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打算怎麼幫我?”
蕭止淵看著,“你手上卷宗的容可看完了?”
溫明棠點了點頭,沒有瞞的想法,“已經都看完了。”
“有沒有瞧出來什麼不對?”
這問題溫明棠聽著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向男人深不見底的雙眸,“殿下是什麼意思?我并沒有看過真卷宗的全部容,現在自然無法對比出。”
蕭止淵低著頭,似乎是笑了一聲,隨后從寬袖中拿出來了一樣東西遞到了溫明棠的面前。
暖搖曳,在溫明棠的睫下投出一片影。
盯著蕭止淵遞來的書冊,指尖到封面的瞬間,到一種異樣的冰涼。
“這是……”翻開第一頁,悉的容讓瞳孔驟然,“真卷宗的拓印?殿下是什麼時候拿到的?”
蕭止淵看著的驚訝,指節輕輕敲擊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比你早兩日拿到。”
溫明棠錯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遠遠低估了蕭止淵的能力。
“我查到了近日里京城里面的命案都是耶律羽做的,順著這條線,我查到頻繁地進出過永壽宮。”
蕭止淵作為太子掌管著東宮,就算皇帝有意想要他不干涉這些事,但他真想要知道點什麼,自然會比旁人快。
“耶律羽去永壽宮做什麼?”這話問完之后,溫明棠不想起來了突然在永壽宮室里面消失的弘今雨。
此人和人間蒸發無甚區別。
蕭止淵并沒有注意到溫明棠一閃而過的思緒,他只是接著道,“尚未得知,但里面一定有想要的東西。”
于是他派人的搜查永壽宮,只可惜并沒有找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所以他才想起來了永壽宮卷宗。
這樣的卷宗都是由人按照完全的事實摘錄撰寫的,從卷宗上面的容很有可能就可以拼湊出永壽宮的。
想清楚這一點,蕭止淵親自潛了檔案庫。
溫明棠聽完蕭止淵的話后迅速翻閱著書頁,紙張在指尖沙沙作響。
越看眉頭皺得越,真卷宗上記載的容與假卷宗天差地別。
“蕭赟在永壽宮期間,孩子早產、妻子離世、屢次重病……”低聲念著,忽而抬頭,“這些全被替換了練武吃飯的瑣事?”
蕭止淵的眸暗沉如夜:“崔琰在掩蓋什麼,現在清楚了?”
溫明棠的指尖無意識地挲著書頁邊緣:“所以永壽宮確實有問題……”但這一系列的意外,更愿意相信是人為,而非是什麼命格。
“我去查過。”蕭止淵突然起,走到窗前,日勾勒出他繃的下頜線,“但沒找到可疑之。”
溫明棠合上書冊:“所以你才想到查卷宗?”
"嗯。"蕭止淵轉,目灼灼地看著,“永壽宮曾是皇爺爺的寢宮,但皇爺爺駕崩后便擱置了下來,直到慶功宴……”這件事如今細想就覺得不對勁。
溫明棠將真假卷宗并排攤開在桌上,兩相對比格外鮮明,忽然指著其中一行字:“這里,假卷宗寫蕭赟'每日練武一個時辰',但真卷宗記載的卻是'每逢朔月便噩夢纏,需太醫施針安神'……”
蕭止淵走近,他上淡淡的沉水香混著一腥氣鉆溫明棠的鼻尖:“朔月……”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什麼。
“下一個朔月是……”
“三日后。”蕭止淵的聲音低沉,“正好是父皇命崔琰找回卷宗的最后期限。”
溫明棠的手指微微收:“太巧了。”
沉默片刻,突然問道:“殿下打算如何幫我?總不會只是給我看這份拓印吧?”
蕭止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為何一開始不告訴我?”
溫明棠一怔,來不及反應:“什麼?”
“查卷宗、查命案……”蕭止淵近一步,眸深沉,“你明明可以找我商量。”
溫明棠別過臉,避開他灼人的視線:“這是我自己的事,出了問題自然是我承擔。”而蕭止淵,是最不想連累的一個。
"我們之間,需要分這麼清楚?"蕭止淵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惱意。
溫明棠語塞,迅速轉移話題:“殿下剛才說的幫忙……”
蕭止淵盯著看了片刻,終于退后一步,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明日午時,持此令去永壽宮偏門。”
溫明棠拿起令牌,手沉甸甸的,上面刻著細的龍紋:“這是?”
“東宮暗衛的通行令。”蕭止淵的聲音恢復了平靜,“明日我會調開永壽宮的守衛,你有兩個時辰可以搜查。”
溫明棠握令牌:“殿下為何不親自去?”
“我要去會會崔琰。”蕭止淵的眼中閃過一冷,“他調包卷宗,絕不只是為了掩蓋永壽宮的辛。”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貓,兩人同時噤聲。
蕭止淵快步走到窗邊,掀起一角窗簾向外查看,他的側臉線條繃,那道痕顯得格外刺目。
溫明棠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后:“你的傷……”
“無礙。”蕭止淵放下窗簾,轉時差點撞到,兩人距離驟然短。
溫明棠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投下的影,以及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被蕭止淵扣住了手腕。
“小心些。”他的聲音很輕,目落在后的燭臺上,"別倒了。”
溫明棠這才發現自己的擺差點掃下燭臺,耳更熱了:“多謝殿下提醒。”
蕭止淵松開手,指尖殘留的溫度讓溫明棠心頭微。
“明日小心。”蕭止淵走向窗戶,背影拔如松,“若發現異常,立刻發信號。”
溫明棠點頭,又想起來什麼:“殿下也是,崔琰此人……”
“我自有分寸。”蕭止淵回頭看了一眼,那目深沉得仿佛要將刻進眼底,“你務必小心。”
話音未落,他的影已消失在夜中,只余一縷清風拂過窗欞。
溫明棠站在原地,手中的令牌硌得掌心發疼。緩緩吐出一口氣,將令牌收袖中,轉回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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