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笙盯著看了幾秒,眼神有點微妙,溫栩栩被他此刻的眼神看的有那麼點慌,還不等再說什麼,男人的黑卡已經放到了桌上,甚至推至到手邊。
他下頜線條繃,結滾著,不知是醉意還是別的什麼緒在翻涌,“給你。”
意思是黑卡直接給。
韓城里沒忍住發出一聲“靠”。
結果下一秒就聽見黎云笙在這邊踩他。
“韓城很窮,他投不起。”黎云笙余看向韓城,韓城角狠了下嚷嚷:“我哪兒窮了?我哪兒投不起了!姓黎的你不要在那里污蔑我啊!”
“不窮怎麼買不起最新款的限量跑車。”黎云笙慢悠悠晃著酒杯,看他炸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只跳腳的貓。
韓城滿臉都是日了狗的表。
“我本沒有特別習慣那輛車好嗎?而且那不是你想買,哥們不想跟你搶嗎!這你也拿出來吐槽我?”
黎云笙嗤了一聲:“就是窮。”
韓城忍了好半天,到底是沒憋住心頭那口氣,呵了一聲:“行行行,我窮,你投,你來投。”
韓城也不像是生氣,就是有點憋屈,顯然早就習慣了黎云笙那狗脾氣。
韓越聽不下去了,倒也不是覺得黎云笙說的不對,純粹是真的想讓韓城投一筆。
“阿笙,大頭肯定是你來出,不過也讓韓城投一筆吧,不投給溫栩栩也遲早要被其他人騙走。”韓越說這話的時候對自己弟弟其實有帶那麼點嫌棄的勁兒。
溫栩栩挑眉,有點不是很理解。
“騙走?”什麼況?
盛景炎適時笑著話,指尖在溫栩栩劇本扉頁輕點,“韓城很好騙。去年有個劇組說需要投資拍公益電影,他眼睛都不眨就砸了五百萬,結果后來發現那導演拿著錢去拍了網大,片頭連他的名字都沒掛。”
韓越很贊同的點頭:“對,你演技好點說什麼他都信,只要他有的,都能給你掏出來。上個月有個賣古董的忽悠他說乾隆用過的茶壺,他真當寶貝似的供在家里。”
韓城被揭老底,臉上掛不住了,急赤白臉地反駁:“那、那怎麼能被騙!那茶壺后來專家鑒定了,確實是清朝的!雖然可能不是乾隆用過的……”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后自己都覺得沒底氣,蔫頭耷腦地回沙發里。
溫栩栩角了下,顯然是沒想到韓城這麼……離譜。
不過前幾天韓城讓帶點心的時候不就直接轉了五萬,那估計確實沒干這事兒。
“他去年被七八個得癌癥的主播騙走了幾百萬,我告訴他那是騙子,韓城不信,一定要說對方得了癌癥很可憐。”盛景炎嘆氣,搖搖頭,語氣里滿是無奈。
韓城立刻回:“本來就很可憐!”他梗著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仿佛自己才是那個被誤解的圣人。
盛景炎略有些無奈,眼底閃過一嘲弄:“嗯,很可憐。現在那些癌癥主播都已經開始帶貨賣保健品了,直播間里天天‘家人們支持一下’,據說月收最得都有十幾萬。”他故意頓了頓,尾音上揚,“韓城,有人提過還錢的事嗎?”
韓城想了下:“倒是有人說要跟我合作開公司的。”
“……”韓越滿臉無語,緩了好一會兒才將目落到溫栩栩臉上:“溫小姐,趕把他的錢拿走。”
在韓城手里,遲早要被騙走。
韓越心里明鏡似的,他這弟弟,表面看著明,實則蠢得讓人牙疼。
溫栩栩也確實沒想過韓城能離譜到這種程度,看著韓越的眼神都帶著些許同。
“越,辛苦你了。”溫栩栩態度十分誠懇,看著是真覺得韓越可憐。
韓越面帶微笑:“不辛苦,命苦。”
有這麼個敗家弟弟,每天不務正業,只想著用錢砸各種不靠譜的項目,他作為哥哥,不僅要收拾爛攤子,還得替他把關。
狗東西還是一點都不打算去公司工作,只等著以后拿份吃分紅的貨。
那確實是很命苦了。
溫栩栩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不然也不會跟這幾位關系這麼好,連幾人的私人聚會都能自己一起。
盛景炎還是比較懂娛樂圈那點事兒的,也知道黎云笙確實開了個娛樂公司,現在溫栩栩剛好能用上。
他還友好的問了句需不需要自己幫忙
韓城吐槽:“你能幫什麼忙?”
盛景炎笑了笑,“有認識的幾個導演算嗎。”
韓城有點不信,盛景炎聳了聳肩開口:“張文山,宋星月,還有最近火的《飛雪傳》導演林錦文,還有不……”
韓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到底是怎麼認識這群人的。”
盛景炎想了下解釋:“幾年前喜歡打麻將,我手氣好你們是知道的,有一次來華庭走錯了包廂,剛巧是那幾個導演在麻將,有人一直輸玩不下去了,就缺了個人,我頂上了。”
見所有人目都到自己上,盛景炎還是那副無辜模樣,“然后我就贏了那群人,再后來這群人就經常約我麻將,隊伍也越來越壯大,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韓城只覺得離譜。
怎麼他到的就是騙子,盛景炎到的就是一群大佬呢?
盛景炎也不是很在意韓城此刻的眼神,他眼睛彎彎的,目落到溫栩栩臉上,笑道:“先加個聯系方式,有需要的話我把他們推給你。”
溫栩栩確實很需要這些導演,趕謝過盛景炎。
黎云笙的眉峰微微蹙起,似攏著化不開的墨,眉骨下的影在暖吊燈下愈發深邃。
他忽然抬手扣住溫栩栩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讓溫栩栩指尖一。
男人的掌心溫度過滲進來,像一片灼熱的羽拂過心尖。
溫栩栩怔怔抬頭,對上的是一雙被醉意浸染的眼眸。
那雙平日總似藏著鋒刃的黑眸此刻蒙了層霧氣,他的瞳孔深有暗流在翻涌,似有千言萬語破繭而出,卻又帶著明顯的朦朧醉意,睫在眼下投下細的影,隨著呼吸微微,每一次都牽著溫栩栩紊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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