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課的時候,孟詩意的頭就暈乎乎的,腦子里一團漿糊。
回到寢室一量溫,才發現自己發燒了。
39攝氏度。
盛婉的額頭,嚇了一大跳:“我的天,怎麼比我手機還燙?是不是昨天淋雨的緣故啊,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而且總覺,孟詩意今天突然怪怪的,像是強撐出微笑的模樣。
很脆弱。
孟詩意聲音有些啞:“沒關系,就是普通冒,我吃點冒藥和退燒藥就好啦。”
面無表喝完難聞的藥。
真的很苦,很。
這幾天,孟詩意一直在冒發燒的狀態,時冷時熱,像在火山和冰川中反復橫跳。
還向輔導員請了一天病假。
不舒服,也沒有再像平時那樣,給賀西樓發晚安。
而賀西樓。
也沒再主找過。
孟詩意的眼眶有些紅,心底涌起酸的水。
回想賀西樓說“玩玩而已”,已經是幾天前的事。
卻還是拖著,拖著沒有理。
沒有提分手的勇氣,因為實在是太喜歡他了,太想挽留他了,也太舍不得他了……
可這段,早就應該斷了的。
苦苦強撐,沒有必要。因為就算不是提,賀西樓早晚也會甩了。
不如趁現在結束。
寢室里別人都去上課了。
只剩下孟詩意請假,躺在床上。
知道這個時間點賀西樓也沒課,就給他打語音電話。
孟詩意安安靜靜地等待電話接通,連握住手機的指尖都在發。
下一秒,賀西樓接通了。
他像是有些意外,嗓音微啞,還帶著點兒笑意:“寶寶?想我了?”
看啊,就算他是玩玩,也能偶爾裝出一副深的模樣。
孟詩意垂著睫,終于說出在心中堆積已久的話,平靜地說:
“賀西樓,我覺得…我跟你,好像不太合適。”
電話另一頭瞬間寂靜。
他沉默好一會兒,悶聲輕笑:“詩意妹妹,剛才我沒聽見,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不合適。”
“哪兒不合適?你說,我改。”
孟詩意沒回答。
“分手”兩個字滾在間,遲遲沒有說出去。
說不出口。
賀西樓深吸一口氣,聲音也變得更沉:“孟詩意,你別跟我開玩笑,說話!”
孟詩意坐在床上,握著手機,無聲掉下眼淚。
賀西樓態度很:“什麼意思,說清楚,打電話就是來分手的?你聽好了,我不同意。”
孟詩意用紙巾抹了抹淚水,忽然覺得好累、好累。
談的這一個月,一直都是卑微的一方,一直都提心吊膽,一直都患得患失。
如果分手,又怎麼不算是一種解。
把眼淚憋住,說:“賀西樓,我不想再繼續了。”
“孟詩意,你認真的?”
“嗯。”
電話那頭沉默地更久了。
賀西樓:“行,如你所愿。”
孟詩意嚨發,“以后也別再聯系了。”
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電話。
賀西樓大概也無法接他被別人甩吧。
孟詩意盯著屏幕發呆,往上,翻到曾經他們的點點滴滴。
給賀西樓的備注還是“西樓”加一個小月亮,壁紙是他打臺球的照片。
里面的聊天記錄反反復復看過很多遍,那些甜的,獨屬于他們的回憶。
許久后,孟詩意抬手,清空聊天記錄,刪除并拉黑賀西樓所有聯系方式。
淚水爭先恐后地流出來,從眼角落,滴在枕頭上。
……
公司辦公樓里。
“滾。”
幾個員工從辦公室走出來,瑟瑟發抖,心有余悸。
他們面面相覷,問:“怎麼回事?賀總最近吃炸藥了嗎,這麼暴躁?”
一丁點兒小病都能被挑出來,公開刑。
沒有一個人能逃過賀西樓的諷刺和批評。
齊曜走進辦公室,了額頭的汗,“樓哥,你這兩天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甩了……”
賀西樓隨手扔掉一個文件夾,太突突的跳:“是,被甩了,你很開心?”
齊曜:?
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知道這時候應該心疼心疼兄弟,但是他現在真的很想笑,誰讓賀西樓之前玩的那麼花,如今終于翻車了吧!
還沒等他開口安。
賀西樓就刀他一眼,冷冷出聲:“你也滾。”
“……”齊曜灰溜溜離開了。
賀西樓煩躁地打開窗,點了煙,眸底一片深沉晦。
一周時間飛快而過,臨近期末考試。
孟詩意病逐漸好了,整個人恢復氣。
正在漸漸習慣把賀西樓移出自己的生活。
強迫自己不要沉浸在失中,經常跑去圖書館寫論文和報告,準備期末考試。
周五上完課回到寢室。
盛婉拉住的胳膊,語氣很激:“詩意,你快看論壇。”
把手機放在孟詩意面前,孟詩意想不看到都難。
帖子:【哦吼,賀西樓這是又談新友了?有圖有真相】
【我今天也看到藝學院系花捧著一束玫瑰,跑到賀西樓面前,還說要加聯系方式什麼的。】
【所以賀西樓跟上一個分了?】
【哇,無銜接?這很賀西樓】
【蕪湖,那個系花我知道,之前公開課上還說的理想型就是賀西樓,支持大膽追!】
【但也不知道賀西樓分沒分吧,就貿然上去加聯系方式?】
【那咋了,反正都是跟賀西樓玩玩而已,半個月就換咯~】
【到底為什麼都跑去追這個海王?】
【這都是第幾任了,我已經分不清了,賀西樓能得出他各種前友的名字嗎?】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666】
盛婉很生氣,繼續吐槽:“什麼鬼啊,氣死我了,他明明在跟你談,為什麼還傳出那麼多花邊緋聞!這也太浪了吧!”
孟詩意視線停頓了兩秒,沉默片刻,說:“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盛婉:“啊?”
許晴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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