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同時吃痛,傅丞硯這才在夜朦朧中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他放開聞卿瑤,眼中不由有些惱火,更摻雜著一些無語和無措。
“你在干什麼!”
聞卿瑤著胳膊,眼眶里滿是淚水。
“傅丞硯,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腰上藏寶貝了?一下這麼大反應。”
傅丞硯抬手了角,被這麼一磕,牙齒抵破了下,滲出了一些。
他沉了口氣,雙手握拳,漸漸放松下來,緩聲道:“抱歉。”
聞卿瑤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手里的烤還飄著濃濃的香味,險些就被這男人弄到了地上,阿呆差點就沒飯吃了。
“有這手,你怎麼不去當兵呢?給煙廠當保安真是屈才了。”
“……”
傅丞硯皺了皺眉,垂眸凝視,見一直捂著胳膊肘,問道:“疼嗎?”
“我掰一下你胳膊,看你疼不疼。”
聞卿瑤忍著痛啜了啜,把那盒烤塞進他手里,轉就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烤的味道淡淡飄來,把味蕾都錮在了這一剎那。
男人沉默了片刻,今夜注定難眠了,看剛才痛那副模樣,自己也是下了狠手,估著那條小細胳膊必定是一片青紫。
他大步追上前去,沉聲道:“鑰匙。”
聞卿瑤見他追了過來,略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傅丞硯耐著子,解釋:“車鑰匙,我送你回學校。”
聞卿瑤倏地一笑,“打一掌給個甜棗?”
加快了腳步,“誰稀罕。”
小生生起氣來,那簡直堪比平日里的防暴演習。
相同點就是:任何事都是猝不及防的可怕。
傅丞硯了眉骨,放緩了聲音,“聞小姐,真的對不起,我送你回去。”
他難得這麼有耐心,耐心到皮疙瘩掉了一地,還要著頭皮地哄。
好在聞卿瑤沒再跟他賭氣 ,而且胳膊確實痛得抬不起來了。
把鑰匙丟給他,徑直就坐上了副駕。
傅丞硯開車很穩,這里離學校也就拐兩個彎的事,幾分鐘后,車子就停在了宿舍樓旁邊的停車場。
“自己上去,我走了。”
傅丞硯把鑰匙留在車,彎下車準備離開。
聞卿瑤喊住他:“傅丞硯!”
的聲音很很好聽,帶著一明明晃晃的矯,讓人明明心底很想拒絕,卻不由自主地轉了過來。
傅丞硯疲憊地問道:“聞大小姐,你能一次說完嗎?”
眨了眨眼,“一次說完了,那不就跟你沒話說了嗎?”
“……”
聞卿瑤聳聳肩,指著旁邊那棟宿舍樓,小聲道:“你送我上去。”
傅丞硯想都沒想,“不可能。”
讓他一個大男人進生宿舍,然后被宿管阿姨拿著掃把追著打嗎?
聞卿瑤:“我們這棟宿舍都是單人間。”
那更不可能。
傅丞硯黑著臉,手中那盒烤都要被他手心的溫度浸涼了。
夜濃郁,停車場很是安靜,靜謐和蟲鳴相結合,飛散出幾只零星的螢火蟲。
傅丞硯注視了幾秒,沉聲道:“回去。”
不,睜著兩只大眼睛眼看著他,臉上還掛著因為疼痛而出的淚水痕跡。
傅丞硯只能又加了三個字,“乖,聽話。”
他說完,轉離去,干脆利落,不做留。
聞卿瑤愣怔了一下。
啊,傅丞硯對說“乖,聽話”?
寧靜的夏夜,心境豁然開朗。
而沒有看見的是,傅丞硯轉過去的那一瞬間,耳朵都紅了。
為了安一個被他無意間弄傷的小生,那聲生生被他從嚨里出來的“乖,聽話”,讓他從頭到腳都麻得無以復加。
他寧愿再去一次武警特戰的“魔鬼周”極限訓練,也不想再說這麼骨悚然的話了。
捧在手里的烤,味道已經變淡了,阿呆真可憐,不僅晚飯延后,還要吃冷的。
走出南城大學,傅丞硯了眉骨,由衷到無比疲憊。
點了煙,煙霧繚繞下,低聲吼了句:“太黏人了!”
-
鐵門被推開,阿呆警覺地站了起來。
一見是傅丞硯,耳朵又立刻耷拉了下去,順從聽話地趴在地上,瞪著兩只幽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傅丞硯嘗了嘗烤,眉頭不上挑。
這麼多鹽,狗怎麼吃?
給阿呆倒完狗糧,傅丞硯將烤熱了一下。
正吃著,聞卿瑤就發來了微信,容直截了當,簡潔明了。
【阿呆吃了嗎?】
說沒吃吧,這小姑娘估著又要跟他黏黏糊糊了。
傅丞硯不想哄,回復道:【吃了。】
回復完,看著手里只剩一半的烤,他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歧義太大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發了一條過去,【胳膊怎麼樣了?】
吃完烤,傅丞硯舒展了一下筋骨和后背大片的。
正準備端起臉盆去對面的浴室洗澡,鄭淏忽然從屋里出來。
“隊長?”
傅丞硯放下臉盆,“什麼事?”
鄭淏認真道:“公安那邊來消息說已經確認了,他們的頭目下個月底結婚,結婚對象就是路婧,聞小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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