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出房間的許羨魚一頭撞在了寧寒洲的上。
剛發過燒正虛弱,這麼一撞人頓時往旁邊倒去。
“小魚!”
寧寒洲嚇了一跳,連忙手扶住。
“夫人!”宋槊一臉焦急地追了出來,手里還拿著鞋子。
許羨魚眼前眩暈了好幾秒才緩過來,看到扶住自己的人是寧寒洲,立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問道:“寒洲,你來了,老公他是不是也回來了?”
聽到的話,寧寒洲頭頓時一哽,無法回答。
此時的許羨魚蒼白又脆弱,仿佛一就會碎掉一般。
許羨魚滿眼期盼地看著寧寒洲,見他遲遲不語,頓時明白了什麼,眼中的芒漸漸熄滅。
轉頭看向走廊的窗戶:“那貨船呢?火滅了嗎?”
這下,在場三個男人都沉默了。
許羨魚見他們不說話,心口頓時痛了一下,轉就要去外面。
“夫人,您先把鞋子穿上!”宋槊快步追上許羨魚,將拖鞋放在了跟前的地上。
許羨魚穿上拖鞋,然后快步往船艙外跑去。
來到甲板上,許羨魚看到船上許多人來來往往忙碌著,船下的海面上還有一些穿著潛水設備的人,旁邊還停著兩艘救援船。
而昨天晚上熊熊燃燒的貨船,卻已經沒有了蹤影。
在昏迷的時候,貨船沉沒了。
而霍戰霆沒有回來。
也許,他永遠也回不來了。
寧寒洲幾人追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形單薄的許羨魚怔怔立在船邊,雙眼通紅地看著海面,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墜落。
在他們的印象里,許羨魚一直以來都是活潑笑的,仿佛永遠沒有煩惱憂愁。
可現在,渾籠罩著悲傷和絕,仿佛下一秒就會支離破碎,看得人心里格外的難和心疼。
寧寒洲走到許羨魚邊,想開口安,可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自己到現在都無法接霍戰霆的死訊,更何況是許羨魚。
其實他心里也憋屈得很,很不顧一切地嘶吼,發泄心中的悲痛和憤懣,想質問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要讓霍戰霆死在柳嵐那種卑鄙小人手里。
可他不能,他現在是這里的領頭者,他要是也失態了,會讓下面的人心更加渙散,也會讓許羨魚更傷心。
他必須要撐著。
海風冰涼,許羨魚上只穿著單薄的服,人又還病著,寧寒洲擔心再寒,便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的肩頭。
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小魚,別哭了,戰霆那麼在乎你,肯定不希你為他這樣難過。”
許羨魚轉頭看向寧寒洲,扯了扯角,“他不希我難過,可他卻做了最讓我難過的事……”
寧寒洲聲音艱道:“戰霆他也沒辦法,那畢竟是他的母親。”
“我知道,所以我連怪他都做不到。”
許羨魚雖然六親緣薄,親生家庭一言難盡,但有疼的師父,懂得親是什麼。
如果有一天要在自己和師父之間做選擇,肯定會選擇保護師父,因為那是在世上最親的人。
所以無法責怪霍戰霆把鯤鵬玉佩給了母親。
之前嘗試過聯系師父,想問有沒有辦法破解霍戰霆的死劫。
但是聯系不上。
這些年師父出去云游,都是主聯系許羨魚,許羨魚基本聯系不上。
許羨魚不明白為什麼天道如此狠心,一定要讓霍戰霆死,堵死了他所有的生路。
“他這輩子明明過得那麼苦,從小家庭變故,母親被害死,渣爹還娶了害死他母親的兇手,放任他被繼母待。”
“被穆叔從霍家救了出來也過得不輕松,為了復仇而拼命學習訓練,好不容易回到霍家奪權,還要承中毒發病的折磨。”
“戰霆曾說他這輩子唯一的甜就是我,可我們在一起也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
“他就連擁有幸福的權利都是那麼短暫,天道何其殘忍。”
霍戰霆這些年的經歷,寧寒洲作為兄弟最清楚不過。
他背負的太多了,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開見月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卻又遇到了死劫。
寧寒洲的眼睛也忍不住微微泛紅,間發,說不出話來。
許羨魚又轉頭看向海面,眼前浮現昨晚那艘燒火海的貨船。
想到自己在貨船上到找不到霍戰霆時的絕,心如刀絞。
“他明明答應過我會回來的,怎麼能食言呢?”
“或許因為他迷路了吧。”寧寒洲手搭在許羨魚的肩膀上,“小魚,我們一起找回戰霆的尸骨,帶他回家,好不好?”
許羨魚卻說道:“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麼要食言。”
寧寒洲聞言還以為許羨魚是不愿意接霍戰霆已死的事。
許羨魚卻已經低頭去掏自己的小布包,但是卻掏了個空,的小布包不在上。
“我的包呢?”許羨魚臉微變,該不會昨晚上掉進海里了吧?
一旁的宋槊連忙道:“夫人,你的小包在房間里,昨晚你落水后,船上的船員給你換了服,小布包也順便取下來了。”
許羨魚聞言松了口氣,還好,要是真掉進海里了,找起來可就麻煩了。
想去拿小布包,宋槊先了。
“夫人,我去給您拿。”
說完,宋槊轉跑進了船艙。
不一會兒,就將許羨魚的小布包給拿了過來。
許羨魚接過小布包,寧寒洲見狀問道:“小魚,你要做什麼?”
問話的同時,他心里也升起了一希,也許許羨魚是想到了什麼救霍戰霆的辦法?
許羨魚:“我要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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