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啊,自求多福吧。”
“我就提早下班十分鐘,居然就給我捅出這麼大個簍子!”
劉主任年紀大了比不了年輕人,一路跑來累的直氣,憤怒地瞪著祁夏璟和黎冬:
“你們兩個是剛上崗?任何況下都不許對病人或家屬使用暴力,這種事還用我重新教嗎!”
男人看著祁夏璟手上的傷,越想越氣,一掌重重排在桌面:“為什麼不等保安過來!手可以不要,非得做救世主是吧!”
余掃過黎冬面愧,祁夏璟在道歉之前,先上前半步擋在前面,懶懶笑道:
“主任,您嚇到我了。”
“我還能嚇到你?”
“難怪老李說你不是個省心的,以前我算是被你騙了,”劉主任見祁夏璟傷還嬉皮笑臉,重重嘆氣,
“你要是手出任何事,我怎麼跟老李代!”
祁夏璟眼底笑意更深,勾:“您別怕,下次我一定注意保護自己。”
“還有下次?!”劉主任被氣的夠嗆,瞪著祁夏璟直翻白眼,“看來不給你點教訓——回家去給我寫檢討!明天上來!”
余掃到黎冬,主任終于想起還有個手的:“你也一起寫!都給我好好反省!”
“這可是打病人家屬誒,主任就這麼算啦,”徐欖不嫌事大地靠著墻,胡編造道,“外面那男的可說要報警呢,說咱們人民醫生恐嚇他。”
“他還敢囂張?!”
劉主任覺天靈蓋要被氣翻,桌子拍的震天響:“帶我過去!今天不讓他見識什麼做真正的‘恐嚇’,這主任我明天就辭職不干了!”
送走氣憤的劉主任,黎冬在離開前去了盛穗病房,虛弱的孩安靜地昏睡著,床頭柜放著一張白紙。
“小姑娘中間醒過一次,非要寫給你,”負責的護士將白紙給黎冬,看著可憐的孩不也免眼紅,
“都說孩子年紀小,其實他們什麼都懂。”
病中的孩難得清醒,白紙上僅有的兩個字歪歪斜斜,看得出寫的十分吃力。
——“謝謝。”
-
祁夏璟右手傷,不方便開車回去,最后只能黎冬代勞。
天停車場里,祁夏璟看著黎冬第三次調整后視鏡、渾上下寫滿了張,忍不住勾出聲:“你又調回最初的檔位了。”
“......我四年前拿的駕照,只開過三次車,上次還是一年半前。”
黎冬僵地轉過,確認他系好安全帶,半晌后建議道:“你可不可以抓著上面的扶手?”
“不然真出事的話,我沒辦法保護你。”
全心都集中在手中的方向盤,毫沒覺得口而出的話有任何問題。
祁夏璟靜靜著黎冬,眼神忽地變得溫:“好。”
略微放心的黎冬心中默念駕駛規則,秉承著“安全第一、速度第二”的原則,堅持在馬路上速前行,直后背以此抬高視野。
中間遇到紅燈停下,黎冬繃的得以片刻放松,隨后就聽見的胃發出悶悶聲響。
下意識看向副駕駛。
祁夏璟用手撐著右臉看向窗外,偏頭看不清表,可牽的面部早就暴他正在笑的事實。
封閉狹小的保時捷跑車里,沉默的兩人連呼吸難分彼此,烏木沉香和清淡雛混合雜后鉆進鼻腔。
黎冬想起不久前,傷的男人以近乎擁抱的姿勢,抬手輕輕遮住雙眼,溫地在耳邊低低呼喚著“阿黎”。
十年前祁夏璟也總這樣。
不同于現在的克制沉啞,十八歲年的聲線要清潤張揚許多,哪怕閉上眼睛,都能想像出下的年正大步跑來,滿眼是。
自重逢后,黎冬有時會嘆,如般木訥無趣的格,生命中也會出現能時刻牽緒的人,在死水般枯燥的生活出層層波瀾。
“快綠燈了。”
直到祁夏璟回頭出聲提醒,黎冬才意識到發呆太久,臉上陣陣發熱,輕聲道:
“你晚上要去我家吃飯嗎?”
長達十年的空白,讓黎冬沒立刻聯想到單男共進晚餐的其他含義。
只是見祁夏璟黑眸倏地一沉,眼底閃爍著無法理解的復雜緒,像是難以遏制的沖,又有言又止的忍。
于是下意識補充道:“你傷是因為我,我想我該做些什麼——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祁夏璟眼底復雜的緒消失不見。
后背重新靠回座椅,男人勾自嘲輕笑,半晌開口道:“川香辣子。”
“不可以,”紅燈變綠,黎冬神再次高度張,毫不猶豫地拒絕,“傷沒好之前,我不會給你做辣的。”
聞言,祁夏璟無聲挑眉,撐著右邊臉懶懶道:“蒜香翅。”
“好。”
“還要蓮藕燉排骨。”
“可以。”
又加大難度隨口提起兩道,黎冬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反倒讓有意刁難的祁夏璟意識到真的會當真,大晚上再開車去超市。
知道黎冬的格做得出,祁夏璟在回小區最后的十字路口前開口:“隨便做就可以,不用開去超市。”
“嗯,不用去。”
保時捷緩慢駛進小區,倒車庫后,黎冬輕吐口氣,眼里泛起點笑意:“上次不知道你要我做飯是多久,逛超市時,就把你喜歡的都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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