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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軍醫走后,傅丞硯掩上門,卸下沉重的作戰背心和一些裝備,走到聞卿瑤床邊坐下。
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聞卿瑤轉過去,縱使能到兩道目落在自己的后脖頸上,也不想再回頭。
傅丞硯問道:“這幾天又哭了?”
因為怕嚇著,所以他的聲音放得很緩,聽上去有點麻的覺,甚至還有點罕見地心。
聞卿瑤揮開他的手,“我哭了怎麼了?淹你家房子了?”
“為什麼哭?”
“傅隊長,我哭不哭管你什麼事?”
傅丞硯沒直接接話,他拍了拍的肩,指間糲挲過的肩頭,那種溫度,浸得很深,很遠。
他凝視著,怔了許久,說:
“阿瑤。”
“你哭,我會心疼。”
話一說完,傅丞硯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直接愣滯了好幾秒。
一想到這種酸味肆意的話居然是從自己里說出來的,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但是聞卿瑤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回頭,諷刺般地逡巡了他一番,“你心疼?”
傅丞硯攥了攥拳,掌中的老繭硌得讓人手心發,“是,我會心疼。”
聞卿瑤看著他,慢慢收回視線,思忖著笑了笑。良久,斂起眉眼,冷冷道:“傅丞硯,從你一句話不說就消失的那一天起,你在我這就是一座墳包了,墳頭草都三米多高了!”
“……”
“你剛離開的那段日子里,我到找你。我哭的時候,你本就不知道。我整晚睡不著,連數綿羊都能數到你。最后我收養退役的阿呆,也是因為你。”
“……”
“現在你說我哭了你會心疼,那麼你告訴我,你心疼什麼?心疼我了兩次手病懨懨躺在這沒有更慘一些嗎?”
“……”
沒等傅丞硯說話,聞卿瑤就不耐煩地掖了掖被子,覺得后背那兩道視線實在是難,干脆將被子一拉,把整個頭都蒙住了。
“你走吧,我們倆沒可能了。”
一通話說出去,心中憋的那口氣終于也消散了一些,白月什麼的,真的只能用來回憶。
心疼這種話,三年前沒有聽到,現在本就不想聽了。
遲到的,永遠比不上應時的。
閉著眼睛悶了一會兒,邊也沒了靜,聞卿瑤了酸麻的胳膊,問道:“你還在嗎?”
意料之中的。
一聲“嗯。”
聞卿瑤躊躇了片刻,“你怎麼不說話?”
“等你罵完。”
“那你有傾向的。”
“甘之如飴。”
聞卿瑤愣了愣,哂笑,“不對,我才是狂。追你的時候,被你罵過被你掐過被你擰過還被你拿刀抵過。”
頓了一下,自嘲道:“幸好沒被你睡過。”
說完,聞卿瑤闔了闔眼,被窩里本來就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傅丞硯聽到這句話的表是什麼樣的,但能覺出來,他應該很不是滋味。
如果睡過。
那麼睡完就走。
他真的就是渣男了。
不過在聞卿瑤心里,他可能還不如渣男。
至,渣男還愿意哄著、騙著、說好聽話。
傅丞硯沉默了片刻,結不自覺地上下滾了一下,“阿瑤,三年前,是我的錯……”
他說著,見聞卿瑤安安靜靜的在被子里,不知道有沒有睡著,也沒有再說下去。
整個房間闃然無聲,連呼吸聲都能聽到,連心跳聲也能穿過耳。
仿佛過了許久,聞卿瑤平靜地問道:“傅丞硯,有人告訴我,這三年來,你一直夢到我,是真的嗎?”
傅丞硯心底遽然一搐,不由問道:“誰告訴你的?鄭淏?他還告訴你什麼……?”
“回答我。”
聞卿瑤扯開被子出臉,冷冷打斷他。
“……”
更加平靜了,認真盯著他,從他的眼眸,到鼻尖,又掃過他繃的下頜和結,一個字一個道:“傅丞硯,你回答我。”
他若不愿,也不想再繼續跟他糾纏什麼,只想知道答案,知道他這三年來到底是什麼心態。
良久,傅丞硯緩緩道:“是。”
聞言,聞卿瑤攥著被子,越攥越,鼻尖酸漸漸漫延開,漫及至心肺,又回升沖大腦。
怔怔看著他,眼珠下意識轉了轉,眼眶不知不覺就紅了。
緩了片刻,聞卿瑤問道:“那我問你,再來一次,你還會推開我嗎?”
推開?
這番話,傅丞硯回味著,咀嚼著,然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聞卿瑤便手抓住了他的領,用力將他往下一拉。
猝不及防地,那一瞬,溫熱的覆了上來,沒有給他片刻遲疑的機會。
久違的溫度和就像一杯溫水,包裹著他的,一剎那,就沉淪了。
第30章 這個吻,更像一種懲罰。……
這個吻, 來得太突然,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和征兆。
明明是人之間才有的舉,卻在此刻像一種發泄, 更像一種懲罰。
聞卿瑤很熱,帶著濃濃的恨意, 就像解氣似的, 用手肘用力著他的脖子, 然后不斷地在他口中索取。
片刻的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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