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游古都

就那樣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遲宴澤為黏稠的視線裏。

大約是嫌連日來突兀的出現還不夠讓遲宴澤心神大，今晚他隨意找間酒館氣，也要遇上。

周檸瑯踩著一雙珍珠白的半高高跟鞋，肩上挎著一個小巧的托特包，散開在醫院裏總是紮起的獨馬尾，長發披在腰後，頭頂編了幾縷細辮，古風公主頭編法，讓看起來特別的乖。

就像以前剛上大學一樣，他隔遠了看，會覺得他本不會跟産生任何聯系。

因為他是這樣的遲宴澤。

是那樣的周檸瑯。

但是，下一秒，的作讓他明白了。他們為何會産生聯系。

姜棠一直被人拉著要陪他們喝酒。一群男人把紅彤彤的鈔票拿出來拍臉。

“得意什麽呢？你是張志奇的前友，。照都被他發到我們群裏好幾次了。現在裝什麽烈。陪爺幾個喝個小酒，怎麽了？扮什麽清高？都上臺賣了，就自己把自己拎拎清。”

“張志奇什麽時候發我的。照了，老娘從來沒有拍過服的照片，你們怎麽就看到了，說話會死人的知不知道！”姜棠推搡一個正把手向口的男人。

“給我滾開！別我！再我報警了！”

姜棠試圖跟他們講理，張志奇是他們樂團一個鼓手，人特別不靠譜，只跟著他們玩了半個月就消失了，他之前一直想追姜棠，但是姜棠沒答應。

沒想到他在外面是這樣污蔑姜棠的。

謊稱把什麽。照都發上了。姜棠從來沒有拍過這種傷風敗俗的照片。

姜棠還想試著耐心的解釋，畢竟這是上班的地方。

周檸瑯不知道去哪裏找了一鋼筋，上來，舉起來就往這群流氓上狠敲。

“誒，哪裏來的臭娘們兒，長這麽乖，幹的這都是啥事，嗷，我，真的敲老子頭，都敲出了！”

“拉住，不玩這個主唱了，今晚玩！”

帶頭的西裝男一聲令下，于是一幫人甩開姜棠，將周檸瑯團團圍住，周檸瑯沖上來之前，已經報了警，但是警察沒那麽快到。

今晚周檸瑯應姜棠邀約，來這裏看姜棠表演。沒想到會遇上一幫流氓擾姜棠，對手腳，還說看過。照。

姜棠是表姐，讀的藝專，家裏條件不好，父親很早就死了，媽媽不好，姜棠很早就學會了掙錢。

玩樂隊唱歌，最早其實也是為了掙錢。

也許那些過早浸在風月場的經歷讓上充滿了嫵的風塵氣，但是這不是這幫人欺負的理由。

周檸瑯看不慣，要幫出頭，已經事先報了警，估著警察該到了，對方說的是十分鐘就到。

但現在十五分鐘過去了，酒吧裏看熱鬧的人很多，也有人報警，但是沒人上來幫忙。

姜棠在這一帶風評不好，都知道是個要煙喝酒，還天天跟不同的男人廝混的主唱。

衆人以為眼前這一切是主招惹的，袖手旁觀，還嘖聲看戲。

“那因為幫忙被纏上的姑娘是誰啊？不是他們樂隊的，也不是這酒吧的。”

“打扮得得的，姜棠今晚請來看表演的朋友吧。”

“完了，把朱興惹了，這幾條街，每晚都有一個場子被朱興鬧垮。”

“已經幫報警了，你們舉著手機拍什麽啊，有本事上前去幫忙啊。”

周檸瑯被朱興拽住，一把到酒桌上，他揪住脖子，惡狠狠的問：“瞎嘚瑟什麽呢？都有什麽後臺啊？上來就敢拿鋼筋敲老子。姜棠你表姐是吧，是個妖豔賤貨，你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上趕著找，老子就全……”你。

這話還差一個字說完，朱興的腦袋就被人用啤酒瓶了腦袋。

嘩啦一聲，朱興被淋了滿頭的啤酒，他抹了抹臉，回頭看了看，見到一個高個子男人站在他後。

對方強有力的到他面前，擡腳對他一個狠踹。

朱興立刻應聲倒地。

周檸瑯看清楚上來幫的人是誰，吃驚的躲去角落裏。

幹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來給兜底，兜得輕車路。

“想侮辱誰呢？爺的人你都敢覬覦，你他媽就是嫌命長？”

怕被人看到腥場面，遲宴澤刻意將朱興拽起，摔到調酒吧臺後，然後他敏捷的跳過去，到吧臺後彎腰狠揍這個混蛋。

圍觀衆人只見他彎著腰桿作，也不見他是如何收拾朱興，只聽得見朱興越來越安靜，最後連罵也罵不出來了，先前的飛揚跋扈勁頭完全散了。

不到五分鐘，朱興滿的，他那些小弟也被任中昱揍倒得七七八八。

酒吧門口開來兩輛警車，社區民警下來，請所有鬧事者回派出所配合調查。

周檸瑯跟遲宴澤在闊別五年後有幸同坐一輛警車，夜游燈迷離的六朝古都。

路過莫愁湖畔，靠窗而坐的周檸瑯瞧見湖邊的花樹都盛開了。

新燕銜泥築舊檐，桃李芬芳，新綠柳枝在夜裏嫵的探風。

心中出現這樣好的景象，又一個季節更疊了。

可是好像還是停在原地，從來沒有離開過。

還是會為了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說話，一個作，就將自己經年累月建立起來的所有防護，在一秒之間全部為他崩塌。

*

派出所裏，了解了所有況的中年民警問：“你倆什麽關系？”

坐在桌邊的遲宴澤跟周檸瑯齊聲一起回答。

周檸瑯寡淡至極的說：“沒有關系。”

遲宴澤不容任何人反對的篤定應道：“是我朋友。”

名字李立的民警揚眉，覺得有點意思，建議兩人道：“是嘛？要不給你們十分鐘，你們先商量好了，我再來問一次。”

大半夜的遇到一對鬧別扭的了。

他們的份還有個人經歷，李立已經了解過了。李立相信他們不是故意鬧事的人。他們學歷高，從事的是極端拔尖的英職業。

這個社會多幾個他們這樣的人，會進步得更快。

但無論如何，在公衆場合打架就是不對。

“周檸瑯，你說說，為什麽尋釁滋事？”

“他們欺負我表姐，胡抹黑，上手猥，那是上班的地方，他們說，說看過。照，還陪他們喝酒。如果放任下去，以後誰還會來聽我表姐唱歌。”

周檸瑯很平靜的回答，“而且手前，我事先報了警，是你們轄區派出所接的警，說十分鐘之後就會到，但是你們半個小時之後才到，是你們出警晚了，我應該寫信到市公安分局三局舉報你們。”

老民警李立威嚴的臉變了，沒想到這醫生姑娘的功課做得好，還知道莫愁湖派出所歸市三分局管。

“姑娘會挑人病啊。”李立被周檸瑯這麽一兌，瞬間了幾底氣，轉而問遲宴澤，“說完了，你說說吧。”

“要是當時我沒有出手，他們一群流氓就會把們兩個弱質流之輩拉進包房裏，侮辱他們。”遲宴澤語調很輕，口吻卻很濃重。

“而且我有執法權力。”

他掏證件，擺在桌上，海陸空三軍裏最難當上的空軍高，現實生活中真正的天之驕子。

他有權力管這種事，雖然這事更該他們轄區民警管。

李立知道了。

這兩個人的意思就是，就算是他們鬧事了，這事也該鬧。

“那個朱興的，這是從他上搜到的。”遲宴澤拿出一個塑料封袋，將一包包著冰糖狀顆粒的東西丟到桌上。

“不用我告訴李警這是什麽吧？我同事找酒吧調監控了，有證據證明這東西就是他上的。”

李立當然知道那是什麽，臉微變，“你怎麽搜到的？”

“我告訴他，不給我點東西，我就一直揍。”遲宴澤淡淡的說，“這種公然販毒，還在公衆場合侮辱婦的社會敗類，李警一直讓他在你們轄區猖獗的肆意游走，不知道是不是算你們職？我有幾個同學在京南檢察院上班。李警不介意的話，我馬上給他們去幾個電話，反應一下今晚的況。”

朱興完全是頂不住遲宴澤的拳頭跟一正氣，還以為他是來蹲點的便民警，才告訴他，他西裝口袋的暗袋裏有東西。

遲宴澤當時一到他，發現他渾發燙，瞳孔，就知道他是在什麽狀態才敢在公共場合公開調戲良家婦。

李立聽到遲宴澤如此有理有據，今晚的他是為民除害，他抓準了一個朱興懈怠的狀態，平時，朱興沒有這麽不謹慎。

怪只怪今晚他選擇調戲的人，是周檸瑯跟表姐。

“行，行，行，遲公子，或者遲中校，我說不過你，朱興的事我們派出所一定會秉公理，理不了我們就給市局，一定辦到你滿意。”李立說到最後只能如此寬遲宴澤。

“你們先回去吧。”得到今晚那幫鬧事的流氓都是有前科的萬惡之徒，周檸瑯跟遲宴澤沒有理由被他們派出所拘留，李立也就將兩人放走了。

周檸瑯如釋重負，一直吊著一口氣，怕這個不太好說話的警察將跟遲宴澤關在這裏審一晚上。

周檸瑯不怕被審，因為今天的事沒錯，報了警，也通知了酒吧負責人，是這幫人遲遲不面，才以犯險。

“李警，我可以走了？”周檸瑯問。

“可以。”李立說。

周檸瑯聽到準許後，起就走。

坐在他旁邊的遲宴澤還沒反應過來，就走出了問詢室，朝派出所出口走去。

連李立都看不下去了，“誒，周檸瑯，你怎麽也不等等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