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微信到底還是沒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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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向斐然去圖書館取車,們兩個則在廣場出口等。
蔣康陪著一起等,給兩人一人買了一只gelato,特意很心地指出:“這里有一點點朗姆酒的口味,加了夏威夷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不能喝酒,但可以試試酒的味道。”
商明寶如何不提,方隨寧是真看出點門道來了。
你小子,來真的?
“蔣爺,我們明寶五天后可是就回香港了。”
蔣康看了眼商明寶,說:“香港很近啊,過個關的功夫。”
商明寶本沒聽進去,心不在焉地想,早知道剛剛跟斐然哥哥一起走回圖書館提車。
對呀,為什麼沒有跟他一起過去呢?雖然只有七八百米,可是那里的七八百米,一定比這里的十五分鐘有意思。沒有植可講了,不知道向斐然會說什麼。他會不會干脆沉默到底?
可那也很有意思。
還沒有和他一同在樓宇間并行走過。
紅旗轎車緩緩趨近,在路邊打雙閃停靠了下來。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下,出扶著方向盤的青年的側臉。
有正牌男朋友在,他沒道理下去獻殷勤。
蔣康將那些購袋搬上后備箱,打開車門,請兩位生上車,而后特別跟商明寶說:“明天見,晚安。”
商明寶系上安全帶,也道晚安。
車門輕地咔嗒合上,昂揚富有禮貌的微笑掛了下來。
方隨寧剛想打趣說蔣康目的不純,便聽向斐然那邊電話響起。是樂隊主唱來電話,說他有另一個live出高價出場費,前提是鼓手一定得是本人。言下之意,主唱吉他貝斯誰誰,不重要,人就不是奔著他們來的。
主唱蹲路邊抹臉:“斐哥,臉在江山在啊,怎麼樣,掛個牌下海得了?”
向斐然給出無答復:“這兩周沒空。”
他也不是神仙,做課題、樂隊、出野外,同一段時間只能顧上兩個,進山雖然只安排了三天兩夜的行程,但實打實什麼也做不了,落下來的進度只能后面加倍補。
“有錢不賺不像你啊。”主唱提醒他,“你特麼剛剛還找我借了一千三百八十八。”
有零有整,代表山窮水盡。
“過幾天還。”他簡潔地回,將電話掛了。
視線從后視鏡瞥向后座,發現兩人已經各自歪向一邊安安靜靜地睡著了。昏暗的車廂,一切只靠高樓的燈漫漶,格子間燈火通明,給的面龐蒙上了一層鑠金的明亮。
向斐然收回視線,將CD聲音調輕,一路平穩地開回了家。
打包資是指不上們的,好在蘭姨也是輕車路了,早已將帳篷睡袋什麼的拿了出來。
向斐然給方隨寧代了一個任務,讓今晚上大致教會商明寶從采集到制作一份標準的臘葉標本的步驟和工。
“標本夾、瓦楞紙、報紙、暖風機、吊牌、采集鋤、枝剪、各種尺寸的封袋、變硅膠、捕蟲網、離心管、FAA固定、尼龍網帶……”
向斐然正在院子里打包登山包,方隨寧陪商明寶留下標本室里,將這些工一腦地拿給商明寶看。
“臘葉標本是可以明顯區分得出得漂不漂亮的。”講得頭頭是道:“我給你看斐然哥哥的。”
商明寶跟著一同過去,在標本柜里將那些分門別類整理好的植們出來。
它們的花、葉、、□□燥地固定在臺紙上,有的寧靜,有的恣意,有的蜷曲,有的舒展,旁邊配著黑鋼筆寫的字跡,分別是形態的確描述、鑒定和簽名。有的植株太小,便在一旁了形態解剖,以難以言喻的充滿幾何的方式排布。
確如方隨寧所說,標本也能看出。與房間里那副狹葉香港遠志比起來,這里的要好看太多,好看到讓人想收藏,好看到能讓人想象到這幅標本主人的耐心、眸和指尖。
“你沒去過斐然哥哥的書房,他還會畫科學畫,超級、超級好看。”方隨寧用了兩個“超級”。
“但他現在很畫了,除非上很好看很喜歡的植。”
商明寶踮起腳,在頂端柜格里出一本帶書脊裝訂的手冊。以為也是標本,沒想到是一本野外考察手記,是全彩印刷本。
那上面的作者并非是向斐然,而是一個意境很的名字:談說月。
昨晚聽他們提起“談小姐”,商明寶腦海出現的不是這個“談”,而是“譚”,因此,沒對上號,只說:“這里有一本書,是不是放錯了?”
方隨寧瞥過,面微微地變化,不經意地說:“應該是放錯啦。”
商明寶已經隨手翻閱了起來:“好有意思的工作筆記。”
有點像日記,詳細地記錄了今天造訪的地點、吃的什麼、找了一位什麼樣的向導、發現了什麼植、生境如何,一旁配了生可的手繪草圖及生境攝影。
這不像是公開發表的書籍,而像是為了紀念而自行打印裝訂冊的。
“當然,是中國很有名的植攝影家、科學畫畫家。”方隨寧隨口答道,“能在野外辨認六千多種植,連斐然哥哥都要甘拜下風。”
“六千多種?”商明寶心想,這快趕上會拼寫的英語單詞了。
心來登上搜索引擎,輸了這個獨特的、過目難忘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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