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來做個見證，公主沒有養面首，他們都是給皇後娘娘準備的。”

時不時地又和看熱鬧的百姓搭話。

“是啊是啊，正要把人給皇後娘娘呢，公主的一片孝心總得讓娘娘知曉。什麽？皇上？公主大孝，皇上又豈會介意……你說青呀，哎呀，那當然也是為了皇後娘娘準備的啊。”

喊話的是大管事家的小子，聲音清朗而又響亮，保管讓大街小巷的每一個角落都聽得一清二楚。

安國公府在城，為了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大公主有多孝順，大管事也毫不嫌累，帶著人去外城逛了一大圈。

昭公主帶回京城的一共有二十三個面首，有的正得寵，有的早已失了寵。

昭不是個長的，對于膩了的面首，大多都是反手送人，或者直接賣了。昭也不是缺銀子，就是養太多會被皇帝罵，需要進新人就得定期清理掉幾個。

至于送誰賣哪兒，向來不會管，但莊子裏的人都知道，絕不會是什麽好去。哪怕是良家子，在被帶進這個莊子後，也都被強行落了賤籍。

幾乎沒幾個能夠長留在莊子上的。

昭為了氣安國公和駙馬，這趟索把這一些還來不及理的都帶了過來。

安國公府把他們抓出來後，直白地說了，要麽送他們回公主府，要麽就跟著繞街。

皇家為了面，十有七八不會要了他們的命，甚至會為他們削了賤籍，放他們自由。但是，也不能完全保證，許是會死，由他們自行選擇。

所以，現在一同出來的這幾個，全是自願。

走在路上，他們主手弄姿，賣弄風，引來無數的百姓圍觀，大街小巷口耳相傳，京城裏頭熱鬧的就跟過年似的，只差沒放鞭炮了。

四下沸沸揚揚，使的折子像雪花一樣飄進了司禮監。

沈旭紅勝，歪在香戲樓一間包廂的人榻上，隨手拿起一本，看得有趣，低眉輕笑。

“安國公府是什麽事？”

烏傷躬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又道：“……顧三夫人聞訊難産，險些一兩命，安國公世子已經在順天門外跪了一天一夜了，再跪下去怕是要命不保，至于大公主現在正和那位青在一塊兒，去了溫泉山莊。安國公忍無可忍，才如此行事。”

沈旭的角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安國公府太弱了，這等歪門邪路，對上又毫無敬意和懼之舉，顯然是的手筆。

“主子，公子忱到了。”

屋角的壺正好走到正午，沈旭把折子隨手一扔：“讓他進來。”

門從外頭打開。

一襲月白直襟的謝應忱擡步走了進來，優雅中帶著幾分矜貴。

沈旭靠在人榻的枕上，也沒有任何起相迎的意思，角似笑非笑：“大公子約本座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