哄了幾句Wendy后,伍柏延目標明確地找向商明寶:“第一單就這麼功,是不是得請我喝一杯?”
商明寶面狐疑,瞇眼打量他:“該不會是看你的面子……”
“怎麼可能,”伍柏延笑了一聲:“是你能干,我只是幫你引薦而已。Wendy說你待人接很大方,喜歡你。”
商明寶心想,要從兩個鼻孔看人的姿態中解讀出喜歡,難的。
這筆訂單伍柏延幫了大忙,于于理,商明寶都該請他喝一杯。伍柏延提議去下城的一間地下室酒吧,酒品很不錯,live表演也可圈可點。
出了樓,真是鵝大雪,已將伍柏延的車覆了厚厚一層,可見他在樓上等候多時。
他今天沒司機,自己開了一臺雙門跑車,這樣他才可以順理章地邀請商明寶坐上他的副駕駛。
點了引擎,道:“你肯定以為我會給你系安全帶,放心,我沒那麼沒品。”
商明寶自己拉過安全帶扣上了:“你一天天哪來那麼多心戲。”
伍柏延清清嗓子,扶上方向盤:“我比較怕你誤會我對你有不良企圖。閣樓那天喝多了,你知道吧。”
商明寶扯扯角跟他假笑。
引擎轟鳴一聲,在暗的風雪天中駛向下城。
路上堵了久的一會,到了那間21N的酒吧門口時,已經是七點多。
“哦,這里。”商明寶認出來了。
這里一整個街區聚集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吧,曾經date過一兩次的那個白人鼓手,就在隔壁的隔壁駐演。
伍柏延把車鑰匙扔給迎上來的收費泊車小哥,塞了一百小費,睨了商明寶一眼:“來過?”
“沒,旁邊的去過,那個鼓手,長得還可以。”
伍柏延冷笑一聲,擰著眉:“你喜歡那樣的?”
說實話,他知道,因為商明寶在ig上po過合影,那時他沒太關注過這個半生不的青梅,只覺得那副喝醉了的樣子有味道。
商明寶又跟他假笑:“還行。”
沿著臺階步地下室,門口保安打量。伍柏延就不說了,商明寶今天打扮得很,因此保安只瞥了兩眼就放了行。
推開門,別有天。
典型的式工業風,灰系,但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涂和彩燈,有點冷冷酷酷的腔調。上座率很高,不過七點多就幾乎滿座了,晚一點來恐怕便要排隊。
商明寶聽那個鼓手說過,這間bar卡人是常態,如果他覺得你的氣質跟這里不對付的話。
他還特意說,常在這里表演的那支樂隊很棒,尤其是他們的鼓手,可惜的是,他是個啞。
雖然當時商明寶開玩笑說進去聽一聽,但鼓手小哥非常堅定地拒絕了,說他會被比得黯然失,不利于他釋放魅力。他簡潔干脆的誠實有向斐然的分,商明寶只看上了他這一點。
因為這一層關系,一進來就注意到了正中間那個半圓形的表演場地,話筒支架、吉他、貝斯、電子鍵盤,還有一組銀的架子鼓,在筒燈的照耀下閃著銀亮的芒,兩支鼓棒靜置其上。
還沒到表演時間,商明寶下大,在真皮椅上坐下,側對著舞臺。
配合了大半天的拍攝,又講了很多話,早就腸轆轆。坐下來后,先點了一份海鮮拼盤,又要了一杯混合玫瑰香型的雪莉特調。
伍柏延慢慢地點著別的,征詢商明寶的意見,繼而漫不經心地說:“也是剛發現的,同學介紹,沒來過幾次。要是你不喜歡,下次換。”
商明寶喝著冰檸檬水,警覺地問:“還有下次呢?”
伍柏延瞥一眼:“你能別風聲鶴唳的嗎?我能把你怎麼樣?”
他坦然這樣,總用兩關系防備著他倒顯得商明寶矯。掏出手機,一邊打開向斐然的對話框,一邊說:“好了,不提了,點你的。”
向斐然應該還有三天才回來,商明寶敲著字,留言:【斐然哥哥,我今天做了一筆大買賣。】
如果不是伍柏延在那兒守株待兔,向斐然會是第一個被分這件事的人。
向斐然剛從后門進了酒吧,推門進更室后,摘掉冷帽,拍掉上的雪。
他的啞人設很牢固,不得不通時,就用手語——現編。由于沒人能看懂,久而久之,簡化為打字流,又由于太過麻煩,因此到了現在,他已經不太有通環節上的存在。
聽到主唱說外面有個亞洲孩特別漂亮時,向斐然沒當回事,想著明天去紐大用什麼理由騙商明寶出來。
主唱用的詞是“hot”,翻譯靚、或者正,會比較符合他的語境。
當然。
因為商明寶今天穿了一件半高領的黑挖肩針織打底,很,顯得曲線飽滿,腰肢纖細。發髻高挽著,齊劉海做了微卷,修長的頸上還是那串澳白珍珠,整個氣質明凈典雅。那塊千萬級的手表倒是沒戴,怕Wendy看到了起疑,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巧的手鐲式羅馬表。
向斐然對看沒興趣,因此是在沖鋒時,被主唱強行拉到了那側暗門去看。
拉鏈拉至一半突兀地頓住了,向斐然面無表,只眸底泛起波瀾。
想了半個月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他一時覺得手莫名的有些。
淡定地回了更室后,他將外套掉掛好,接著,在樂隊沉默的注視中,慢悠悠地上漁夫帽,掛上黑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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