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瑞和盛恒都往臺里投了很大一筆廣告費啊,尤其是英瑞,直接投給生活頻道了,你們制片人當場就給人磕了一個,你不知道嗎?”
李羨驚訝,“他頭上紗布是這麼來的?”
沈夏噗嗤一笑,“你怎麼什麼都信。”
李羨白,低頭挑花椒。
“別生氣嘛。我也不是完全逗你。雖然他頭上紗布不完是這麼來的,但是也差不多——當時一高興就撞柱子了嘛。”
李羨大概能明白制片人什麼心,這幾年傳統沒落,營業額早就不似前些年風,冷不丁冒出兩個財大氣的金主,無異于天上掉餡餅。
“這事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不應該第一個知道嗎?”沈夏抱臂,觀察的臉。
明明盛恒是新恒集團旗下子公司。
英瑞則屬華冠旗下。
李羨將花椒全部挑出去,夾起一筷土豆,“盛恒這筆是我跟他提的,英瑞我就不知道了,也許算是道歉。”
“這麼大面子。”沈夏蹭地站起,忘記大抵著桌板,差點將餐桌掀翻,靜太大,引得周圍同事紛紛看過來。
李羨松開護住餐盤的手,手掌合十,尷尬地陪向周圍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沈夏訕訕地吐舌頭。
李羨大致給講了前兩天的事。
沈夏:“這種事對于一個集團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大事,我看園方已經出道歉聲明了。”
“是啊,這期節目的后續前兩天也出了。環衛工大姐收到賠償,園方被責令整修園區外所有下水道井蓋。”
“羨羨。”沈夏忽然嚴肅,“幸虧你也來電視臺,不然我去哪沾這份......那這兩份合同明年還能續約嗎?”
“這個我暫時不知道。”下午還有采訪,李羨抓時間吃飯。
“那你一定要孟總續約。最好綜合頻道也單獨,或者多勻一點,這樣我的年終獎就有這著落了。嗯?嗯?嗯?”沈夏拋眼。
“那你把糖醋里脊讓給我吧,我的被你掀翻了。”李羨筷。
“給我留兩塊。”沈夏心滿意足。
記者這份職業風吹日曬,李羨臉紅潤有澤。
沈夏看著,拿起筷子,忽試探道:“孟總對你很上心吧?”
李羨咀嚼的速度慢下來,抬頭看著。
“報社的事,電視臺的事,件件都護著你,這不是......”極盡曖昧意味地挑眉。
李羨著瓷勺,思考片刻,微笑道:“只能說他對自己太太很不錯。”
沈夏意外,“然后呢?他不喜歡你嗎?”
“怎麼說呢,夏夏,他今年要是二十五,這些話還有得聊。他馬上三十五了。”
沈夏眼里這點曖昧煙消云散,“這個年紀的人不玩純的意思啊......”
“但是。”李羨抿,“就算熱,步婚姻后還會反目呢。從陌生人開始,至相敬如賓。”
“也是,反正你們都結婚了。不就是為了結婚嘛。”
人群來往喧雜,李羨垂眸,莫名有點惆悵迷惘。
午餐結束,兩人起送還餐盤,李羨視線忽在沈夏后定住,笑著點點頭,“謝老師。”
謝安琪微笑,在們后坐下,才放下餐盤就來了電話,拿手機走開。
走出去幾步,沈夏說:“這不是你們頻道主持人嗎,什麼時候這麼了。”
“有天早上不小心撞上,幫我撿東西,我請喝咖啡,一來一回就了。”
“哦。我記得臺慶主持人名單里有,這兩天應該很忙吧,看起來跟我一樣,累到眼里沒有彩了。”沈夏神怏怏。
這兩天臺里在準備建臺二十年周年慶,許多部門忙得不可開,被去搬磚。
李羨仔細打量,“沒有吧,看起來還是有很多下臣的模樣。”
沈夏笑嗔胡說八道。
兩人結伴等電梯。
電梯門打開,灰白的中年男人看見門外的人,細眼眼前一亮。
“喲,李老師,沈老師,吃過飯啦?”趙滿亭黑夾克里肚腩微腆,從電梯里走出來。
沈夏和李羨見到領導,停下腳步打招呼。
“趙主任,您來吃飯?”沈夏問。
“嗯,這不是周年慶排練嘛,我這個剛盯了一上午,這個點才有時間吃飯。那個什麼,你們上去吧,去吧。”
趙滿亭笑呵呵,離開前對李羨點頭致意。
李羨微笑頷首,眼梢紋不。
電梯門關閉,沈夏看了眼攝像頭,低聲音,“別想了,人家是人力資源部副主任,一手左右逢源的功夫,肯定知道你的來頭。否則就他一副臺長,怎麼可能先跟咱們打招呼。”
李羨揪心,“我就是擔心這個,可能會惹麻煩。別人也就算了,趙主任......”
暫時還不想太高調。
“但是他人啊,還是個馬屁。”沈夏說,“畢竟你是臺聘進來的,甚至沒走后門弄事業編。放心吧,他這些年絕不是白混的,看人臉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這話很有道理,李羨暫時放下心來。
兩人對視,因剛才的對話心照不宣地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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