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宜和唐冕進了電梯,倆人站在最外層,轉過來,不免要面對外邊。
薛晚宜是垂著視線的,誰都沒看,一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
唐冕站在旁邊嘆了口氣,聲音并不大。
可等薛晚宜轉頭看他,他又是掛了笑臉。
兩人上了樓,到了包間,薛晚宜給大家介紹唐冕。
唐冕大大方方,也沒因為這邊人多而拘謹。
聊了幾句后賈利招呼唐冕坐下,又看著薛晚宜,“你也過來啊,站在那干什麼?”
薛晚宜啊一聲,才回過神,“我、我吹個風。”
指了指窗戶,“你們先去聊,我在這緩一緩。”
賈利笑了,“你又沒喝酒,你還緩一緩。”
不過說完他也沒計較太多,帶著唐冕去沙發坐下。
薛晚宜在窗口站著,抿著,猶豫好半天還是走到了窗口,往下看了看。
那幫人應該是已經走了,酒吧門前的空地上沒什麼人,也沒看到誰的車。
又快速的把視線收了回來,深呼吸一下,朝著賈利走過去。
……
許靖川上了車就閉上眼,靠在椅背上。
古朝坐在他旁邊,瞄了他幾下,猶猶豫豫的,最后也還是朝他挪了挪,慢慢的靠在他上。
許靖川一下子就睜了眼,嚇了古朝一跳。
本以為他睡著了,可見他睜眼后,眼底一片清明。
有些尷尬,不自覺的坐直了子,瞎找著話題,“剛剛晚宜邊的那個就是男朋友,他們倆是相親認識的,看樣子已經定下來了,都帶人家見朋友了,這明顯是宣了。”
許靖川將視線轉到窗外,沒說話。
古朝了耳邊的頭發,“我看那男的長得也不錯,跟晚宜也算是郎才貌。”
許靖川聲音淡淡的,“是麼。”
古朝一愣,抬眼看他。
跟在許靖川邊也有幾年了,對他還是了解的。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就不高興了。
路上車不多,車子速度稍快一些。
司機是許靖川手里的人,跟了他很多年,平時他出來應酬喝酒不方便開車,都是這人接送,是個老司機,一直穩穩的。
但是今天,車子剛駛出市區,上了郊區更寬敞通暢的大路,就聽他突然哎一聲。
聲音短促,但是明顯驚慌。
許靖川原本走神了,被他這一聲瞬間拉回思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就快速抓住車頂扶手,同時出去,抵住前面,用以穩住子。
他另一只手去抓古朝。
還沒到,就聽砰的一聲,接著車劇烈搖晃。
古朝一聲尖,和許靖川坐在車后排,誰都沒系安全帶,本沒來得及反應,子就隨著車的搖晃直接朝許靖川這邊撞過來。
不過幾秒,又撞回去了。
許靖川側頭躲著飛濺過來的碎玻璃,同時開口,“握住方向盤。”
司機已經死死的把牢了方向盤,但是撞過來那輛車并未減速,抵著他們的車還在轟油門。
車子被攔腰撞在副駕駛的位置,頂出去很長一段距離,最后砰的一聲撞到了路邊護欄,這才算停下來。
許靖川低著頭閉著眼,手上死死的抓著。
一直到車停止了搖晃,他松了手嘗試了一下,也能收回來。
旁邊的古朝已經摔到了座椅下面,整個人蜷著,一不。
許靖川緩了兩口氣,了司機的名字。
幾聲之后那邊才有回應,吭哧吭哧的,說他沒事。
車子前段時間加裝了些東西,能提高,即便大力撞擊,車變形的也并不嚴重,只是副駕駛側的門凹了一大塊。
許靖川了古朝的名字,古朝一點反應沒有。
他這邊打不開車門,被護欄卡住,只能子探過去,還在另一側的車門還能打開。
之后他下了車,看了一眼肇事車輛。
那輛車的擋風玻璃全碎了,前面引擎蓋也掀開了,安全氣囊被彈了出來,司機趴在上面一不。
他過去拉開車門,先看了一眼司機。
不認識。
也沒著急把他弄下來,他繞到副駕駛的位置,車門也能打開。
在里邊翻了翻,找到了司機的手機,他拿著司機的手解了指紋鎖。
這手機應該是新的,上面一個件都沒下載,全都是出廠的配置。
他翻了一下通話記錄和電話簿,也什麼都沒有,很明顯所有的記錄都被刪了。
他把手機放進兜里,這才去看古朝。
古朝已經昏迷了,被他從車子里拎出來,放在了路邊。
司機也已經下了車,臉上有,正用袖子,“媽的,讓我看看這是誰?”
他去肇事車輛旁,把那肇事司機拽出來,“這誰,不認識。”
許靖川沒說話,只站在路邊看著來時的方向。
原本他后邊是跟了兩輛車的,車上都是他的人。
但是現在那兩輛車沒了蹤影。
他剛剛在車里有些走神了,也沒怎麼看后視鏡,不確定那兩輛車是掉隊了,又或是出了什麼別的問題。
他了司機過來,“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怎麼沒跟上?”
司機似乎才反應過來,哦哦兩聲,把電話撥出去。
對方接的快,說他們在路上被刮蹭了,現在正停在路邊等理。
兩輛車都被刮蹭了,被攔在了后邊,然后他這邊車子被撞。
很明顯是有人設計的。
許靖川將手機拿過來,“刮蹭你們車子的人查一下,別放走了。”
對方馬上聽出了不對勁,“先生,發生什麼事兒?”
“先理你們自己的事。”許靖川說,“肇事的人看點。”
對面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事有點嚴重,趕說知道了。
電話掛斷,許靖川轉頭看了一眼躺在路邊的古朝。
臉上也有,穿著深v的大紅長,看不太清楚上有沒有,但想來應該也了傷。
他對司機說,“救護車。”
……
薛晚宜和唐冕沒在酒吧逗留太長時間。
這幫人是要玩通宵的,他們倆奉陪不了。
等時間差不多,薛晚宜就帶著唐冕告辭了。
唐冕沒喝酒,開車送薛晚宜回的家。
在小區門口停下,薛晚宜下車,跟唐冕揮揮手,“路上注意安全。”
唐冕沒有馬上開走,而是隔著車窗問,“我見了你朋友,現在算是份更進一步了嗎?”
“啊?”薛晚宜眨眨眼,有點尷尬,“進一步了,你現在是我的好朋友了。”
說完笑了,“我回去睡了,我都困了,你也趕回吧。”
沒再跟唐冕寒暄,怕他又問出別的問題,趕轉走了。
進了小區,走出去好長一段,再回頭看,還能看到門外停著的那輛車。
薛晚宜深呼吸又深呼吸,一路小跑回的家。
薛夫人還沒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哈欠連天。
薛晚宜一進門被嚇一跳,“這都幾點了你還不睡?”
薛夫人看著,“你也知道時間不早了。”
眼睛都要睜不開,“怎麼現在才回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給你打電話了。”
又嘟囔一句,“這唐冕也是,有點沒規矩了。”
“不怪他。”薛晚宜說,“不是他的問題,今天去見了我一些別的朋友,所以稍微晚了一些。”
薛夫人已經把電視關了,扭頭看,“你帶著唐冕見了你那些朋友?”
似乎一下子就不困了,“你們倆現在是確定了?”
薛晚宜趕說,“沒有沒有,就是今天正好上了,然后就多聊了一會兒。”
朝著臥室走,“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困了,我也得早點睡。”
看得出不想說太多,薛夫人就嘆口氣,“我這一晚上提心吊膽,往常他都很早把你送回來,今天你們倆這麼晚,嚇我一跳。”
薛晚宜沒說話,回了房間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半天沒。
沒有開燈,臥室昏暗,只有窗外的亮進來。
不知道自己在想,好像是想了多,可細細一思量,腦子里又仿佛什麼都沒有。
這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去拿了睡,洗漱后躺下。
剛剛在酒吧是喝了幾杯酒的,這玩意兒很助眠,所以迷迷糊糊,沒用一會兒就睡了。
只是睡得不安穩,薛晚宜做了個七八糟的夢。
夢到自己結婚了,在紅毯這頭,慢慢悠悠的往那邊走。
紅毯太長了,以至于等待的那個人,連臉都看不清。
很著急,一步比一步快。
一直走到近,步伐一點點的慢了下來。
對方西裝革履,面對著,臉上帶著笑意,“你也太慢了,我都等的不耐煩了。”
薛晚宜停在距離他幾步的位置,一下子有點說不出話。
見不再往前走,許靖川就朝過來,“想什麼呢,快一點,吉時都要誤了。”
他過來拉的手,“走啊。”
薛晚宜很懵,定定的著他,“許靖川,怎麼是你?”
許靖川嗯了一聲,“那你還想嫁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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