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錦年在外面養了外室,秦姝窩囊,是同意把外室接回府為妾的,但何母不同意。
時日一久,那外室便另尋出路,做了當地知縣的續弦。
何錦年不甘心,和那子藕斷連。
結果被知縣捉,五花大綁地送到何家討說法。
知縣要臉,沒有將事鬧大;何家更要臉,何父當時便要開祠堂,打算將何錦年從族譜上除名。
是何母從中斡旋,押著何錦年向知縣磕頭道歉,然后親自將他攆出家門算是給了代,讓他有生之年不許再回邊疆。
實則等知縣調任離開邊疆后,何錦年便能重回何家。
這些事都是兩家暗中解決的,并未傳揚開。
所以晚棠看秦姝一直沒有跟說實話,為了其面,也沒當面穿。
秦姝聽得懂晚棠的暗示,低著頭咬著,半晌后還是央求地看過去:“妹夫寵你,二妹妹便幫幫我吧。你姐夫這次是真的上進,日后我會念著你的好……”
“我不幫,阿姐便念著我的壞?”
秦姝愣了愣,遲鈍地搖頭:“二妹妹不曾壞過。是我存了私心,想借侯府的勢,讓你姐夫那些同僚高看他一眼。”
“京城人才濟濟,有家有背景的一撈一把,能出人頭地的都有些真本事。想要別人刮目相看,自個兒得有真能耐。”
秦姝聽晚棠說得直白,想到何錦年跟發的牢:“你妹妹他們就是狗眼看人低!你妹夫也就是投生到了武安侯府,否則還不如我。你想想我家當初如何招待我妹夫的?你妹妹若真心待你,便會屋及烏地幫襯我。”
如此種種,秦姝日聽夜聽,覺得很在理。
所以聽到晚棠不肯幫忙,秦姝了眼眶:“二妹妹從小雖然沒有養在秦家,可我們到底濃于水。我在京城人生地不,若是能指旁人,也就不來麻煩你了。你不愿幫忙,直說就是,何必貶損你姐夫。”
“阿姐糊涂,你當初傷了脊柱,姐夫不顧你的傷勢嚴重,還你,萬一你真癱了……”
“他說過不會撇下我不管,你不懂。”
晚棠張著,半晌說不出后話。
秦姝看晚棠沒再反駁,又小心翼翼地去握的手:“二妹妹,你就幫我這一次吧,我們是一家人。”
晚棠出手,冷淡地看向別:“為了給姐夫慶賀,我已經幫阿姐尋了一宅子,阿姐明日可去看看滿不滿意。”
其實還沒找到,不過晚棠早就讓趙福幫忙留意,只要銀錢到位,總有合適的。
秦姝畢竟是秦家人,是跟有緣親的親人,能幫一把是一把。
但也只能幫這麼多了。
秦姝聽晚棠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還有什麼可說的,臉有些難看地道了謝。
晚棠看泫然泣,忍不住又提醒一句:“夫君未必永遠都是你夫君,但緣親卻沒得改。阿姐自己立一立,多為自己想想吧。若是連你自己都不惜自己,旁人為何要護你?”
秦姝了下:“你這是何意?不幫忙便不幫,何必挑唆?”
晚棠看把好心當驢肝肺,抿上不再說話,言盡于此。
這段時日,跟江嬤嬤番開導秦姝,都抵不上何錦年的枕邊風。
也不便一直手秦姝和何錦年的事,除了去信承州說明事經過,剩下的便看秦姝自己的造化了。
離開梅園時,金蟬看秦姝臉不好,小聲勸道:“大姑娘多聽聽二姑娘的話吧,姑爺讓您在侯府給他辦宴,本就不妥。”
秦姝這段時日被何錦年哄得暈頭轉向,剛親時也不過如此了。
喜歡這種里調油的小日子,愿意拉下臉皮幫一幫自家夫君:“你不懂,雖不妥,可畢竟是自家人,婉婉自己過得好,隨手幫襯我一把,我會過得更好。”
“可二姑娘沒理由得罪夫家……”
“得罪?所以你也看出來妹夫待夫君不好了。”秦姝眼睛酸溜溜的,想到沒辦事,何錦年定然會失,就覺得自己沒用。
金蟬看冥頑不靈,氣得直嘆氣:“咱們借住在侯府,每日好吃好喝,二姑娘還給咱們發月銀……姑娘可別在福中不知福了。”
秦姝不高興地瞥一眼。
金蟬看主子生了氣,嘆著氣閉了……
蕭峙離開熹微閣便回了梅園。
他沒像往常那樣一回來便去找晚棠,而是去了書房,關上門翻箱倒柜不知在做什麼。
用膳的時辰到了,蕭峙還遲遲沒有出門,晚棠便備了一碗冰酪過去找他。
“夫人請進。”蕭峙不慌不忙地將桌案上展開的那些書信收好。
晚棠沒讓丫鬟跟著,自己端著冰酪進去:“書房里藏了什麼金疙瘩,夫君如此流連忘返?”
蕭峙兩眼猩紅,紅在瞳仁周圍蜿蜒。
抬眸那一刻,晚棠驚得了下。
蕭峙大步上前,接過手里那碗冰酪:“慌什麼,嚇著你了?”
“你眼睛……”
蕭峙眼角,裝模作樣地了:“找東西時被灰塵迷了眼。”
“你莫不是在騙我?”晚棠不信,蕭峙的書房是不許下人隨意進出的,但晚棠可以,平日會親自進來打掃整理。
“騙你做什麼?今日無意中得知我祖父和兩位兄長死得有些可疑,我想找找以前的書信。那時我尚年,家中大事沒人與我商議,書信里看不出蹊蹺。”蕭峙了解江嬤嬤,今日顧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愿多談祖父他們的事,反而可疑。
晚棠對他說的三個人沒有一分印象,默默點了下頭。
蕭峙吃完冰酪后,晚棠跟他說了何錦年夫婦的事:“我已經請趙福幫忙租賃宅院,明日便幫他們搬過去。”
蕭峙哂笑:“何錦年愿意搬?”
“他要臉面,我主讓搬,他們不好意思繼續留。”
蕭峙詫異地看過去,其實他不介意讓何錦年夫婦借住,可惜何錦年心不正,總想一步登天……
趙福辦事利索,很快幫何錦年夫婦租好了宅院,地段位置頗好,屋舍古古香,宅院景致宜人。
何錦年和秦姝看完宅院,半句不滿都挑剔不出來。
何錦年鐵青著臉同意搬了家,趙福安排了許多人幫忙打下手,不到半日,宅院便已經清理好可以住。
秦姝搬進新居,心都覺得自在許多,不過看到何錦年面不佳,猶猶豫豫地過去詢問:“宴請的賓客之中,可還要請妹夫?”
何錦年眸閃了閃:“不必請蕭太師,請蕭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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