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這個詞語從紀徊的里說出來,寧緋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理了理落下來垂在耳邊的碎發,對紀徊說,“你的意思是……坐你的車,很安全嗎?”
紀徊無語了。
隔了好一會他說,“應該比溫樾的安全。”
猶猶豫豫地看了他一眼,紀徊被寧緋這副防備試探的樣子看得渾刺撓,他媽早些年的時候哪里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紀徊說,“寧緋,我是你前男友,不是tm殺人兇手!”
寧緋說,“你那眼神跟殺人兇手也沒區別。”
“……”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頂還是一樣啊。
紀徊看見寧緋跟自己較勁,一方面不得勁,一方面又覺得好。
悉的覺回來也好。
紀徊站在門口指著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為什麼不肯坐我的車?”
“你是我前男友啊,我坐你車,那豈不是……”寧緋撓撓腦袋,想了個詞語道,“糾纏不清?”
紀徊一口氣沒上來,“也不差這點時間了。”
“那不行。”寧緋兩手放在面前比了個叉的造型,“我倆得拉清界限,紀徊,你以后不能這樣常來找我,別人看見了,會誤會的。”
倒也不用這麼真誠啊寧緋!
紀徊心里的酸快要沖到天靈蓋了,他說,“就算咱倆分了。”
停頓。
寧緋眨眨眼睛等著他說。
他地出一句話,“也沒說不能復合啊。”
“……”寧緋看著紀徊那張臉好一會。
帥是真的帥。
但是為什麼心里一直有個聲音提醒要小心。
“不行。”寧緋斬釘截鐵地說。
紀徊覺口像是破了個窟窿,他說,“為什麼不行?”
“我要是愿意和你復合,肯定早就復合了。”寧緋指指自己的太,“人是違抗不了本能的,你想啊,如果我愿意和你復合,怎麼會等到現在呢?”
怪聰明的。
紀徊說,“你不是失憶了嗎?”
“我只是失憶,又不是變傻子。”寧緋被紀徊這話給逗樂了,漂亮的臉上寫滿了清冷,“正常思考能力我還是有的。紀徊,就客觀事實上來說,我只是忘了你而已啊。”
這話無心說出來卻最是誅心,聽在紀徊耳朵里,能要了他命似的。
只是忘了他。
紀徊結上下了,無數話語堵在他嚨口,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隔了好一會,紀徊說,“別這樣對我,寧緋。”
寧緋不理解他的控訴,“何解?”
“你失憶了,輕輕松松把什麼都忘了。”紀徊說,“那我們從高中談到大學算什麼呢?”
“算……”寧緋的震了震,記憶碎片從腦海里劃過,但是很快又被的自我保護機制給屏蔽掉了,說,“算個教訓?”
紀徊低笑一聲。
“你高一轉學過來的時候,問我學生會往哪走。”
“我給你指了路,還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那個時候開始,那張白皙的臉就已經刻在了紀徊的眼底。
寧緋搖搖頭,“抱歉,我記不起來……”
“我只有一部分記憶那就是……”寧緋咽咽口水,“我還是個大學生的時候,確實和你談了,我倆還同居了。”
紀徊深呼吸一口氣,“是啊。”
“你還說過,要買一套寫著我們兩個名字的房子。”
“你做到了,你現在確實擁有了一套屬于自己的小房子。”
“我和你說分手那天,其實是想聽你問我為什麼,因為我倆那段時間冷戰好久了,我不知道你在忙什麼,以前你什麼都跟我說,那幾天卻變了。我提出分手只是想試探你還……對我有沒有。然而你很快把我的微信拉進了黑名單。”
“我以為那是你在跟我較勁。我沒想過是你那段時間因為母親的病掏空家底來回奔波,更沒想過你會對我……”
“失至極。”
紀徊凜冽的眉眼間夾雜著些許痛苦,就如同復盤這一遍過去,對他來說,就像筋拔骨。
過去不敢對寧緋說的那些話,懷揣著難以名狀的愧對,怨恨,猜忌和不甘心,他終于對失去記憶后自由的寧緋口而出。
站在眼前的寧緋,已經不是那個寧緋了。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現在告訴,也不會再絆住了。
“你不知道當時聽到你結婚的時候我有多刺激,我真的要瘋掉了。”
如今他終于懂得從寧緋的視角來看待這一切,懂得一腔孤勇和當年窮途末路時的絕。
十萬塊,他能給那麼多個十萬塊,為何偏偏就是那次……
沒給呢。
為什麼不給呢當時!
紀徊當著寧緋的面倒吸了一口涼氣,記憶就是罪證,遲來的懲罰凌遲著他。
寧緋失去了這些的捆縛,也許是……因禍得福。那他呢。
寧緋,你命的另一半的我呢。
紀徊神忍地看著寧緋,“這些你……全都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和你大學期間的一小段故事。”寧緋聽到這些,心里泛起一怪異的刺痛,但只是笑著搖搖頭,
從紀徊的里,能夠拼湊出一個,不顧一切的勇敢著的人。
明明自己擁有的也不多,卻愿意將這不多的一切都給出去。
“緋緋,我……”
他終于有勇氣重新喚起過去喊的那個稱呼,走上前去,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節骨分明的手指做出了需要被另一方握住的,乞求的手勢。
“在你住院后這段時間,我逃避見你也是因為,我怕其實現在的你才是最好的狀態。沒有我,沒有關于我的任何記憶。”
把另一半從的里剝走,寧緋也從此又痛苦又自由。
“可是那日的深夜,你執著問我要一個說法,問我們是如何分手的,我難以回避。”紀徊如夢初醒般,他睜了睜眼睛,冰冷的聲音里帶著一丁點抖,像極了他過去虛假意里的,一微不可見的真心。
“我難以回避,我無法反駁。”紀徊抬頭,直視寧緋的眼睛,“我后悔我們分手了。”
那一刻,寧緋的心臟如同到了重擊。
雙耳,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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