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之頷首,對陳薇奇禮貌說:“謝謝你照顧。”
易思齡的老公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和港圈里那群男人不同,非常的東方式,儒雅嚴肅,是那種能讓人到敬畏的男人,但是這種男人對待易思齡卻格外溫,大半夜兩點,說來接就立刻來接,一秒都不耽誤。
陳薇奇回臥室時,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男人把易思齡打橫抱起來,像抱珍惜的寶貝,或者抱一只的貓。
陳薇奇勾了勾,收回視線。想到莊洲也是這樣抱的,抱過無數次,只是莊洲此時不在。
也不會在。
他發了好大的脾氣,那樣高傲的男人,被又打了一耳,大概這幾天都不會想理。
陳薇奇吐出一口
酒氣,了發脹的太,吩咐保姆去給放水洗澡。洗完澡后,陳薇奇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伴著濃烈的酒香,睡得很舒服,但沒有睡得很沉,有些認床。
保姆Linda已經把客廳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然后熄了燈,躺在主臥的沙發睡下,沒敢回樓下的次臥。大小姐喝醉了,要隨時守著,以防萬一。
套房里很安靜,保鏢都住在隔壁兩間房,現在是凌晨三點,這座大都市仍然燈紅酒綠,川流不息,像一頭不會輕易眠的怪。
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接近五點了,套房門外有人敲門,Linda猛地驚醒,隨后手機里收到一條來自輝叔的消息:【Linda,爺來了,就在門外,麻煩你開一下門。】
Linda驚訝,輕手輕腳地下樓,從貓眼里探了探,果然,姑爺就站在門外。
老天爺,這是鬧哪出哦?
連忙把玄關的燈撳亮,旋開保險鎖和門鎖,畢恭畢敬地把人請進來。
莊洲進來,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幾句陳薇奇今天做了什麼,Linda一一如實匯報,隨后Linda就被輝叔請出了套房。
Linda有些擔心,輝叔搖頭,示意沒事。
套房門重新關上,這次,只有莊洲在這。陳薇奇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渾被酒熏得格外熱,聽見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只當是Linda,沒有睜開眼。
莊洲已經瀕臨疲憊的邊緣,從昨日開始一直到今天凌晨,其實算起來已經是新的一天了,這三天里,他至多睡了七個小時。
坐在嘈雜的民航里,即使是頭等艙也休息不好,飛機的引擎吵得他難。
現在,他看見陳薇奇安穩地躺在床上,一顆心才稍稍落地。
他舒了一息,走過去,坐在床沿,指尖探了探陳薇奇的額頭,隨后倏地頓住,怎麼這麼燙?還流了好多汗。
他繼續把手進被褥里,到一片汗水。
陳薇奇只覺得有人在,很不高興地扭了下,可很快,一條干凈的巾在上拭,把燥熱的汗水帶走,只剩下干爽和清涼,鼻子里嗅到了好聞的佛手柑香氣,但這種佛手柑不純粹,似乎還沾上了風塵仆仆的氣息。
“唔……Linda……你在干嘛……”陳薇奇覺頸部在被人用細膩的東西拭著,然后是口,腋下,腰肢…
忽然在醉意中睜開眼。
黑沉沉的房間里,只有幾幽暗的,勾出幾筆深邃的廓。坐在床邊的并不是什麼Linda,而是一個面無表卻專注為汗的男人。
陳薇奇閉上眼,又睜開,以為自己在做夢,隨后遲疑地出聲:“………誰?”
莊洲停下來,冷淡地看一眼,磁的嗓音很沙啞,“你希是誰。”
陳薇奇聽到悉的聲音,一時間幾乎落下熱淚。滿腦子都是他為什麼要來。
聲音哽咽,“我們不是吵架了嗎,你來干什麼。”
莊洲繼續胳膊上的汗,很溫,“吵架了你也是我老婆。”
夜包容著他們,沒有那晚的劍拔弩張,更沒有那晚的爭鋒相對,一切激烈都被沉淀了下來。又或許是他們都覺得沒意思,吵架沒意思,冷戰更沒有意思。
“陳薇奇,下次你還要離家出走,我不會來找你了。”莊洲忽然開口。
陳薇奇的眼淚無聲流下來,“我沒有離家出走。”
“輝叔說你搬走了七個行李箱,不是離家出走是什麼。”
“我只是換一個地方,想想我們的未來。”
的聲音在夜中輕飄飄地,哽咽著,莊洲怎麼會聽不出來哭了,只是不破。
想想他們的未來。
這句話份量太重,也太嚴肅,莊洲一時心臟都被揪。一場吵架而已,值得想這麼嚴肅的問題嗎?
值得這樣認真嗎?
要怎樣的未來,要分居,要離開,還是要……?
莊洲忽然五指收攏,狠狠攥住那塊沾滿了陳薇奇汗水的巾,他冷聲地,甚至是警告:“陳薇奇,你想都不要想。”
陳薇奇:“我想什麼?”
莊洲深吸氣,“分居,搬走,或者離……”他沒說這個詞,不吉利,“總之你做夢。”
陳薇奇忽然笑了聲,流著淚發笑,在這寂寂的夜里,有些令莊洲抓不住,太飄渺了。一條人魚游進了他的領海,可也不一定屬于他,想走,他本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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