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那我們要不要準備點東西拿過去”

覺沈教授很重視這頓飯。搜腸刮肚，想出這麼點禮節。

“不用。人到了就行。”他說。

“怎麼跟回自己家似的。”

他笑了一下，提醒系安全帶。

“后排還這麼多講究......”碎碎念，不過還是照做了。

從實驗樓駛到大門口，門衛認出這輛車，見祝淮書自己開，跟他打招呼。他微微頷首。

“陳檬剛才找你了”祝淮書問。

“啊哦。是那個人啊。”池嬈怔了一下，反應過來。

“他過來跟我道歉了，說不該把我起來，還給我一袋小餅干。我宰相肚里能撐船，放過他啦。”

“以后別在工作時間睡了。”

“為什麼”苦惱，“我困嘛。”

“中午有午休。”

可是上下午閑著也是閑著，又沒有事做。

“陳檬給我的小餅干，還好吃的。”嘟囔著轉移話題。

祝淮書無奈地笑了下，看著視鏡里人的耍賴的小表，“座位中間置箱里，有個紙袋，你拿出來。”

池嬈手去前排的置箱。

“后排。就在你邊。”他提醒。

應著，推開屜，看見一個白奢侈品袋子，但是個做工致的黑漆描金木匣，看上去不像是這個品牌的東西。

“隨手拿的袋子。”他解釋，“打開看看。”

池嬈一打開就被驚艷到了。

匣子里是一串baby珠和鑲嵌鉆石串的蕾頸鏈，珠細膩飽滿。

“給我的”期待地問。

“嗯。”祝淮書點頭。

“謝謝祝教授!”不釋手，又生怕弄壞了，小心翼翼撥弄著。

“這項鏈哪買的貴不貴”

“二手的，不貴。”

知道他沒說實話。這串單憑最外圈這幾顆大珠子，價格就低不了六位數。

“這個就是實習期獎勵了吧”笑嘻嘻，小心地把項鏈收好。

“在辦公室明正大睡覺的人，還想要獎勵”他瞥了眼視鏡。

“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明正大睡覺了。”爽快發誓。

反正有小陳盯梢。

窗外天依舊明亮，車流如織，路燈提前亮起。

池嬈收了禮，心好，路上樂此不疲地跟祝淮書分自己在網上看到的有意思的事。他只聽著，偶爾應幾聲，邊帶著笑的。

“哎，祝教授，盧小芃說你平時上班好嚴肅。還有點兇。”煞有其事。

其實是自己說的。

辛苦小芃背個鍋。

今天看見周圍人對祝淮書的態度，才深刻明白什麼又敬又怕。

“嗯。是麼。習慣了。”他說。

“之前我......”說著說著，忽地覺得車里冷，揪了揪子邊，用掌心了一下胳膊。

祝淮書抬手把空調溫度調高了。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察覺到了，然后把溫度調了。

這是個很微小的瞬間。他下午在工作時的嚴謹，‘有點兇’，可這個瞬間里，他如此。

不知怎的，想起下午拍照時那個瞬間。也想起他之前的一句話，‘不好看也留不住你，是不是。’

那時的心。心臟在以超過一百次每分鐘的速度跳躍，在的世界產生聲聲的回響。

依舊是因為這人優越的皮囊嗎

全都是因為這人優越的皮囊嗎

“嗯”祝淮書遲遲等不到的下文，忍不住問。

吞口水，挪開視線，“什麼”

“你剛想說什麼”

“突然忘、忘記了。”

他笑了笑，沒說話。笑聲像只小羽，輕輕在心頭撥了一下。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哎，祝教授。你要是跟別人結婚。”池嬈突兀地問。

“你會對這麼好嗎。”

/

沈教授家在一棟四層小洋樓的頂層。

進了門，玄關一側是一面大鏡子，木框包邊，另一側是帶銅把手的柜子，旁邊還掛了副松鶴圖的木版畫。

沈瑋熱地引池嬈和祝淮書進門，招呼小星星來接叔叔阿姨。

小星星是個扎羊角辮的小孩，穿了條藍連，出的小手像個鼓鼓的小面包。

跟小星星一起出現的還有個抱平板、穿著藍白條紋襯的白小男孩。

“小北哥哥，這是我祝叔叔。”小星星直直朝祝淮書上撲過來了。祝淮書腦袋，把人抱起來。小星星掉了顆門牙，說話氣，“叔叔晚上好。”

“我知道，這也是我小叔叔。”小北說，“小叔叔，小嬸嬸......星星你怎麼不跟小嬸嬸打招呼。”

“這是你小池阿姨。小星星說阿姨好。”沈瑋說。

“小北今天正好在附近上課，就讓保姆把他送來了。”祝淮書低聲跟池嬈解釋。

點頭。

小星星抱住祝淮書不撒手，怎麼都不肯回頭看池嬈，站在一邊有點尷尬。徐志清從屋里走過來，對池嬈頷首，說徐教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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