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不，算什麼好。不過看他這麼捧虞瑤，這回多半是真的了。”

“借湯的晚會捧自己俏的金雀和的歌舞團，讓人羨慕啊。”

“羨慕什麼？”

“當然是羨慕那位湯太子爺——這會兒多半溫香玉在懷，不知道怎麼逍遙快活呢！”

“哈哈哈……”

旌華酒店頂層套房。

辦公間。

外人口中懷抱溫香玉的湯太子爺，此刻躺在沙發里，剛結束了自己狗一樣忙碌的工作。

不。

狗都比他閑——

唐亦不耐煩地拂開手邊湊上來的大狼狗，聲音倦得發啞：“滾。”

“嗷嗚。”

大狼狗委屈地夾著尾滾了。

唐亦翻進沙發里，準備闔眼。

“篤篤。”

“……”

應燈驀地亮起。

敲門進來的是程仞。

剛進來，他就對上雙微卷黑發下凌厲沉的人眼。應燈線不錯，照得唐亦冷白，也襯出他細長眼瞼下的淡淡烏。

唐亦：“有事？”

程仞：“有事。”

唐亦：“……”

仰在沙發靠背前闔上眼，長深呼吸兩次，唐亦了太：“說吧。”

程仞打開文件夾，適中語速地匯報完樓下慈善晚會的進度況和待決策問題。

全數解決后，唐亦摁著最后一耐，問：“還有其他事嗎？”

程仞合上文件夾：“有。”

“沒有就滾——”

話聲戛然而止。

一兩秒后，唐亦面無表睜開眼：“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然后謀權篡位？”

程仞抬了抬眼鏡，淡定地接：“湯集團是份制，您死了也不到我。而且您就職副總一個月的時候我就提醒過您，按照您這樣的工作強度，容易猝死。”

唐亦不怒反笑：“那不如你教我，怎麼更快奪權？”

程仞沉默。

偌大湯集團，除了唐家那位“垂簾聽政”的孟老太太作為始作俑者，只有程仞一個人知道唐亦就職副總裁以來這樣急功近利、為奪權不擇手段的原因。

那才是這個瘋子玩得最大最狠也最殘酷的一局對賭協議。

和他的親生祖母。

唐亦沒了再消磨的耐心，“還有什麼，快說。”

“一件事是關于您要養金雀的流言。”

唐亦：“？”

程仞簡單匯報了下。

唐亦皺眉：“負責晚會演出支持的歌舞團為什麼會是虞瑤的？”

程仞：“大概是虞小姐與對應分項負責人的關系不錯。”

唐亦冷冰冰地一扯角，非常嘲諷：“那關我屁事？”

程仞：“……”

聽出后面都不是公事了，唐亦懶洋洋地仰回沙發，闔上眼儼然準備睡了：“還有什麼。”

程仞：“林小姐和冉風含今晚有晚餐約。”

“——”

沙發上的某人驀地一僵。

空氣死寂。

無比漫長的幾秒鐘過去，沒睜眼的唐亦聲音發啞：“……隨便。”

“好的。”

程仞從善如流，說完就轉要走。

后聲音忍了忍：“這次沒別的事了？”

程仞已經拉開門：“沒有了，祝您休息愉快。晚安，好夢。”

唐亦：“……”

房門拉開，但沒有關合的聲音。

好長時間不聽見靜，應燈自熄下。

只拉開的房門照一束。

房間昏暗，沙發的方向，響起一聲低啞自嘲的笑：“你看，我就說過，這世上觀音最狠心。”

“……”

停了兩秒，瘋子在黑暗里睜開眼，認真又好奇地問：“我要是真死了，觀音會哭麼？”

“……”

程仞臉上的職業微笑沒了，他轉回：“林小姐并不知道您和董事長的協議。”

唐亦：“我知道。”

程仞不語。

已經重新亮起的應燈里，唐亦坐起。微卷的黑發拂下來，蓋住他冷白的額角，也遮了翳下看不清緒的低著的眼。

安靜半晌，房里起聲，倦啞地問：“哪個餐廳，有照片麼。”

程仞一頓：“您不親自去？”

“困，不去。”唐亦懶耷著眼皮，“你安排人盯一下吧。”

看出這回唐亦是說真的。

程仞意外但點頭：“我會讓他們在餐廳外等的。”

唐亦一停，掀起眼：“為什麼在餐廳外等？”

“那是家私房菜館，每桌都是單獨包間。”

“那就在窗外。”

“窗？”程仞低頭打開平板確認了下，“冉風含預訂的是‘空谷幽蘭’包廂，玄關、餐廳、臺三段式布局，臺外面是……竹林。看不到里面。”

“——？”

空氣凝滯幾秒。

沙發上的唐亦撐起手臂，慢慢的指節克制地挲過頸前的刺青。他緩勾起笑，黑的瞳里晦暗沉。

“你的意思是，那個要早死的，大半夜單獨把帶進了一片小樹林？”

程仞：“……”

覺有哪里不對，但又好像無法反駁。

私房菜館外。

冬末的風還是凜冽。

林青在冉風含的陪同下走出餐館，果然看到一輛停在門外的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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