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墨知道余北是怕劉家人刁難,故意說給警察聽的,點點頭,“你先去忙,我回來后給你打電話。”
余北臉沉淡,微一點頭。
陳惜墨看向辦案的警察,“走吧!”
警察沒帶陳惜墨去警局,審訊做筆錄的地方,就在工作站三樓的一個會議室。
大概是因為剛才陳惜墨的表現,兩個警察對印象很好,去的路上小聲安道,“沒關系,不用怕,就是走個流程。”
簡單的幾句話,陳惜墨心里卻明白了。
警察其實已經斷定劉影是自殺,本就不存在他殺的條件,現在大張旗鼓的調查,只是因為劉家不甘心自己兒就這樣死了。
想泄憤也好,自我安也好,總之要這樣“折騰”來安他們此刻的心。
而上面下了命令,辦案的人員也只能聽從安排做事。
進了會議室,看到劉家人出現,陳惜墨才明白傳訊的地點為什麼在工作站。
這次來甘州的是劉影的爸媽,據說爺爺聽到消息后已經病倒了,所以留在京城沒過來。
劉父長的和劉影很像,形微胖高大,臉沉,兩名警察打招呼他也只是了一下眼皮,一進來就坐在椅子上。
劉太太穿著華貴的皮草,白 皙富態,雙眼紅腫憔悴,卻仍舊帶著盛氣凌人的氣勢,打量陳惜墨的眼神翳毒辣。
那一眼,陳惜墨甚至覺得劉太太在想,為什麼死的不是?
房間閉,眾人也都沉默著,氣氛低沉抑。
陳惜墨不卑不,臉上也沒有半點畏懼,坦然的坐在椅子上。
警察打開記錄儀,剛要問話,坐在旁邊的劉太太突然開始,頤指氣使的語氣,“把機關了,你們出去一下,我有話想單獨問陳小姐!”
兩個辦案的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客氣道,“劉太太,這不合流程。”
“我作為家屬,想和我兒的同事聊聊,問一下他們平時的工作和生活,這怎麼不合規矩?”劉太太不茍言笑,語調尖銳,“難道這麼一點事還需要我給朱局長打電話,再讓朱局長發話,你們才能通融?”
“這、”兩個警察面難,皺眉看向陳惜墨。
如果他們走了,接下來這個房間里會發生什麼,其實不用猜也能知道。
劉家人正于極度悲憤之中,面對曾經和他們兒有過矛盾的同事,他們會只是心平氣和的聊聊嗎?
劉家夫妻一看做派就是平時作威作福慣了,說話的時候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加上他們兩人富態高大,而陳惜墨一個文弱的孩,落在這兩人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之前他們非法將周老師拘謹到半夜,周老師回去就自殺了,可見到了什麼樣的侮辱。
眼前這小姑娘能承的了嗎?
其中一名警察和劉太太商量,“劉太太,我們可以把記錄儀關掉,你們想問什麼隨便問,我們絕不干涉。”
“兩位聽不懂我的話嗎?”劉太太沉了臉,“我和影影爸爸,想作為家屬,和陳小姐聊一下我兒在這里工作時的狀態,都是一些私事,你們不便聽,還是先出去吧!”
“我們只是和陳小姐聊聊,天化日,我們能做什麼?”
“不放心的話,你們就在門外等著!”
兩個警察還是沒,劉太太開始生氣,“真要我給朱局長打電話是不是?”
陳惜墨淡聲開口,“有什麼話是不能當著警察問的?我覺得沒有!不管警察在不在,我說的話不會有差別,你們想問就問!”
警察附和道,“陳小姐說的沒錯!”
劉太太冷鷙的目落在陳惜墨上,冷笑道,“你這小姑娘,油舌,又會討人歡心,平時在工作站也一定很寵吧,所以你經常利用你的優勢,去兌孤立其他同事。”
警察立刻提醒道,“劉太太,您這樣導的提問是不合規矩的。”
劉太太臉一冷,“我有說什麼嗎?你們不認識這位陳小姐,就有意偏向,可見平時是怎麼利用別人針對我兒的!”
陳惜墨,“……”
覺劉家人已經瘋魔了。
原來他們認為劉影是被針對孤立,才想不開自殺的。
正僵持間,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凜冽寒氣的男人站在門外,目落在陳惜墨上,抬步走了進來。
陳惜墨看著明左心跳了幾拍,很快便穩了下來。
什麼都不怕,但是他來了,一下子踏實了!
警察起問道,“這位先生是?”
明左拿出證件給警察,“我是保護工作站安全的負責人,你們審訊陳惜墨,我要求旁聽。”
劉太太本來就已經很憤怒,此時緒崩潰,站起來指責道,“你負責保護工作人員的安全,為什麼我的兒還會死?”
明左面沉似水,一雙墨眸卻凌厲,“等劉影的死因查明,我自會跟劉太太解釋,現在請你保持理智!”
劉太太被男人的那一眼釘在原地,一直沒說話的劉父突然看著明左問道,“你是哪里人?”
明左轉眸,“明左,江城人。”
劉父臉上多了幾分思索,給自己太太一個眼神,讓別再鬧。
劉太太出狐疑的表,卻沒了剛才奪人的氣勢,一臉悻悻的坐了回去。
兩個警察也松了口氣,忙道,“那大家都坐吧,我們先聽聽陳小姐怎麼說。”
明左拉了張椅子過來,就坐在陳惜墨側,聲音沉穩磁,“沒關系,你想起什麼就說什麼。”
陳惜墨看著他墨黑的眸子,心中安穩,微一點頭。
警察開始做筆錄,“陳小姐,有人說你和死者之間鬧過矛盾,甚至發生過爭執,可以詳細說一下嗎?”
陳惜墨聲音沉穩,“我和劉影并不悉,之前只在開會的時候遠遠的聽過彼此做過自我介紹,后面發生矛盾,其實也不算矛盾。”
從武興盜文說起,說到那天武興的老婆攔路,劉影沖下說了自己的名字的事。
“當時我在車上,和劉影沒有正面接。之后我和我的朋友,包括我的領導,都沒因為這件事找過劉影,你們可以調查我說的話是否屬實!”
劉太太皺眉盯著陳惜墨,對陳惜墨的話顯然存在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