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不應該開門的……”
“如果那天我沒鬧著要吃早餐攤,會不會一切都不會發生?”
然而這一句句的話語,都得不到回應。
子彈險險過心臟,那該多疼啊。
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以為讓他們分開的始作俑者是聞楓、是的家人,卻沒想到,真正的始作俑者,其實就是自己。
-
回到南城,接連幾天,聞卿瑤都閉門不出。
又過了一個月,知道傅丞硯出院了,也回來了,卻沒有去主聯系他。
直到他打了無數個電話,才疲憊地接起:“我訂了個房間,你們部隊附近的酒店見面吧。”
到了約定的時間,聞卿瑤來到酒店。
整個房間靜悄悄的,潔白的床單,潔白的枕頭,連墻壁都是耀眼的白。
記得傅丞硯曾經問過:“知道為什麼部隊的床單都是白的嗎?”
認真地問:“為什麼?”
他笑著說:“活著的時候躺在上面,死去的時候躺在下面。”
聞卿瑤淡淡笑笑,著床單,然后掉外。
又等了一會兒,見傅丞硯還沒來,正準備打電話,就聽門鈴“叮咚”一聲。
悉的聲音傳來,“阿瑤,是我。”
攥了拳,慢慢走過去,然后打開門。
一個多月沒見,只一眼,就看出來了,傅丞硯整個人都瘦了,雖然看著人十分神,但本難以想象這是剛剛撿回一條命的人。
把他拉進來,關上門,然后匆匆低下頭。
但縱使垂著眼,傅丞硯也能看得出哭過,而且哭了很久。
他手,握住的手,“阿瑤?”
而下一秒,聞卿瑤忽地將手了回去。
沒吱聲,也沒看他,生怕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就在此刻崩裂。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站了很久。
直到都有些發了,聞卿瑤問道:“我知道你接到調令了。”
傅丞硯沉默了一會兒,道:“是,軍區調令。”
低聲問:“那你什麼時候走?”
傅丞硯:“原部隊批下來就走。”
聞卿瑤笑笑。
批下來?總參謀長的調令,原單位不就是簽個字的事嗎?
只是在他看來,可能這個時間的約定者,是聞卿瑤而已。
沒說話,手抱住他的腰,將整個臉埋到他口。
心跳依然鏗鏘有力,而知道,只差分毫,這里就永遠不再有任何跳。
聞卿瑤踮了踮腳,抬手勾著男人的脖子,慢慢吻上他的結。
的吞咽瞞不過,又順著下頜吻了吻他的臉頰,最后咬住他的。
傅丞硯悶聲一哼,低頭捧住的臉,舌尖輕易地撬開了的貝齒。
急之下,等他有了反應,不管不顧,揪著他的領將他在了床上。
被倉促下的服,狼狽地灑了一地。
漸的瘋狂代替了臨時的慌怕。
看著他左口的那新鮮的傷疤,目驚心。
輕輕閉上眼。
那一刻,是那麼的貪婪……
待一切重歸平靜,傅丞硯抱著,拂過汗的頭發。
“今天喊我來,是想說什麼?”
沒吭聲,只閉著眼睛,生怕一睜眼,眼淚就流出來了。
良久,等男人的緩緩躺在了邊,才背過去,睜開眼,咬著手指,“傅丞硯,我們分手吧。”
話語出口的一剎那,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似乎是早有預料,傅丞硯啞聲問道:“有原因嗎?”
聞卿瑤死死克制著,不讓自己的肩膀抖,可是傅丞硯知道,在哭。
著說道:“我們都放過彼此好不好?我害怕了,每時每刻都在害怕,每分每秒都害怕失去你……我現在,睜眼閉眼都是槍聲和子彈……”
“所以……?”
平復了一下,繼續道:“傅丞硯,我真的累了,你給我點時間,等我能夠面對和接……”
忍著哭腔說完,再也沒有說話。
而整個卻控不住地栗起來,就像一個空無的軀殼,在風中搖曳。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空氣都凝結了,久到心肺都像撕扯般的疼痛,邊終于遙遙傳來一聲:“好。”
視線早已被淚水沖刷模糊,閉上眼,聽著邊的人鎮定地起,穿上服,最后幫燒了一壺熱水,悄然離去。
門被帶上的那一刻,蒙著頭,終于把制已久的緒釋放了出來,放聲大哭。
從頭到尾,最害怕失去的,不是,而是傅丞硯這個人。
……
思緒一點點從兩年前扯回。
雨水順著窗戶,打在睫上、鼻梁上,臉頰上,冰涼骨的覺,讓忽地了。
“瑤瑤?”
顧碧彤在后喊道。
聞卿瑤闔了闔眼,轉過來,正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站在客廳正中央。
他個子不高,很是斯文,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從轉的一剎那,就開始用探究的目打量的表。
哦,新的心理醫生。
不過又是一個來吃癟的人,一點也不在乎。
慢慢趿著拖鞋,走過客廳,走過男人的邊,冷冰冰地說道:“我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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