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安拍完照片，心的讓小兩口看了看，傅凌鶴將手機還給岑黎安，指尖在云箏發間輕輕梳理了一下。

"你們聊，我去書房理點文件。"他低頭在云箏額角落下一吻，聲音輕，"有事隨時我。"

云箏點點頭，目送他拔的影消失在旋轉樓梯的拐角。

過落地窗照在他的背影上，勾勒出一道溫暖的金邊。

"嘖嘖嘖。"岑黎安晃著腳尖，一臉促狹地看著云箏，"看你這眼神，都快拉了，跟熱中的小似的，這你不說誰能知道你們倆連孩子都有了？"

云箏收回視線，臉頰微熱，手輕拍閨的手臂："胡說什麼呢。"

岑黎安突然湊近，低聲音："說真的，你家傅先生這架勢...是恢復記憶了？"

眼中閃爍著八卦的芒，"蔣忱不是說過，傅凌鶴飛機失事后記憶停留在18歲嗎？"

云箏的手指無意識地挲著茶杯邊緣，杯中的花茶已經不再冒熱氣。

輕輕點頭："嗯，他做了催眠治療。"

"什麼？"岑黎安猛地坐直，茶杯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撞聲，"他瘋了嗎？我聽說催眠治療如果出意外，可能會失去所有記憶！"的聲音因為震驚而略微提高，又迅速低，"傅凌鶴不會不知道風險..."

云箏垂下眼睫，長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影。

想起那天傅凌鶴接完催眠治療時蒼白的臉，卻依然對出安的微笑。

"他知道。"云箏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某個珍貴的回憶，"但他說，不能忍生命中有任何關于我的空白。"

岑黎安倒吸一口冷氣，眼神變得："天啊...他這是有多你。"握住云箏的手，"難怪剛才看他照顧你的樣子，簡直像在守護什麼稀世珍寶。"

云箏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泛起溫的澤。窗外的正好照在上，為鍍上一層和的金暈。

"對了，"岑黎安突然想起什麼，表變得有些猶豫，"你和墨家...現在怎麼樣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云箏的表，"他們...你打算認他們嗎？"

云箏的笑容微微凝滯。轉頭向窗外，花園里的積雪在下閃閃發亮，像撒了一地的碎鉆。

"我們算是相認了。"輕聲說，手指無意識地上自己的小腹，"他們對我...真的很好。而且這次能找到傅凌鶴他們也幫了很多忙，我很激他們。"

岑黎安眉頭微蹙："可是傅家和墨家..."

"我知道。"云箏打斷，轉回頭時眼中帶著堅定的芒，"但他們答應不會打擾我的生活，我相信傅凌鶴能理好兩家之間的關系。"

岑黎安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頓了頓，突然眉弄眼，"別說我的事了，你和蔣忱現在什麼況？"

提到蔣忱，岑黎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被夕染紅的云彩。慌地端起茶杯掩飾："就...就那樣唄。"

云箏眼中閃過狡黠的芒，故意拖長音調："那樣——是哪樣啊？"

"哎呀，就是..."岑黎安支支吾吾，手指絞在一起，"偶爾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麼的..."

正當云箏準備繼續追問時，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拯救了窘迫的岑黎安。如獲大赦般抓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眼睛一亮。

"喂？"接起電話，聲音不自覺地和了幾分，"現在？我在檀溪苑...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岑黎安迅速站起，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消退："蔣忱說有個新開的甜品店，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嘗嘗。"抓起放在沙發上的包包，"那個...我先走了？"

云箏笑著搖頭："去吧去吧，重輕友的家伙。"

岑黎安做了個鬼臉，俯擁抱云箏："有空我再來看你。"退后一步，突然嚴肅起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告訴傅凌鶴，知道嗎？"

"知道啦，管家婆。"云箏的臉，"快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送走岑黎安后，別墅突然安靜下來。云箏站在客廳中央，過落地窗灑在上，將的影子拉得很長。吳媽在廚房準備午餐，傳來輕微的鍋碗撞聲。

云箏抬頭看向二樓，書房的門閉著。猶豫了一下，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梯。腳下的地毯吸收了腳步聲，讓像一只輕盈的貓。

書房門前，停下腳步，抬手想敲門，又怕打擾到他工作。正當猶豫時，門傳來傅凌鶴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云箏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的檀香和紙張的氣息。書房很大，一整面墻都是書架，擺滿了各種裝書籍。另一面墻則是落地窗，過薄紗窗簾灑進來，為整個房間鍍上一層和的濾鏡。

傅凌鶴坐在寬大的實木書桌后，面前攤開著幾份文件。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出線條分明的小臂。從他側后方照過來，勾勒出他完的側臉廓，連睫都染了金。

"怎麼不繼續和岑小姐聊天了？"他放下鋼筆，朝云箏出手。

云箏走過去，被他拉懷中，坐在他的上。手平他微皺的眉心："跟蔣忱約會去了。"靠在他前，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你在忙什麼？"

傅凌鶴的下輕輕蹭著的發頂："看季度報表。"他的手指纏繞著的發，"聊得開心嗎？"

"嗯。"云箏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仰頭看他，"安安問我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傅凌鶴的作頓了一下，隨即輕笑："倒是敏銳。"

"說..."云箏咬了咬下，"催眠治療很危險。"

傅凌鶴沉默片刻，雙手捧起的臉。從他背后照過來，為他鍍上一層金邊，卻讓云箏看不清他眼中的緒。

"值得。"他最終只說了這兩個字，然后低頭吻住的。

這個吻溫而綿長，帶著的溫度和檀香的氣息。云箏閉上眼睛，著他的氣息和心跳，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吻結束，傅凌鶴沒有放開，而是將額頭抵著的："不？吳媽應該快做好午飯了。"

云箏搖了搖頭，“不。”

云箏在他懷里蹭了蹭，像只慵懶的貓咪。

傅凌鶴低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梳理著的長發，過發在他掌心投下細碎的影。

"那想不想看個電影？"他聲音里帶著寵溺，"最近新上了部文藝片，聽說很治愈。"

云箏眼睛一亮，仰起臉時鼻尖不小心蹭到他的下："你什麼時候關注起文藝片了？"

傅凌鶴了小巧的鼻尖："自從知道要當爸爸后。"他拿起桌上的平板電腦，"醫生說孕婦要保持心愉悅。"

云箏噗嗤笑出聲："傅總現在是不是看了很多孕期指南？"

"不止。"他一本正經地劃著屏幕，"還有《準爸爸必讀》《孕期營養手冊》..."話沒說完就被云箏笑著捂住了。

"停停停，傅大學霸。"眼中盛滿笑意，"你這樣讓我力好大。"

傅凌鶴捉住的手在邊輕吻："那換個話題。"他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下周第一次產檢我空出全天時間了。"

云箏眨了眨眼："不用這麼夸張吧？醫生說現在還很早期。"

"不一樣。"傅凌鶴神認真，"第一次聽到寶寶的心跳。"他聲音不自覺地放，"醫生說大概像小火車的聲音。"

云箏心頭一暖，正想說什麼，忽然覺一陣輕微的惡心。下意識捂住，傅凌鶴立刻張地扶住："又想吐了？"

"沒事..."云箏深吸一口氣，"就是突然有點反胃。"

傅凌鶴立刻起倒了杯溫水，又從屜里拿出準備好的檸檬片："含著會好些。"

云箏接過水杯，看著他張的樣子，心里泛起暖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

"上周。"傅凌鶴輕輕拍著的背，"問過醫生了，孕早期可以適當喝點檸檬水。"

悄悄偏移，將相擁的兩人鍍上溫暖的金邊。吳媽輕輕敲門："先生，太太，午餐準備好了。"

餐桌上，吳媽特意準備了清淡的菜肴。傅凌鶴細心地幫盛了一小碗清湯，又夾了幾片青菜："慢點喝，小心燙。"

云箏舀了一勺，突然皺眉："好像...太油了。"

傅凌鶴立刻接過嘗了嘗："我讓吳媽重新做。"

"不用。"云箏拉住他，"就是突然沒胃口。"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拿點水果？"

傅凌鶴眼中閃過笑意，起從廚房端來一碟切好的蘋果："早上剛買的，很新鮮。"

午飯后，兩人窩在影音室看電影。云箏靠在傅凌鶴肩上，漸漸眼皮發沉。朦朧中覺有人輕輕將放平，又細心地蓋上薄毯。

"睡吧。"傅凌鶴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在這陪你。"

半夢半醒間，云箏覺一只溫暖的手始終輕著的發，像在安一個珍貴的夢境。

等再醒來時，窗外已是夕西下。影音室里只開著一盞暖黃的壁燈，傅凌鶴正就著燈看文件，見醒了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

"醒了？"他俯在額頭落下一吻，"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云箏搖搖頭，手環住他的脖子："你一直沒休息？"

傅凌鶴順勢將扶起來："看你睡得香。"他理了理睡的長發，"要不要去花園走走？醫生說適當的散步對你有好。"

暮中的花園靜謐好，剛澆過水的玫瑰在夕下閃著晶瑩的。傅凌鶴小心地扶著云箏走在鵝卵石小徑上，不時提醒注意腳下。

"傅凌鶴。"云箏突然停下腳步，仰頭看他，"你現在幸福嗎？"

傅凌鶴微微一怔，隨即低頭抵住的額頭："比十八歲時想象的還要幸福。"夕為他深邃的廓描上金邊，"尤其是..."他的手輕輕覆上的小腹，"知道這個小生命存在之后。"

云箏笑著靠在他懷里："醫生說現在才像顆小豆子那麼大。"

"那也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小豆子。"傅凌鶴從背后環抱住，兩人一起向遠漸漸沉落的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