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他？”

聽到白月歌這樣的話。

白帝眼中掠過一真正的訝異。

但很快，就化作一抹玩味，白帝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的兒：“歌兒，據我所知，你和寧天關系很深。”

“你曾經封存記憶，化為白雪歌，與他相許多年。”

“為父以為，你對他是……深種。”

說到這里，他笑了一下：“現在，你要殺他？”

他靜靜看著白月歌。

白月歌的表慢慢變了，涌出一子恨意。

“當然！”

“我要殺他！”

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如同嘶嚎。

“正因為我過他，到刻骨，到銘心……我才更加恨他！”

說話間，的因劇烈的緒而微微抖：“父親，你高高在上，怎會明白劫之苦？”“你只知我與他‘關系很深’，卻不知這‘深’字之下，是我的傷痕累累！”

白月歌說到這里，聲音陡然變得凄厲：

“在山海界，他被人追殺，是我拼死護住了他的命！”

“你不知道，我了多劍，我的手上、腳上、上，每一都是！我被人生生釘在地上，真的很痛，可我為了保護他，我都忍住了……！”

拳頭攥得很，指甲更是深深掐掌心。

些許鮮順著指滲出。

滴答落地。

可白月歌似乎渾然未覺：“在山海界、在魔界，一次又一次，我為他傷過、痛過、甚至于死過，他可曾回頭看我一眼？”

“沒有！從來沒有！”

幾乎是喊出來，聲音嘶啞，帶著怨恨：“他的眼里心里，從來就沒有過我的位置！”

“盛千姿是他心頭的白月！”

“南宮月是他念念不忘的朱砂痣！”

“而我……我算什麼？”

“我只是一塊用過就可以丟棄的踏腳石！”

“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笑話！”

白月歌猛地抬起頭，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白帝。

那眼神中的恨意，如有實質：

“我恨他！”

“我恨他心有所屬，將滿腔都給了別的人，卻吝嗇給我一個回眸！”

“我恨他心如磐石，任我如何犧牲自己，也焐不熱他那顆冰冷的心！”

“我恨他！我這些年的癡心，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說到這里，劇烈地息著，口起伏不定。

最后從齒里，出一句恨意十足的話：“我要他死！”

“只有殺了他，親手殺了他！”

“用他的，才能洗刷我承過的所有屈辱和痛苦！才能平息我的恨！”

噗通！

白月歌單膝跪地，姿態決絕地請求：“請父親在殺局之中，給兒一席之地！”

“兒要親手，送他上路！”

白帝沒說話。

呼哧呼哧。

只聽見白月歌不平靜的息聲，在宮殿里輕輕回響。

良久，白帝笑了一聲。

“好。”

“為父允了！”

他走到白月歌面前，手虛扶：“起來吧。既然你要親手了結，那為父便與你細說這殺局布置，看看何……最適合你為他‘送行’。”

白月歌順勢起，聲音有些抖：“……是，兒洗耳恭聽。”

……

半個時辰后。

白月歌離開了帝殿。

在影消失的瞬間，帝殿深，空間如水波般扭曲。

隨后，兩道影憑空出現在白帝側。

一個青年，一個老者。

青年一出場，臉上就浮現戲謔的笑：“嘖，深似海，恨意滔天？演得真像那麼回事！”

他看向白帝：“你真信是想殺寧天？”

老者咳嗽了幾聲，接上話：“我看，倒更像是知道了你的謀劃，想方設法混進來，伺機救郎一命。”

白帝輕輕著窗邊的翠葉柏。

“我知道。”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還帶著一點笑意：“我自然知道是在演戲，想救寧天。但……我要的就是這樣。”

他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是掌控一切的冰冷：

“越是想救，越是靠近這殺局的中心……寧天才越會不顧一切地跳進來！”

“如此，才能……一擊必殺！”

咔嚓。

纖細的翠葉柏，忽然被掐斷了葉子。

……

此時，白月歌回到了自己的住。

“都退下。”

聲音有些沙啞，對著屋侍立的幾名侍吩咐道。

“是。”

侍們躬應是，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竹門重新關閉，直到確認腳步聲遠去。

白月歌才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深深吐了一口氣。

臉上刻意維持的恨意，瞬間褪去，只剩下疲憊和虛。

白帝為寰宇第一強者，實力在神帝巔峰。

在他面前演戲，可不是那麼好演的。

白月歌不能確定，他是否看出了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白月歌雙手快速結印。

翠綠的從指尖流淌而出。

很快，如同活藤一般纏繞在竹屋的梁柱、門窗之上。

一層眼難辨的碧綠將整個竹屋籠罩。

徹底封鎖了外空間與神識探查。

做完這一切，快步走到竹屋角落。

那里，有一座普通的書架。

手指在書架第三層一塊不起眼的竹節上輕輕一按。

咔噠。

書架悄無聲息地向一側開，出一個向下延的黝黑口。

一混合著泥土與花草芬芳的溫潤氣息，從中彌漫而出。

白月歌毫不猶豫，閃進口。

后的書架緩緩合攏，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