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不說,我難道就會不知道了嗎?”
顧鴻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湯瞬間被晃得撒了一地。
顧延玉趕忙拿紙去,卻被顧鴻哲一把推開,只見他打了個電話,外面的人便進來了:
“你們去給我查,姜眠這丫頭到底去哪里了!這段時間的所有行為全部給我一五一十的查清楚,然后來告訴我!”
即便顧鴻哲已經推出了顧氏集團的控權,但他一直以來養的震人心魄的威懾力,還是讓來人忍不住渾一震,看了一眼顧延玉,又有些為難,不過從他的態度上,已經可以看出對方偏向于顧鴻哲了。
顧延玉知道自己指定是瞞不過去了,他苦笑著深嘆了一口氣,然后道:“行了,不要為難下屬了,我帶你去見,不過你要保證,你絕對不能夠緒太激。”
顧鴻哲神好了,但是還是很難下床走,因為,顧延玉扶著他坐上椅,然后一步一步推著他朝姜眠的病房走去。
盡管已經提前給顧鴻哲做了心理建設,但真的見到姜眠躺在那里,手中被輸管扎出好幾個眼的時候,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緒的顧鴻哲,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眠......眠丫頭,我的眠丫頭啊!”
他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抖著,要不是支撐不住,恨不得撲到姜眠邊去。
顧延玉將島上的驚險場景三兩句告訴顧鴻哲,隨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醫生說各方面的指標都是正常的,就是不愿意醒過來。”
顧鴻哲的得更加厲害了。
他坐到姜眠邊去,輕輕出手去的臉頰。
即便顧延玉已經三言兩語的描述了那時的場景,但顧鴻哲是什麼人?多年的經驗早就告訴他,這件事的嚴重。
那可是火災,是火場,姜眠真的是不想活了,才會做出這樣過激的事。
“傻孩子,傻孩子啊!”
“你怎麼這麼傻!”
“要是你真的就這麼去了,我要如何下去面對你的父母啊!”
顧鴻哲的淚水不控制的流下來,他顧不得形象,聲音中又包含著心疼又充滿了責怪。
淚水在他年老松弛的皮上下,隨后在下上凝淚珠,最后滴落在姜眠的手背上。
一旁檢測心率的儀時不時“滴滴”響著,病房中只剩下了顧鴻哲的哭泣和他自責的話語。
蒼老的手握住姜眠沒有輸水的那只手,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
這個場面,讓顧延玉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個是他這輩子最尊敬的人,一個是他這輩子唯一過心的人,他就算是銅墻鐵壁,也該在次此融化了。
他默默轉過去,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淚水,再走過去,將哭得近乎失聲的老人扶起來:
“好了爸,醫生說過去你的還沒有恢復很好,不易太過于激,今天我們先回去吧。”
顧鴻哲只想確定姜眠是安全的,如今看到這樣,也算是確定了,盡管心中悲痛難耐,但他也清楚顧延玉是在關心他,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好,明天我再來看你,眠丫頭你要早點醒過來知不知道,從今以后爺爺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咬著牙,從今以后,若是再有人敢欺負姜眠他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弄死對方!
二人轉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原本靜靜放在一旁的那只手,有了輕輕的抖。
第二天早上,顧延玉再次來到姜眠的病房,照舊給帶來最新的消息。
“當年姜家的案件已經徹底取消了,有不群眾自主的去往姜家老宅參觀祭拜,伯父伯母的死終于平反了。”
“顧詩被判無期徒刑,原本是死刑的,可是我沒讓如愿,我覺得這個樣子,再監獄待一輩子也算是折磨了。”
“眠眠,所有事都已經了結了,你真的該醒過來了。”
“哦,顧宇他被逐出公司了,顧志毅和張也一并離開了離開了顧氏,爸要他們自食其力,連老宅都已經空出來了。”
“我也把姜家老宅買下來了,我去看過,里面的東西都還是老樣子,我想你一定很想回去看看......”
顧延玉每天來的時候都會把自己要說的事提前記錄在本子上,然后一件一件的說給姜眠聽。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了睡夢中的人兒一般。
說完以后,他照舊替姜眠捻了捻頭發,卻恍惚間好像看到的眼皮了。
他渾如電一般僵在原地,一向自信的他此刻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忍不住抬起手來了眼睛。
這一卻讓他好像看見了奇跡。
床上原本閉著眼睛的人,竟然睜開了眼。
顧延玉的心中猛烈的跳著,他不敢眨眼,生怕自己這是幻覺,一眨眼眼前的奇跡就沒了。
“眠......眠眠......是,是你嗎?”
人一張起來,說話就開始不利索了,顧延玉覺自己渾都在發抖,不知道是激的,還是高興的。
問出的話也有一半沒過腦,什麼是你嗎?
難不還會有人在姜眠的里醒過來嗎?
姜眠醒來,清澈的眼神有些發愣,眼前的場景和昏倒前的場景相差太多了,居然沒有死嗎?
眨眨眼,轉過頭來,對上顧延玉那張張到極致的臉,“延......咳......”
太久沒有說話的剛剛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干裂的嗓子嗆的猛烈咳嗽起來。
這聲音,總算讓顧延玉覺得自己回歸到了現實。
原本有條不紊的他急忙手忙腳的給倒水,由于心到了太大的沖擊,讓他不敢把眼睛從姜眠上移開,直到水撒出來,才忙碌的把水杯移開。
“你先別說話,喝口水吧。”
姜眠乖乖接過那水杯,小口小口的喝了小半杯后就不想喝了。
清了清嗓子,總算覺得舒服了些。
再打量了一下顧延玉,終于是說出那句自己想要說的話。
“延玉哥,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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