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靈七天,顧韜韜的棺木落葬了。
葬禮在三年多前已經辦過,也因而,整個過程沒有再去驚任何人。
只有顧以燦和顧知灼兄妹倆,帶著幾個護衛,扶棺出了京城。
老國公顧謝,是小乞兒出,顧家沒有族地,連“祖墳”都是太祖皇帝親賜的,在皇家陵寢的左側給顧家圈了一塊地。從顧謝夫婦一直到顧韜韜夫婦,顧尉尉,還有二房的長子和那個一出生就沒有心跳的嬰也全都葬在這裏。
兄妹倆上了香,燒了紙,把素服換下燒了後就回去了。
天沒亮出的門,回到京城時,已過未時。
顧知灼把所有的悲痛到了心底的最深,展一笑道:“大哥,我們順路去趟錦繡坊。”
錦繡坊是京城有名的繡樓,他們的布料有不是直接從江南運來時興貨,甚至還有從閩州進來的洋貨,就連繡娘也是從江南帶來的,不花樣子京城裏的其他繡坊本看不到。
馬上要到七月了。
府裏忙得糟糟,顧知灼前幾天想起夏還沒做。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做,每季針線房都會給府裏的主子做上兩新,這是定例。可是一季只有兩怎麽穿?尤其今年剛剛出孝,顧知灼櫃子裏頭的豔裳大多都是三年前的。
府裏還有兩個妹妹呢,也不能讓們湊和著只有兩件夏裳吧。
顧知灼就跟錦繡坊的掌櫃說了一聲,讓稍後帶幾個繡娘去鎮國公府。
回府後,兩人直接去了榮和堂,太夫人他們都在等他們。
見他們倆終于回來,太夫人放心了:“都辦好了?”
“是。”
見過禮後,太夫人拉過顧知灼的手,著糙的指腹和手掌,心疼地看著上頭細細小小的新口子,不用問也知道,坑是他們兄妹倆自己挖的。
有些失神。
這幾天來,哪怕幾個孫輩流又哄又陪,太夫人的神也明顯不濟了許多,顧知灼見狀連忙打岔道:“祖母,我和微微,南南,阿蠻好久沒做新裳了。”
太夫人怔了一下,瞪道:“你這是又看中我什麽了?”
顧知灼笑地說道:“我上回看到您庫房裏有幾匹織金妝花絹……你快拿出來嘛,我特意了錦繡坊的人來,馬上要到了。”
說著,對三個妹妹猛使眼。
新裳!
這個年歲的孩子沒有不喜歡新裳的,連阿蠻也例外,聽到新裳眼睛全亮了,一人一邊抱著太夫人直撒。
“祖母祖母,還有我和大哥。”
顧以炔眼地看著太夫人,想撒,又覺得自己得端著做哥哥的風範。
可他好想要一橘紅的騎裝,配紫的腰帶,一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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