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昭激的在屋子里走了兩步,喃喃著像是在自言自語:“還有救便好,還有救便好……”
但邱先生的話卻還未說完。
他雖然聲音溫和,不急不緩,可神卻并不輕松:“只是這個蠱毒若是要解,法子有些兇險。”
蘇聞琢聞言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是什麼法子?”
邱先生便道:“這是苗疆九蟲蠱,很難練,嚴格來說,它是無解的,若想拔蠱,只能設法將蠱蟲引出,需要以活為引,但這樣一來,引出的蠱蟲會很快進引蟲之人的,這便是一命換一命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輕輕嘆了一口氣:“便是因為如此,這蠱才說兇狠,很有人愿意以命救人,傳來傳去,這便了無解的死蠱了。”
邱先生后續這番話,讓原本氣氛剛剛輕松一些的屋子里又陷了另一種沉默。
若是真要以命換命……
“我愿意。”
第70章 拔蠱(大量詳細過程,不興……
屋子里滿室沉寂抑的的氣氛陡然被一個聲音打破。
蘇聞琢站在那里, 因為瘦了許多的緣故,一穿在上已經有些大了,纖細瘦弱的軀裹在牙白的裳里, 扶著床柱而出來的手腕伶仃, 好像一折就要斷了。
魏世昭看著這樣的蘇聞琢了, 卻說不出什麼來。
只有邱先生,面上依然是輕淺的笑意,他從椅子上起, 溫和道:“剛剛我說的只是正常況下,我是醫者, 既然來了定然是要盡最大能力保全所有人, 但九蟲蠱對引之人也有些要求。”
“什麼要求?”蘇聞做迫不及待的問。
邱先生看了看屋里的人,低眉想了一會,對著蘇聞琢道:“夫人隨我到外間來吧。”
魏世昭見此便知道邱先生恐怕是要單獨跟蘇聞琢說什麼, 于是也沒跟上去, 與安大夫在里屋等著。
到了外間, 邱先生才緩緩開了口:”九蟲蠱在煉制之時便是以子之喂養, 是以引蠱的活也要是子之,有外男在時我不方便問, 夫人與夫君可否圓房?“
蘇聞琢聽后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還未曾。“
邱先生點點頭:“如此一來,夫人引蠱也可,還請夫人放心,我曾經拔過九蟲蠱, 不會有事的。”
“若是俞景能好起來, 先生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蘇聞琢的聲音有些低啞,對著邱先生深深的福了福子,行了一個恭恭敬敬的禮。
其實剛剛, 是真的有打算以命換命的。
邱先生連忙扶了扶,擺擺手道:“我為醫者,治病救人便是天職,夫人不必行此大禮,況且即便是蠱毒拔出后若想恢復如初也還要調養好一陣子,到時夫人再謝也不遲。”
有了邱先生這番話,蘇聞琢這幾日一直繃的神經總算可以放松兩分,心里像是找到可以祈盼的希,人便也打起了神。
安了蘇聞琢兩句,邱先生又進了里間與魏世昭說了一聲,他明日需要做些準備,后日便可為俞景拔蠱。
魏世昭連忙道:“先生有什麼需要準備的盡管與我說,我定派人去辦妥了。”
邱先生笑了笑:“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我自己來便。”
在這之后,屋子里的幾人終于迎來了這幾日最輕松的時刻,連帶著一直沉悶的院子好像都活了起來。
這一天蘇聞琢除了在床邊照顧俞景,還按照邱先生說的,將他送來的兩碗藥都喝了。
那藥不知放了什麼,味道極苦,還著一點腥味,喝下去并不好,但邱先生說是引蠱之人一定要喝的,蘇聞琢便二話沒說一口咽了。
就這樣很快便到了拔蠱這日,這已經是俞景七日中的第五日了。
蘇聞琢在這兩天喝了六碗藥,這天早晨很早的時候,邱先生便來了。
他用一銀針刺破蘇聞琢的指尖,拇指沾了的一點點在舌尖,半晌后他點點頭,低聲道:“可以了。”
沒過多久魏世昭便來了,今日拔蠱,他自然也是要在旁邊守著的。
不過邱先生沒讓他進屋,只留他在外頭等著,因為蠱蟲往往對氣息敏,屋子里若有其他的味道,怕到時生變。
魏世昭聽后索便讓人搬了張椅子到門邊,然后一下坐到椅子上,老老實實的在門外等著了。
蘇聞琢跟著邱先生到了里屋。
俞景的臉比前幾日更加蒼白了幾分,因為沒有進食的關系,臉頰更加凹陷了下去。
邱先生去了他的里,快蜿蜒到口的那條黑線便尤其明顯了。
蘇聞琢一直在旁邊站著,不知道要怎麼做,只能等著邱先生的指示下來。
只見他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小瓷瓶,里面是翠綠的,一點一點的涂到了俞景左手掌到口的那條黑線上。
蘇聞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漸漸的那條黑線的好像更深了些。
但對于南疆蠱毒知之甚,并不知是什麼原因。
藥水涂上后,邱先生仔細看了一會,待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對蘇聞琢點了點頭:“夫人,過來吧。”
于是蘇聞琢上前,又按照他說的,將自己左手的袖子拂上去,出纖細白皙的手臂。
邱先生拿出一把小刀,在手臂的某個位置劃了一道十字口,鮮紅的倏地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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