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崇夕和夢家人貌似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夢安然在理工作時的凌厲,與平日里那個八面玲瓏、禮貌和善的截然不同。
此刻紛紛被那種無形的威震懾到了,低頭喝茶不敢話。
經理被嚇得后背汗一片,急忙點頭哈腰道:“安總教育得是,這兩天我一定加強他們的業務培訓!”
茶藝師也拘謹地揪著雙手,站在原地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夢安然擺擺手:“換個茶藝師過來。”
“是。”經理恭敬應聲,連忙將呆愣在一旁的茶藝師拉走了。
沒了外人在,夢安然緩緩呼出一口氣,恢復了平和的微笑,看向夢羽書:“哥,待會兒辛苦你給員工們簽個名唄?”
夢羽書揚起眉梢,神中說不盡的溫潤:“剛才不是兇的?打一掌再給一顆甜棗?”
“經營管理不就得這樣嘛,要有威嚴讓員工們敬畏,偶爾也得喂顆糖籠絡人心。”夢安然聳聳肩,眼神瞥向旁的人:“秦沐教的。”
秦沐:???
眼中騰升起一抹疑,他寵溺地了孩的臉蛋:“我有教過你這些?”
“當然了。”夢安然理直氣壯,“銳銘剛創立的時候,你親口說的。”
“記得這麼清楚?”秦沐笑著看,“看來安小然很久之前心里就有我了啊。”
夢安然的耳朵倏然紅了,沒好氣地拍他一下:“胡說,我才沒有!”
全家人掩著姨母笑,安然也就面對秦沐的時候能有幾分小孩的模樣了。
夢榮不開口問道:“小沐啊,你們兩個的事……是怎麼規劃的啊?”
問的,自然是婚事了。
年夜飯那天夢榮催婚的事,夢安然已經轉告過秦沐了。
此刻又聽到夢榮提起同樣的話題,他思索了一下,委婉道:“度假區準備開業了,安然作為唯一的老板,未來一段時間需要留著這邊盯營業況,還是忙的。等這里的經營也穩定下來,有了閑暇時間后再思考這個問題吧。
“結婚畢竟是人生大事,一輩子就這一次,我們都想規劃好每一個細節。”
并非他不想將婚事提上日程,而是他還在等待安小然的答復。
既然安小然還沒做好準備,那麼被催婚的力他也得替一起分擔,不能將責任全部歸在的頭上。
所以,他說的是目前沒有閑暇時間規劃,而不是自己也想快點結婚但安小然還沒同意。
夢安然心領神會地抿一笑,桌底下悄悄握住了秦沐的手。
不管什麼時候,秦沐總能諒的境,尊重的想法,跟站在同一陣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夢榮便不再催了:“你們有自己的打算就好。比起你們,我更擔心的是羽書啊!”
夢羽書深吸一口氣,扶額汗。
又來了,又要開始了!
看到哥哥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夢安然就覺得好笑,善意地幫忙開:“爸,緣分哪兒是急得來的?姐姐不也是28歲了才遇上喜歡的人嘛!”
突然被cue,夢蓁的臉頓時紅了,赧地別了妹妹一眼。
“說得對!”吳崇夕附和道,小安然說什麼都是對的,“看我一輩子沒結婚,日子不也過得舒坦嘛!最主要是這些年有安然這個知己陪著,倒也不覺得孤單了。”
夢安然托著腮,悠悠睨著吳崇夕:“你上了年紀之后怎麼變煽了?我才不想陪你呢,單純閑著無聊才去找你玩的。”
一家人哈哈笑了,飯局氛圍極其融洽,連帶吳老都像是融了這個大家庭一般。
飯后一行人各自回屋,準備睡個午覺再去泡溫泉。
夢安然挽著秦沐的手臂,優哉游哉地朝房間走。
廊道里暖黃的燈映在兩人上,倒映出幸福的影子。
秦沐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道:“安小然,給你的糖果還剩多?”
夢安然扭頭看他,桃花眸猶如盛滿星的湖水。兩三秒后,彎甜甜一笑:“你猜。”
秦沐無奈失笑,低頭啄了一下的,“你可真會勾人啊,不能給個明確答案?”
夢安然聳聳肩,輕松自在地說道:“還剩一顆。”
秦沐心跳猛然加速,正當他百般期待的時候,夢安然忽而狡黠笑道:“什麼時候吃,還沒決定好。”
秦沐又好氣又好笑,著實拿沒辦法。他手攬過的腰,輕嘆一聲:“安大小姐很會拿我啊。”
夢安然得意挑眉:“不行?”
秦沐勾起角,眸中的寵溺幾乎要漫出來了,“甘之如飴。”
……
下午一行人去公共浴池的景,秦沐陪同,而夢安然則去敲開了陸逸的房門。
“這麼早就過來了?”
陸逸聽到敲門聲才從藥池里起,此刻只穿一條睡,上披著浴袍。
敞開的浴袍出雪白的,上面麻麻的舊疤無比刺眼——都是以前發病時落下的傷疤。
夢安然眸忽然沉下來,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把服穿好。”
看見那些傷疤,就會不控地回想起白郁金諷刺的笑聲,回想起陸逸是個“瘋子”。
很奇怪,會生氣,會難,會對白郁金產生濃烈的恨意。
那種恨意騰升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保持冷靜。
陸逸關上門,將浴袍綁好,跟隨的腳步走到茶桌旁坐下,一手撐在后,連坐姿都寫滿了“放不羈”。
閑散又狂妄的樣子,像極了古代的紈绔王爺。
“不陪你那些家人了?”薄勾起邪魅的笑,眼底的玩味似是本沒打算認真聊天。
夢安然無視他的調侃,自顧自地開始泡茶,施施然道:“山莊大后天開業,你知道吧?”
陸逸輕輕點頭,“知道啊。怎麼?怕我砸你場子?”
夢安然沒接話,奉上一杯熱茶。
忽而抬眸盯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強調道:“那天我的初中同學要來這里聚會,你絕對不能過來搗。”
聞言,陸逸薄一勾,散漫地舉起三手指發誓:“放心,我絕對不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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