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居家過日子。”
過日子?
呵……
那一刻,那種被了數年的埋怨和哀艾就像洪水,從一個被撕裂的閘口,傾瀉而出,心都是被塞滿的。
傅丞硯攥了拳,冷聲道:“你怎麼就知道不適合居家過日子?你和我媽又過過幾天日子?”
陸衛鶴說道:“你從利布斯坎回來后,我問過你們營長,在那三個月,沒跟你哭沒跟你鬧吧?”
“那是我和之間的事,其中糾葛,與你無關。”傅丞硯冷淡回應,“有這點時間,不如多關心關心你現在的家庭。”
陸衛鶴垂眼,茶葉的苦逐漸在口中漫延,順著嚨延至五臟六腑,“我再婚后就一直沒有孩子,人也在前年先走了。”
傅丞硯愣了愣,待反應過來他這番前前后后的說道,不過是想認回唯一的兒子,嗤笑道:“那還真是老天開眼。”
二人之間的疏遠和冷漠已經不是一時間可以填補的,年缺失的那些,永遠回不來。
陸衛鶴自己也知道,只是他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他緩緩開口:“我當年和你媽媽分開,是因為格不合,最后沒有了。你媽媽是個喜歡安逸的人,而我那時候還年輕,有抱負,不愿意放棄調北城的機會退伍回到潭州。”
“所以,我想補償你,把你調來北城,調來我的邊。”
聞言,傅丞硯淡淡抬眼,他欠了欠角道:“我已經快三十歲了,我也想有自己的家庭,所以,我對你邊沒有半點興趣。”
他說完,站起,敬了個軍禮,“陸參謀長,還有什麼指示?”
陸衛鶴僵然一笑。
他在想什麼呢,父子倆幾乎就沒有見過面,一見面他就想讓兒子認他,也真是異想天開。
他沒做聲,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我送你回去。”
傅丞硯放下手,拿起外套挽在胳膊上,不再有任何留,大步朝門外走去。
-
“砰”地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聞卿瑤拿著包,這才想起來房卡沒有帶出來,真是當習慣了大小姐,沒有人伺候的日子,什麼都容易忘。
看了一眼時間,略估計了一下傅丞硯應該快回來了,便徑直下了酒店,準備先去附近的便利店,再去酒店門口等傅丞硯。
電梯很快,到了一層,電梯門剛剛一打開,聞卿瑤就看到門口緩緩開來一輛黑的轎車。
車很是干凈整潔,外觀也是大氣自然,而更吸睛的是,車頭前掛著的那張白底黑字軍用車牌。
據自己之前學習的一些新聞領域知識和對這些軍用車牌的敏程度,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北城武警部隊司令部的車牌。
而下一秒,更令人驚訝的是,傅丞硯居然從后座下來了。
聞卿瑤愣了愣,駐步不前,猶猶豫豫地頓在了那里。
后座還有一個人,依稀只能看見是個頭發半白的男人。
男人說了幾句話,而傅丞硯沒有回應半個字,也沒有給半個眼神,用力關上車門后轉就朝酒店大門走來。
聞卿瑤將將收回目,正想躲開,抬眼之間,兩個人迎面相撞,同時都怔了一下。
傅丞硯走過來,“阿瑤?你下來干什麼?外面冷。”
攥了攥手里的包,余瞥見那輛黑車開走,沒有多問,“去便利店買點東西。”
傅丞硯:“買東西?不能讓前臺買好送上去嗎?”
聞卿瑤:“太麻煩了,又不遠,正好吃撐了逛一逛。”
傅丞硯仔細看了一眼的臉,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便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上,把攬懷里,“我陪你去。”
聞卿瑤上冷,也沒拒絕,不過幾步路而已。
二人來到附近的便利店,徑直就走到了賣衛生巾的區域。
傅丞硯站在邊上,似乎是在找什麼,待目放到上層,他拿下一個紫包裝,遞給,“這個,吸力也不錯。”
聞卿瑤正隨意拿了兩包,聞言一愣,詫異地順著他手里的紫小包緩緩看向他,見他一臉嚴肅、仿佛在介紹什麼新型武似的,啞口了好一陣,才問道:“你用過?”
傅丞硯:“用過。”
“……”
“???”
話一出口,聞卿瑤就像是站在一個制高點、審度一個變態一般、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你一個大男人,居然用過這個東西?
傅丞硯搖了搖頭,抬手刮了一下的鼻子,“想什麼呢,我們拉練的時候用來當鞋墊的,部隊必用品,舒服還不磨腳。”
“這樣啊……”聞卿瑤有些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小聲嘟囔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殊癖好呢。”
“……”特殊癖好?
一個衛生巾而已,能有什麼癖好?
想象力也是富。
傅丞硯拉住的手,走向收銀臺,“走了,回去早點睡吧。”
-
夜里,聞卿瑤跟言慈發完微信,就準備閉眼睡覺。
但是小腹的作痛,讓怎麼也睡不著,這種要來不來的覺,真是煎熬。
腦子里呼呼一片,回想起剛才在酒店門口看到的那輛車,又想起傅丞硯的態度和神,稍稍抬,就著窗外的線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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