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笙笙倒也不是怕,只是不太喜歡顧見深繼母那邊。
而且,馬上要到人節了,顧見深難道是想在他繼母那里過?
“怎麼了?”
顧見深見低頭不語,還追問了一句。
“沒什麼。”
溫笙笙慢吞吞地回了這一句,沒再說什麼。
不就是一個人節嗎?以前都是這麼過來的。
就算不過,也沒什麼。
只是,偶爾也會忍不住想,以前顧見深和肖倩語接的那段時間,會不會過節。
顧見深覺得,溫笙笙這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顧見深牽起的手,覺到手上的微微涼意。
他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他不是很喜歡,小姑娘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也說不上來,這種不喜歡的覺,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顧見深的語氣,多了幾分溫和:“走吧,先去吃飯。”
“嗯。”
今天中午,顧澤也在家里吃飯。
“什麼況?去我后爸家?”
顧澤輕嗤一聲,說,“你都多年沒去我后爸那了?當初他們兩口子做下那樣的事,等同于和你我決裂。”
“現在你在集團里功上位了,是所有東集承認的顧氏集團總裁,位高權重,整個集團都聽你的——”
“你忽然回去,我那后爸搞不好還以為你想通了,找他們和解了。就紅姨那老娘們,不得笑到方圓五十里無人生還啊?”
在顧澤眼里,紅姨那老娘們,就是個見風使舵,見利忘義的小人。
以前他大哥羽翼未的時候,紅姨那個老娘們就唆使后爸踩他大哥。
現在他大哥功翻了,近些年又頻頻向他大哥示好,用他的話來說,那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嘖,還真是能屈能,怎麼什麼事都想占到好啊?
溫笙笙聽了顧澤的話,大概能猜到,當年的事并不簡單。
顧見深表不變,只說:“放心,我心里有數。”
顧澤忽然變得一臉嚴肅,說:“大哥,我看你還是要小心。我那后爸自從娶了那個老娘們,心里只有那個老娘們和老娘們生的那個兒子。”
“你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辛苦打拼來的,千萬別白白給他人做嫁。”
“不要給他們可乘之機。”
“那一家三口,可是在暗地里虎視眈眈的。”
溫笙笙倒是沒想到,看上去眼神清澈,目睿智得宛如哈士奇的顧澤,居然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顧見深:“好,知道了,吃飯。”
顧澤自然知道他大哥的手段,見大哥反應并不大,總算放了心。
但話又說回來——
明天不是人節嗎?
顧澤一拍腦袋,忽然覺得他顧著擔心他哥的事業了,完全忘了擔心他大哥的生活。
明明,才是他哥的薄弱點啊。
都人節了,還去后爸那吃什麼飯?
不得陪老婆一個人吃飯,再送上點驚喜或者浪漫嗎?
顧澤端著碗,悄咪咪地瞅了一眼溫笙笙。
難怪,溫笙笙今天看上去心都不太好。
完犢子了。
吃完飯后,顧澤再次和顧見深單獨相,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顧澤:“你知道明天是什麼節嗎?”
顧見深:“什麼?”
顧澤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痛心疾首地說出真相。
“人節啊。”
“你人節不自個兒和老婆出去單獨過,居然要帶老婆去我后爸那吃飯,這算怎麼個事?”
顧見深忽然想起小姑娘不高興的表,似乎終于明白了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澤:“連我都看出來了,今天很不高興!”
“等著吧,小心你老婆把你拉進黑名單。”
顧澤最后這句話,還著幾分幸災樂禍。
他們學校的孩子就這樣,總是生氣讓對象猜,然后把對象微信都拉黑了。
顧見深:“我知道了。”
顧澤并沒有看到,顧見深眼底浮現的笑意。
顧見深轉,離開了客廳,留下一臉懵的顧澤。
他大哥知道了?
所以,他大哥到底知道什麼了?
等顧澤知道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微冷的春風里充當氣氛組,指揮傭人給哥嫂放煙花。
當溫笙笙站在頂樓,看到巨大的煙花在天際一朵又一朵地綻放時。
溫笙笙的心底,也有些心澎湃。
好的煙花,那麼璀璨,明艷,在夜下閃爍。
“喜歡嗎?”
顧見深低沉的嗓音,讓溫笙笙從唯的視覺盛宴里回過神。
“喜歡。”
溫笙笙站在煙花前面,白子在微風中搖曳。
這樣的氛圍,似乎到了極致。
顧見深看著眼前的孩,心思微。
“看到那座大廈了嗎?”
男人話語低沉,用手指著對面那棟高樓大廈。
溫笙笙定睛,看到那座大廈,高聳云。
在煙花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麗。
溫笙笙:“嗯。”
顧見深就這麼站在溫笙笙的后,距離近到幾乎要上的。
溫笙笙到男人上的溫度,像是要被那溫度灼燒似的。
顧見深微笑,詢問:“如果是你,你希怎麼擁有它?”
擁有它?
溫笙笙聽到這句話,只覺得非常小眾。
從來就不敢想,擁有這樣一棟高樓大廈。
雖然以前也做過這樣的夢,如果哪個大佬愿意送一棟最普通的樓,那當然純屬白日做夢。
溫笙笙:“如果我能擁有它,就全部把它租出去,做一個躺平的包租婆。”
說完,溫笙笙臉上還出一個甜甜的笑。
顧見深看著的笑,眼神深邃,令人容。
“好,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做。”
誰也沒想到,多年以后,溫笙笙真的擁有了那棟樓,也真的全部租了出去,躺平收租金。
所有都知道,那是京圈總裁送給妻的,彰顯了他對妻子的意。
哪怕很多年過去了,還是有人對這件事津津樂道。
頂樓上的風很大,但顧見深像是本沒有察覺。
他結滾了滾,說:“十三歲那年,我母親去世,我父親把紅姨接回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在外面早就有了一個私生子。”
溫笙笙指尖一頓,沒想到顧見深會忽然對說這些事。
顧見深繼續說:“那個時候,母親剛剛去世,爺爺不好,整個顧氏都被我父親把控,我母親的娘家,也對此無能為力。”
“所有人都說,顧氏集團要落紅姨和那個私生子手里,我只能拱手相讓。”
“可是我偏不認命,我要靠我自己,把這些本應該屬于我的東西,重新攥在我手上。”
“就像對面這座大廈,它遲早也是我的。”
溫笙笙靜靜地聽著顧見深說這些,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跟說這些。
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顧見深本就非池中之。
他的理想,他的抱負,他的野心,絕對不是那些普通人能理解,能明白的。
但這一刻,似乎明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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