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咕噥一聲,“這件事我只跟你說哦......”鄭重其事。
他點點頭。閉上眼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忘了這回事,眼睫像暫歇的蝶,偶爾|。
“說話。”他咬一口。
“疼......”知道疼了,扭扭腰,終于開口:
“你知道池姝吧,別人家的孩子,池姝......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長得漂亮又乖巧,腦子聰明得不像話,還很努力。沒有人不喜歡,真的。就連脾氣最差的太爺爺都喜歡,最喜歡......可我沒法喜歡......”
一段話說了好幾分鐘,委屈得不行。
“所以才不想回家。”他說。
“嗯。”
“因為這就哭了”
“我不想回去嘛,就是不想回去見,我媽非要我回家。”
“好了好了。不回去。以后不想回就不回。”他拍拍。
“哪有你這麼安人的......”池嬈推他,幾句細碎的聲音,被吞沒在他酒氣微醺的吻里。
/
今天單獨跟薛善相了一整天,池嬈尷尬了一整天。晚上專門蹲到祝淮書下班,控訴他的惡行。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今天薛姨過來,推開臥室門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找地鉆進去。”
直接把人堵在玄關,聲音很小,但語氣很兇。
“乖,讓一下。我先換個鞋。”祝淮書說。
“換屁,不換。”更用力住柜子。
他瞇了瞇眼,“怎麼說話的”
他抬手,知道他想擰耳朵,兇朝他齜牙,小臉皺一團,虎牙亮出來,他沒忍住笑了。
“笑什麼。等會兒看你尷尬不尷尬。”沒好氣。
“薛姨。”他對著后的方向打招呼。
立馬回頭,發現后沒人,他已經把拖鞋從鞋柜里拿出來了。
騙子,又耍!瞪他一眼。他的腦袋。
晚上吃飯,薛姨閑不下來,在一邊收拾東西。
“嬈嬈,你們這個洗碗機是怎麼啟的,我怎麼找不到屏幕。”薛善問。
“我看看。”池嬈放下筷子,準備站起,看到對面的祝淮書,立馬撿起筷子,“我也不知道哎......祝教授你去看看”
祝淮書撂下筷子,紙巾。起朝廚房走過去。
扭頭等著后面的好戲。祝淮書走到薛姨邊,彎腰看著洗碗機,試著索了一下,“我沒用過。應該在這里......”
“哎,真在這里。行了,我知道了,快回去吃飯吧,淮書。”薛善笑著說。
祝淮書應了,走回餐桌。
池嬈目瞪口呆。
這不科學。
跟薛姨尷尬了一整天。怎麼他一點都不尷尬
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疑。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祝淮書說。
池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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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八月份,歷城最熱的時間。
空氣里滿是熱浪,柏油馬路似乎被烤出煙,汽車經過,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仿佛還有白煙升起。
池嬈最近連商場都不怎麼去了,呆在家里,快魚干了——窗外強烈,下午必須得拉上一層白紗,才能遮住刺眼的。這鬼天氣本不允許任何人發霉。
“有人有人有人,快跑快跑別回頭,不要放技能......”
“不!”
手機里傳來‘you have been slayed’的提示音,復活倒計時界面跳出來,池嬈癱倒在沙發上。
“他們三個人追我,一頓揍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我替你報仇了。”小北安。
一局結束,VICTORY如愿出現在池嬈手機界面。
“回房間。再來再來。”
“已經打了四個小時了。小嬸嬸,你沒有別的事嗎”小北問。
“我......”承認自己被問住了。
最近朋友圈全是在吐槽天氣的,吐槽備戰各種考試的奇葩事的,吐槽實習生活的,只有一個人在曬游戲里四殺戰績的截圖。
我了半天,話鋒一轉,“我這養蓄銳,下個月就去實習。”
“哦。這樣。”小北點頭,盯著遲遲沒重開的游戲界面,“你要去哪里實習呀小嬸嬸。”
“隨便找個博館之類的吧。”
“有個博館就在我上機人課那里,經常路過,能看到大門。”小北說。
“不玩了不玩了。干點正事。”池嬈沒了興致,丟下手機。
怎麼現在小孩上進心一個一個的,都這麼強。
招招手,“正好你在這。幫小嬸嬸個忙唄。”
回到自己書桌邊,從底下牽出個帶子的置架。架子上是幾口紅。又從柜子里出打板,背景板、小毯之類的,還有幾捧干花。
小北對百寶箱似的書桌很好奇,“小嬸嬸,你這里是不是除了書,什麼都有呀”
“這雜家。”池嬈把打板遞給他,低頭搗鼓拍攝背景。
小北還不太懂要干嘛,乖乖站在一邊看變戲法似的,把畫框、長毯、干花、羽各自擺出一個區域,拿出口紅放里面排列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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