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直到下午一點半才結束,同學們拎著自己的伴手禮,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回自己房間休息。
杜從南刻意磨蹭到了最后,而夢安然似乎懂得他的用意,坐在原位跟秦沐、柳枝閑聊。
直到其他同學盡數散去,杜從南才起,遲疑著開口:“安然,我可以跟你單獨聊聊嗎?”
夢安然早有預料般笑了笑,“當然。”
秦沐若有所思地掃了杜從南一眼,側目看向安小然的時候眉目間似水。他不追問些什麼,只是指尖勾了勾的手,“別聊太久,吳老那邊催你過去。我在外面等你。”
“好。”夢安然點頭,又給了柳枝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先走。
包廂里頓時只剩下和杜從南兩人。
杜從南緩緩坐下,大掌握著茶杯,斟酌很久該如何開口。
看他這副小心翼翼害怕說錯話的樣子,夢安然不輕笑:“組長,我記得咱倆當年關系還不錯吧?怎麼現在閑聊搞得跟談判似的?”
一聲“組長”讓杜從南的張打消不,他抿了抿,開口道:“照片的事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陷害你的。當時偶然看到你,我就……其實我……”
“我明白。”夢安然打斷他有點語無倫次的話,沒讓他說出口的那部分已經猜到了。正幾分,問道:“我只想知道,照片為什麼會在陳惜文手里。”
杜從南眼神飄忽不定,最后嘆息一聲:“我跟上個月因為工作聯系上了,這段時間偶爾微信上聊聊天。拍到照片后,我告訴遇見你和朋友在喝咖啡,問我要照片,說是當年覺得對不住你,想看看你的近況,我沒多想就把照片發給了。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陳惜文竟然比年時更加惡劣,竟然利用這些照片來造謠夢安然,甚至拿他藏了多年的心意開拙劣的玩笑。
也幸好對象是夢安然,及時維護了他的尊嚴和臉面。
“你也是無心之失,不必放在心上。”夢安然語氣溫和善,簡單勸兩句:“再說,這種事我經歷得多了,比那些話更惡毒的我都聽過呢。”
看著臉上滿不在乎的笑容,杜從南的心臟卻像是被針刺了一般。他咬了咬牙關,忍不住道:“你在那樣復雜的圈子里能夠坐到如今的高度,肯定經歷了許多不易。他們不了解你,沒資格那樣評判你。”
夢安然的表僵了一瞬,而后垂眸搖搖頭,“你說錯了。不會有人愿意耗費時間了解你的辛酸和付出。價越高,能給他們帶來越大的利益,自然他們就會越尊重你。不止是我生活的圈子,而是社會本就如此。”
杜從南沉默了,似是在認真思索的話。
不得不承認,比想象中的更加通,或許心強大的人才能做到不被流言蜚語影響,堅守心鉚足勁往前走吧。
他冷不丁地問道:“那秦沐呢?他是那個愿意耗費時間了解你的人嗎?”
“他是。”夢安然在說起秦沐時,眼神頓時變得和,語氣很輕卻十分肯定:“他能理解我的不易,這麼多年一直在邊陪伴我、支持我、幫助我。也是因為有他的信任,我才不會被外界的眼打自己的腳步。”
杜從南明了地點點頭,暗暗吐出一口濁氣,仿佛有些在心底許多年的執念隨著呼吸散在了風中。
他勾起角,“看得出來,你很幸福。希等你結婚的時候,我能收到喜糖。”
“一定會的。”夢安然抓起桌上的手機,起道別:“我還有點事要理,先走一步了。明天再找你聊聊公眾號宣傳照的細節。”
“好。”
夢安然走出包廂,秦沐站在轉角等著。加快腳步小跑過去,抱住了他的胳膊:“久等啦。”
秦沐輕笑著握住的手,“等你多久都樂意,倒是吳老,估計要鬧脾氣了。”
夢安然低聲笑得子微微抖,抬眸看了眼秦沐,意味深長道:“你不問我聊什麼了?”
“看出來了,他喜歡你。”秦沐說得很直接,側目對上孩明亮的眸子,“不過我相信安小然心里只有我一個。”
“這麼自信啊?”
“當然了。”秦沐悄悄了的手,“但是你剛才暗中幫他解圍,讓我有點吃醋了。”
夢安然噗呲一聲笑了,“我只是不喜歡把別人的心意當做笑料。況且,陳惜文本就是沖我來的,何必讓再誤傷了杜從南。”
“唉——”秦沐突然仰起頭長嘆一聲,“我家安小然果然還是太善良了,很容易被人欺負啊。能怎麼辦呢?要不拴腰帶上吧?”
夢安然被他逗得忍俊不,赧地往他肩上拍了一下:“別演了!戲跟你的錢一樣多!”
“嗯?”秦沐揚起眉梢,低頭看:“難道不是跟我對你一樣多嗎?”
夢安然耳子都紅了,沒好氣地別他一眼,“稚!”
秦沐呵呵笑出聲來,松開的手改為攬住的肩,“喜歡點的?沒關系,我多變,可鹽可甜、可可狼,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
“我喜歡你說兩句!”夢安然手捂住秦沐的,再說下去都接不上話了!
秦沐拉開的手,彎腰親上的,“大小姐的明明是的,怎麼說話總是呢?”
“秦沐!”
“在呢。”
兩人說笑打鬧地走向樓梯,甜的氣氛似乎能將窗臺的冰霜消融。
就在他們踏上頂樓的最后一級臺階,進觀雪閣時,遠突然傳來一聲尖。
“啊——你個瘋子!”
夢安然跟秦沐疾步走到窗邊朝外看去,聲音是從竹韻軒的方向傳過來的——顯然,是陳惜文。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肯定了自己心的猜想——陸逸又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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