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您真的想清楚了嗎?”
醫生微微皺眉。
“您住院期間肯定有很多事要配合醫生,無人陪同的話那就只能麻煩您自己了,這對您休養是不利的……”
“我知道。”
傅云笙輕聲打斷。
“我這就去辦理住院,麻煩您了。”
拿著報告單轉出去,每一步都很虛浮。
好像自己不是待在醫院里,而是走向一個未知的世界。
前天這個時候傅云笙不相信自己被醫院判了死刑。
昨天這時候他迫切的想讓知道祝安知道自己此刻的境。
讓心疼自己,說不定祝安會為此回國來看自己。
這樣二人就有獨的時間了,或許他還能帶祝安回家看看,看看二人曾經共同生活過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好的回憶,就算祝安不會為此回心轉意,但二人的關系可以進一步破冰。
可今天這個時候傅云笙又一次改變主意了。
現在的他和茍延殘的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別,還是別讓祝安看見自己此刻落魄的樣子了吧。
一定會嘲笑自己的,就算祝安不這樣做,霍逸言也一定會的。
他都是要死的人了,哪怕這次能從鬼門關活著回來,肯定也會元氣大傷,連同公司也會影響。
就不要在霍逸言這樣的功人士面前丟人了。
很快傅云笙辦理好住院,他一個人孤獨的躺在病床上。
屋里靜悄悄的,只有電視機的聲音,上面播報著新聞。
傅云笙的眼睛停留在上面,但很明顯他本就沒看上面的容,眼神空又麻木。
他還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得癌癥,雖然只是胃癌中期。
但一個控制不住可就全擴散了,到時不還是死路一條嗎?
“也許這是我的報應……”
傅云笙自嘲一笑,喃喃自語。
他曾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針。
祝安也曾跟他說過這話。
但那時傅云笙總是不屑一笑,心中不以為意。
是否辜負真心只有自己和對方知道,哪來的吞一萬針一說呢?
而且他自認為自己沒有辜負祝安,他只是小尋求刺激罷了。
從始至終他的只有祝安一個人,江湘在他邊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玩罷了。
這也算辜負真心嗎?應該不算吧。
傅云笙自己也糊涂了,他拿出手機找到祝安的微信。
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打了一行又一行的字但又全部都刪掉了。
這個時候還是別打擾祝安了吧,也一定不希自己打擾。
而此時監獄里的江致強依然在接審訊。
這都多天了,警察幾乎用盡了所有辦法,江致強就是不松口。
他不松口警察就找不到足夠的證據,也就湊不齊一個完整的證據鏈,自然無法對他判刑了。
這事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警察已經記不清自己第一次第幾次從審訊室出來了。
門外一臉疲倦的局長皺著眉頭。
“他還是沒說嗎?”
那警察點點頭。
“局長,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人油鹽不進,怎麼說都沒用。”
“而且我們也聯系不上他的家人,他親生兒不在國,那個養也早就離開了。”
“他既沒有肋也沒有弱點,怎麼說都不管用,這可怎麼辦啊,局長!”
“也覺得棘手……”
但很快他想到了一個人——林。
“你試著去找找江致強的人。”
局長吩咐道:“如果能找到的話,讓來勸勸江致強說不定會有轉機。”
“這能行嗎?”
那警察一臉猶豫。
“他連自己親生兒都不在乎,還能在乎我自己的人嗎?”
“而且據我們之前調查來的況來,看他們兩口子似乎并不是很好,我不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行不行總得試試才知道。”
局長也不是很抱希。
這幾天大記憶恢復都上了好幾次了,但江致強的確是個骨頭,就是吊著一口氣拼命撐著在。
警察轉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麼又轉過來,對局長道:“頭兒,要不咱們把祝安找來吧?”
“雖然是江致強的養,但之前江致強為了罪陷害過,足以說明對這個養印象非常深刻。”
“別管是疼還是憎恨,祝安都能讓傅云笙緒失控,找來的話或許會有辦法!”
局長愣了片刻,輕輕點頭。
“先找找江致強的人吧,這件事之后再說,實在不行就用你的辦法。”
“上頭已經吩咐過了,無論如何都得找到完整的證據鏈,再把江致強的接頭商家挖出來,這場走私案才算真正告破。”
可現在他們就只抓到了江致強一個人,其余犯罪嫌疑人還都藏得好好的,說不定還在繼續走私呢!
一想到每天都有那麼多無辜的被剝皮筋送往國外,局長就心急如焚。
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趕想辦法。
林一個人恍恍惚惚的回了江家,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自從江家出事后江致強被抓,江湘待在國外要無音訊,無法回國。
林本來住在這房子好好的,但就在前幾天居然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說這個房子要進行拍賣,林崩潰了,這才想著去找傅云笙求救。
在傅云笙家蹲了好幾天才終于蹲到他。
而現在林回來是收拾東西的事,已至此也不得不接這個現實——
江家沒了房子、車子、地產、財產等等全都沒了。
林家只剩下一個空殼。
打開門,往日的記憶撲面而來,如洪水一般將林淹沒。
目所及之仿佛又曾經又看到了那個很快樂的一家三口。
和江致強依偎在一起,江湘坐在跟前跟他們講笑話,聽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對了,角落里還有一個默不作聲瑟瑟發抖的祝安呢!
全家就數最不討喜,長得就是一副討人嫌的樣子,做事也讓人厭煩。
而如今的林看向角落那里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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