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原本就不知所措的帝京戰更加不知所措。

他只是說出自己心里話，但卻不知道哪一句話讓顧可這麼傷心？

他也不知道哪一句說錯了，他明明都在拼命道歉了，為什麼還哭這個樣子？

不知所措的帝京戰只得慌忙幫眼淚道，“寶寶別哭，別哭。你這一哭，我心都要碎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你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只要能讓你把委屈都發泄出來，什麼都行。”

聞言，顧可更是放聲大哭。

本就長的極致漂亮，就算這麼哭也是麗人，充滿了支離破碎，讓人也忍不住眼圈發紅。

帝京戰也心臟疼的仿佛被人一把抓住，他抓起顧可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扇，道，“都是我的錯。”

顧可一愣，出自己的手，“你干嘛啊？”

現在哪里還舍得打帝京戰。

畢竟帝京戰為了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又是下跪又是打道歉。

他可是自愿為了從神壇上掉下的男人，他不僅跳了下來，還親手折了自己的驕傲。

因為還是喜歡他，所以在這樣的時刻，哪里還舍得？

“打我。如果能讓你心里好，那我不僅不會疼，我會很開心。”帝京戰雙眸緋紅盯著，哭得支離破碎的樣子也讓他跟著想掉眼淚了。

掉眼淚這個詞在他目前的生命里出現過的次數并不多。

除了小時候那只意外死掉的貓咪，格外就是爺爺外公外婆這些長輩離世時才出現過。

他這麼說，也讓顧可的緒崩潰了。

顧可抱住他，在他背上捶打著，“是，怪你，怪你，都怪你。明明我就在追你，你喜歡上我了，你就答應嘛，你答應了我們不就談甜甜的然后結婚嗎？你非不按套路出牌，你非要來試探我是真的喜歡你，還是把你當買賣做。就算你要試探，你直接問我就好了，你干嘛搞那麼多花招？你知不知道在雯靜說是你朋友的時候，我心都碎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后來你也不理我，你只問我有沒有喜歡過你，你要我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在你有朋友的況下，我要怎麼回答才好？

難道我要回答，是，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請你甩了你朋友跟我在一起？還是要求著你跟我在一起，我除了說沒喜歡過，我還能怎麼辦？之后你就更過分了，我求你跟我結婚你都不要，你還我參加訂婚宴！你是試探我了，可你知道我的心嗎？那一晚回來我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眼睛腫的像個核桃！都不能用心碎形容！我只想趕結束這一切，趕逃離你逃開這一切！可是你，你。”

說到這里顧可泣不聲，頭哽咽著，“好，就算你試探我，我否認喜歡你，你難道就不能承認你喜歡我嗎？你非要我，非要把我到那種地步！你真的是太壞太壞了。現在你又來搞這出后悔了，追妻火葬場，你還沒追妻火葬場呢！你就又著我要跟你在一起，哪有你這麼壞的人？！”

邊哭邊說，眼淚掉的洶涌，聲音也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像一擊重錘敲在帝京戰的心上。

可見是真的委屈兇了。

“是是是，我壞我壞，都是我的錯，你罵我吧，打我吧。”帝京戰心疼不已的同時，眼淚也掉了下來。

這眼淚猝不及防，把他自己都嚇到了。

可是這眼淚竟也止不住充滿了心疼和后悔。

帝京戰拉著顧可的手深深的吻著，一邊吻一邊掉眼淚，一邊道，“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這樣。可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想法了，我真的等不了。在得知你一直都喜歡我，我就更等不了了！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不要推開我，我求你好不好？不要跟我生氣，你不要再跟我鬧了。”

帝京戰是真的不了了，看到顧可這樣，只覺得心疼的無法呼吸，懊惱的不行，兩個人一直這樣別扭著，他也心疼難。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心疼，難了。

看到帝京戰竟然也掉了眼淚，那滾燙的淚水一滴滴砸到手背上。

顧可驚呆了，也愣住了。

這才突然發現心被扯的生疼。

也突然才明白，原來也不想要這樣的心疼和難。

兩個人這般別扭著，這般互相折磨著，竟然并不是想要的。

這時的也才陡然發現，原來在喜歡的人和適合的人之間選擇，竟然會下意識的選擇喜歡的人。

帝京戰的還深深的印在手背上，充滿著濃濃的眷和不舍，他又道，“可是一開始你也壞，對不對？哪有人像你這樣轟轟烈烈的闖進別人的世界里，把別人的世界攪得一團以后，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就跑了，你就不回頭了，你就連一句話都不肯說。”

他說完抬眸看向了顧可。

顧可愣了下，隨即又哭了起來，出自己的手道，“你還怪起我來，你還不是這樣，你，你有肯說一句話嗎？最開始你連信息你都不回我，多次三番拒絕我，我不要臉的嗎？我沒有面的嗎？那我還不是窮追不舍，你帶我去別墅看那些關押的人，你告訴我你出了車禍可能斷手斷腳，這樣的試探他我不都接了，我沒有說放棄吧？

唯獨你莫名其妙搞個朋友出來，我就是不接！現在一個孟時衍都讓你方寸大，那你覺得當初的雯靜有讓我很好嗎？你還怪我，你還兇我，你還說你知道錯了，你哪里知道錯了，我看你有理的很！”

兩人說著竟又吵了起來。

帝京戰也才恍然大悟，他倆真的太像了！

一樣的高高在上，傲氣橫生，習慣了被眾星捧月，就是不習慣低頭，說話。

但現在帝京戰跟從前不一樣了，顧可不會說話，他可會說話，現在他會說極了，張口就來。

“我沒理，我沒理，都是我的錯。”帝京戰急忙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把我想說的都說出來。難道你不知道，我這是在，是在，在……”

他“在了”半天竟然沒說出后面的話。

顧可擰著眉頭，吸了吸鼻子道，“在什麼？”

帝京戰咬咬牙，最終還是道，“在撒嗎？”

顧可生生一愣，竟然莫名差點被這句話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