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發完消息等了許久。
沒有再等到姜嫄回復。
接下來的好幾天姜嫄的座位都空著。
聽說一連請了一周。
姜嫄不來,謝忱都未發現自己心說不出的窒悶。
黑眸無聲的看了許多回那空的座位。
下課鈴響。
謝忱再也忍不住,起走到許瑩瑩邊,垂眸問,“姜嫄有聯系你嗎?”
許瑩瑩顯然也沒想到謝忱會主跟搭話,這還是他們頭一回正面流。
愣了愣,結結的道,“聯,聯系了,昨天我才剛給去醫院送過作業。”
“是誰住院了?”謝忱問。
“是圓圓媽媽傷了,這幾天在重癥監護室。”
媽媽出事了?之前那個造謠帖上說姜嫄單親家庭,沒有別的親人。
媽媽出事,不敢想一個人該怎麼辦。
謝忱擰著眉聽完,“哪個醫院?”
許瑩瑩說了個醫院名稱。
“謝謝。”清冽的聲音道了聲謝。
轉已往教室外走去。
程浦在教室門口遇上謝忱。
見他行匆匆,忙問,“去哪兒?”
“幫我請個假。”
話落,僅留給他個背影,已往樓下而去。
程浦怔了瞬,反應過來的那刻喊他,“靠,黑閻羅的課你也敢翹,你想讓我跟你一起死?”
讓他跟黑閻羅請假,嫌他活太久。
謝忱是黑閻羅的心頭好,自然不會責備什麼,他算哪蔥啊。
-
重癥監護室實行24小時監護制。
姜嫄在這期間回了趟家,提前準備些醫院要用的必需品。
又去找了援助律師,同援助律師一起到警局了解案件況。
將所有的事理妥當。
連著幾天神經高度繃,于極度疲累的狀態。
重癥監護室的走廊外,很安靜。
濃的雨聲嘩嘩作響,空氣中消毒水味混雜冷風,形一種怪異的腐朽氣息。
醫院廊道高掛的電子時鐘,紅數字一分一秒的緩慢跳,將人對未知的恐懼無限放大。
姜嫄盯著鐘表上的數字出神,腦中繃的弦幾斷裂。
突然一道帶著雨后氣的影沖破腐朽的空氣而來,在眼前站定,年形拔,寬闊的背脊遮擋住了那碩大跳的紅數字。
姜嫄怔忡,緩慢的抬眸看向他。
眼前人鋒眸劍眉,眼眸純澈黑如曜石,水潤潤的紅,顯得整個人從里到外都著清澈的干凈。
幾天沒有合眼,腦子反應遲鈍,半晌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你怎麼來了?”姜嫄問。
謝忱看著眼前紅著眼眶,卻強撐著神的孩,心仿佛被什麼狠狠刺了下。
“阿姨沒事吧?”
姜嫄搖了搖頭,沒有答話。
謝忱睨著,聲安,“會沒事的。”
姜嫄輕抿了下,向來神采奕奕的眸里沒了半分彩,卻扯出一抹笑看他,“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擔心你。”
話出口,走廊恢復沉悶的寂靜。
醫院走廊昏暗的白熾燈下,年形筆直立,孩纖細如羽。
一站一坐,兩人保持著較遠的距離。
姜嫄紅著眼眶看了他半晌,有些好笑,站這麼遠關心人。
“能走近一點嗎?”
謝忱走近,兩人近在咫尺,姜嫄輕拽上他的角。
不一會兒傳來抑的哭聲,謝忱僵直著背脊,心都快碎了。
孩清泠泠的聲音輕,喃喃自語,“我媽不該這罪的。”
“都怪我,這麼多年,因為我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原本可以追求幸福,是我,是因為我跟說了,趙時年的行徑,為了我又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時我沒說,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謝忱從斷斷續續的話里,拼湊出些許信息。
纖薄的肩微微瑟抖,泄了的無助脆弱。
他心也如被堵了個塊,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并不知道在指什麼事,但顯然這件事已在力可承范圍之外,已臨近崩潰。
他下意識的很想幫眼淚,但手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僅輕拍了拍單薄的背脊安,“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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