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陸乩野有太多前科，在男之事上不得不防他。

綁好之后，殷樂漪又扶著他肩膀讓他靠在枕上，“陸欺，我們君子協定。”

陸乩野笑聲：“依你。”

殷樂漪這才拿起床榻上另一套裝，重新走回浴桶前，寬解帶。

渾然不知親手為陸乩野束在眼上的帶，本未將陸乩野的視線遮擋住。

蠟燭燃盡了一支，屋亮變得更為黯淡。

褪下上厚重的衫，展出瑩白的子，昏黃的燭火在玉上落下深淺不一的影，讓變得朦朧，好似那霧中的一朵花，抓著年的視線，勾著年的心弦，讓他對求不已。

將包裹著子最后一的小也解下，又有些赧的很快將及腰的青撥弄在前掩住春。

但段出落的極是曼妙，抬高玉足走進浴桶之時，子玲瓏有致的弧線盡數落年的眼中。

浴人，活生香，的舉手投足皆是對陸乩野的引。

偏偏自己毫無所察，用陸乩野為打來的熱水澆洗著自己瑩白的子，連綿的水珠過的，順著的玉頸滾過鎖骨又沒雪白的壑之中。

作輕，像是極怕驚到陸乩野，一雙被水氣氤氳的潤眼眸，卻又不偏不倚的落在陸乩野的上。

自然是不曾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都被陸乩野看得清清楚楚，的子相較心思深沉的陸乩野還是太過天真了些，理所應當的認為陸乩野遵循著他們之間的君子協定。

許是今夜陸乩野與了心，吐了他從前之事，而他現在又看不見，殷樂漪便遵從了一次自己的心，向陸乩野的目不再遮掩。

這目之中有心疼，有憐憫，更有不忍和一無法藏掖的。

復雜的愫都飽含在這一眼之中，旁人都不一定能讀懂這一眼的含義，可陸乩野多了解殷樂漪，但凡對他吐一的溫

，他便能解讀的心。

只是不愿承認喜歡他，更不敢承認喜歡他。

只要依舊能留在陸乩野邊，陸乩野以為自己能夠坦然接的“不喜歡”。

可面對殷樂漪，陸乩野的貪從未停止過生長，他想要的一切，尤其是在品嘗到過對他的那一喜歡，給他帶來的極致愉悅后，他又怎能甘心回到從前，和殷樂漪做一對不問真心的假鴛鴦。

他不甘心，更不愿意。

陸乩野覺自己那顆涼薄麻木的心，就像被那雙荑握在了，的一點退卻和拒絕，便能輕易將他的心折騰的盡是瘡痍。

心高氣傲如陸乩野，他何曾將這世間的人與事放進過眼中。

可獨獨一個殷樂漪，獨獨是芙蕊公主，他若此生都得不到的喜歡，陸乩野不知自己會變什麼模樣。

他心緒百轉，在外的模樣卻沒有半分異狀。

殷樂漪更是只覺著他當真行了一次君子之風的做派，在沐浴時一直沉默不言，莫說是打擾，就連都一直維持著由擺弄出的姿勢。

殷樂漪不敢多耽擱，洗凈了子拭干水珠后，便匆匆換上了吳娘子為準備的干凈衫，走回到床榻邊。

一抹墨還原封不的遮著年的雙目，將他凌厲攝人的眉眼擋住，高束的白發搭在他膛，白與墨兩相襯在一，竟又將他這張臉襯出幾分俊的妖冶。

殷樂漪不敢多看，手為他解開遮目的帶。

沐浴之后上還帶著水汽，馥郁的香也被沖淡些許，輕的香氣似有若無的拂過陸乩野的鼻尖，眼前的遮擋被取下，出水芙蕖般的絕容，便近在他眼前。

“好了。”

殷樂漪著他，潤的眼里再也尋不見那一。

陸乩野微垂眼簾，將眼底翻涌的貪婪都掩下，起走到浴桶前，有些煩躁的解開上的盔甲。

殷樂漪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忙躲進被褥里遮住自己，“陸欺，那里面的水我才洗過……”

不但洗過，水也涼了不。

陸乩野浴桶里坐下，水中殘留的熱意更讓他燥熱，見不遠的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語氣不明的道：“殷姮，我不似你那般，你想看便看。”

殷樂漪怎麼可能會去看他沐浴，當下聲音更是赧：“……水是我洗過的。”

“你洗過的那便是人浴了。”陸乩野不見嫌棄，聲線里反倒還多了幾分沉啞，“若下回你能邀我共浴便更好了。”

藏在被褥下的殷樂漪早已面紅耳赤，是陸乩野用沐浴過的水凈這一件事就讓赧無比，心跳如擂，偏偏他還有心思調侃。

抿著瓣不再搭他的話，掌心按住自己砰砰跳的心口，闔上眼只當自己不知曉陸乩野的所作所為。

夜已深，但殷樂漪輾轉了一會兒卻還是無法眠。

究其原由，一半是因用洗過的水正在的陸乩野，還有一半是因陸乩野所行之事。

和陸乩野敞開心扉談后，便大概能猜到陸乩野在和寧王首戰之中故意失蹤的原因。

魏軍失去主將，而陸乩野的存在又是無可替代的，時日一長，軍心渙散是遲早的事。

屆時群龍無首，寧王便能輕易擊破魏軍三十萬大軍，直搗魏國都城。

陸乩野想借寧王之手攻破魏國江山，攪魏國的社稷，以點燃戰火的方式實施他的復仇。

多麼瘋狂的謀劃，以一國陪葬，拿天下蒼生做賭注。

這世間除了陸乩野外，恐怕再也尋不到第二個為復仇瘋魔至此的人。

床榻邊忽然往下一陷，殷樂漪翻拉下被子，見陸乩野舉著燭臺上了床榻。

四目相對，殷樂漪眼中閃過掙扎，還是將想問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有指責陸乩野殘忍的立場，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若在年時經歷了陸乩野上發生之事，也必定不是現在的模樣。

陸乩野從容地上了床榻，這客房中再也尋不出第二個能落腳之地，還是冬日，加上殷樂漪腦海里千愁萬緒，心中的男大防便也淡了。

見陸乩野正要熄滅蠟燭，下意識開口：“你夜里不點燈不是睡不著嗎？”

說完又覺自己這句話似乎有些逾矩，忙背過去闔上了眼簾，便沒有瞧見陸乩野微怔的神。

陸乩野從未對提及過自己臨睡的習慣，不知何時知曉的，還放在了心中，陸乩野又怎能不容。

他無聲地凝視了片刻的背影，隨后熄滅蠟燭，將最后一亮親手掐滅。

他躺倒在枕上，在黑暗里探手尋到的子，將其擁懷中，“與你同枕而眠，我便不需要點燈。”

殷樂漪聞言睫羽輕，瓣翕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一室黑暗中，兩子相，他們的呼吸聲都好似纏繞在了一。

殷樂漪穿戴齊整，陸乩野卻只著，膛卻滾燙似火，殷樂漪被他擁著，子便像是要被他的溫融化。

“陸欺，你一定要抱著我睡嗎？”細聲細氣，語氣難辨。

“嗯。”陸乩野聲沉如水，“不抱著你睡，我便會想要對你做些別的事。”

他輕佻骨的話，將殷樂漪一腔的愁緒都擾，卻不敢在他懷中輕舉妄，只得又添幾分防備之心：“你只準抱我。”

陸乩野間泄出一聲輕笑，“只抱你。”

一語雙關，殷樂漪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被他占了便宜，卻又不想在這深夜和他做口舌之爭，忍著赧岔開話鋒：“我們明日怎麼辦？”

陸乩野聽出語氣里掩著的倦怠，垂首在馨香的發心落下一吻，“安心睡罷，萬事有我。”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像是有著殷樂漪的魔力，讓真的能暫時拋卻那些煩惱，闔上眼睛安心睡去。

一夜無夢到天明。

翌日，殷樂漪是被院中的鳴聲吵醒的。

剛從沉睡中蘇醒，腦子還是迷糊的，從被褥里起時忘記側還躺著個年郎君，不慎到了對方，綿無力的子便忽然被一把掐住。

力道重的殷樂漪嚶嚀了一聲，殘存的睡意頃刻便消散，致眉眼都蹙起，“你做什麼？”

“別。”

陸乩野的聲線中帶著晨起的沙啞，比平時還要低沉。

殷樂漪看向陸乩野，見他眸中不知何時盛滿了，眸黑沉的像是要將都吸。

的細腰被陸乩野用力箍著按在下腹，陸乩野盯著尚且懵懂的臉，“瞧瞧你干的好事。”

殷樂漪反應過來霎時面生緋，無措的辯駁：“分明是你自己……和我有什麼干系？”

陸乩野的呼吸拂過的雪腮，“殷姮，是你先引我的。”

殷樂漪無辜，“我不曾……陸欺你莫要冤枉我，方才我也只是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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