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安看著板正的坐姿和難得嚴肅的神,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以往都是不顧場合,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也是直接來,哪管什麼場合。
現在換了副面孔,他著實,有些不習慣。
在傅家吃了晚飯后,沈南霧被林芳玫帶上了樓。
看著在屜里搗鼓東西的林芳玫,莫名心里有些張。
以前吧,知道林芳玫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這個長輩,所以相起來格外放松,有啥說啥。
但如今以傅初安朋友的份過來,難免有種“丑兒媳見公婆”的張和局促。
“南霧,來。”
林芳玫拉開椅子讓沈南霧坐到自己邊,然后打開木盒子,從里面拿出個玉鐲就要給戴上。
“傅阿姨,這……太快了。”
沈南霧知道這是什麼,當初宋以煙上門時,喬染就給了一個玉鐲,說那是沈家一代代傳下來的,每次就給長媳。
覺得自己和傅初安還沒結婚,戴這鐲子,好像有些不合適。
“一點都不快。”
林芳玫作很快,三兩下就把鐲子戴到了沈南霧的手腕。
這架勢,頗有一種鐲子不送出去,到的兒媳隨時要飛走的急促。
“嘿嘿,好看。”
鐲子質地純粹,在燈的照下泛著亮,和田玉算是經典款,下到18上到50多,戴著都不突兀。
沈南霧皮白,骨架小,連帶著腕骨也細,瑩白的皮和玉鐲的搭配著,格外好看。
“謝謝傅阿姨。”
沈南霧在人世故這塊也學到皮,再推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也打定了主意,這輩子就嫁傅初安,所以這鐲子,遲早都是要收的。
“來,這個也收著。”
林芳玫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個紅包,鼓鼓的,裝了不錢。
“這是規矩。”
怕沈南霧不收,林芳玫率先道,“一定要收著。”
沈南霧點點頭,“好。”
林芳玫雙手握著沈南霧的,視線落在臉上,認真看了好一會,心生慨,“真好啊,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了兒媳婦。”
說著,呼出一口氣,心緒萬千,說不出來的復雜和慨,還有喜悅。
“南霧,你是認真的,對吧?”
哪怕鐲子和紅包都已經送出去,心里仍舊覺得不真實,覺得一切發展得太順利。
沈南霧察覺出的緒,回握著的手,眼神堅定,語氣卻很溫,“傅阿姨,我是認真的。”
“他很好,我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也許你們都覺得我年輕,做決定也是一時沖,但我真的不是,和四哥在一起,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后悔的決定。”
停頓了會,目和林芳玫的匯,“言語沒法證明,那我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
“好好好”
林芳玫語氣很緩慢,連著說了三個好,手也握得越發的。
眸忍不住的潤,“那阿姨就放心了。”
“初安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的福氣,我為他到高興。”
沈南霧看出林芳玫還有話要說,安靜聽著。
“孩子,阿姨不想瞞你。”
林芳玫臉凝重,說道,“初安過幾天,要去云南。”
“至于多久回來……”
沈南霧語氣淡定,“我知道,他跟我說了。”
迎上林芳玫驚詫的神,解釋道,“四哥都說清楚了,回來的時間,待定。”
抿了抿,繼續道,“傅阿姨,你和傅伯伯把四哥培養得很好,他做事明磊落,待人坦誠,這種事,他不會因為我也許會吵著要分手而選擇瞞。”
說著,沈南霧突然無奈笑了笑,“我們都清楚,就算我吵著鬧著要分手,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他一定會去的。”
對傅初安來說,責任永遠小小重要,什麼都得排在責任后面。
知道這一點的沈南霧并沒有生氣,也沒自怨自艾,覺得傅初安不在乎自己,沒把自己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心里很清楚,長環境,父母的教育方式以及選擇的工作一同鑄造了傅初安這個人。
所以他沉穩冷靜,有擔當,待人接張弛有度。
如今,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私,著他迎合自己,著他學會自私。
也許傅初安真順著的想法做了,反而不喜歡他了。
因為,那就不是喜歡的那個傅初安了。
林芳玫聽著沈南霧的話,也沒反駁,或者說,反駁不了。
同樣了解自己的兒子,其他事也許會聽從父母和朋友的意見,但出任務這事,傅初安已經習慣了自己拿主意。
他覺得該去,那就一定會去。
哪怕傅鳴淵開口,也沒法改變結果。
“傅阿姨,謝謝你主告訴我。”
沈南霧勾著角,“謝謝你站在我這邊考慮。”
哪怕是傅初安的母親,理應為自己的兒子考慮,但還是站在自己這邊,覺得這種事,沈南霧應該有知權。
“害,這都應該的。”
林芳玫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瞞著,這種事,就該全部告知,讓沈南霧自己做決定是否要等。
誰家的兒不是父母和家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總不能道德綁架,強迫人一直等著。
最后的青春年華就幾年,誰都沒資格要求一個風華正茂的漂亮姑娘一定要蹉跎歲月等著誰。
唯一的私心,大概就是先把紅包和鐲子給出去,把自己的態度擺出來,讓沈南霧到的真誠,再說傅初安要去出任務的事。
兩人聊了好一會,敲門聲響起。
傅初安推開門,看向沈南霧,“該回去了。”
今天周日,沈南霧明早還有課。
“好。”
林芳玫拍了拍沈南霧的手,叮囑道,“路上注意安全,日后有空了就來找阿姨說說話。”
“我反正沒事,閑得很。”
沈南霧點點頭,“好,我會的。”
傅初安牽著的手下樓,穿著白波點和淺綠泡泡袖的小叮當撲過來,一聲一聲喊著姐姐。
“要回學校了?”
傅清槐把兒抱起,笑著道,“下周末我回來,我們一塊去逛街。”
“好。”
“要不,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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