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餐廳,兩人正在不不慢地用早餐,突然,開門聲突兀地響起。
尹恩語手中的餐微頓,眼中輾轉過一驚疑,“誰呀?”
賀予洲掀起眼皮,朝門口方向看一眼,又繼續低頭吃早餐,“應該是你安伯母。”
他這套房子的大門碼,除了,也就只有他媽知道。
連他家賀董事長,都不一定知道,他沒來過這里幾次。
聞言,尹恩語立即放下了餐,“我去看看。”
走到門口,剛換上拖鞋的安曼苓看到,很是驚喜,“恩語,你在這里呀。”
尹恩語微笑著打招呼,“安伯母。”
安曼苓把手中的盒子遞上前,“恩語,這是一些滋養氣的補品,你拿去吃。”
平日里沒事,就研究一些養生、容養的知識。
而且,也是有效果的,對自己如今的狀態,十分滿意。
“謝謝安伯母。”尹恩語雙手接過,放到旁邊的島臺上。
“不用那麼客氣,吃完了你跟我說,我再給你送。”安曼苓目掃了一圈,看到餐桌上擺放的食,“你們還在吃早餐?”
尹恩語走到邊,“您吃了嗎?”
安曼苓:“我吃過了。”
向來起得比較早。
賀予洲也從餐桌前離開,來到了面前,“您老人家怎麼有空過來了?”
“我過來送點東西,準備讓你幫我送給恩語的。”安曼苓瞅他一眼,“不過恩語現在在這里,就不用麻煩你了。”
賀予洲就料到過來,不是來找他的。沒他什麼事,賀予洲繼續回到餐桌前吃早餐。
“恩語,你也去吃早餐吧,不用管我。”安曼苓給自己倒杯水。
尹恩語:“我吃得差不多了,我陪您坐一會吧。”
“好。”陪自己,安曼苓當然是歡喜的,牽著尹恩語去到客廳,“聽說賀予洲有段時間都是住在你家的,你父母會不會覺得麻煩。”
尹恩語搖頭,“不會的,就是我爸爸媽媽讓他過去住的,他們也很喜歡他。”
在父母面前,他可是謙遜有禮的晚輩,可會演戲了。
聽到的話,安曼苓才放心,“那就好。”
雙手隨意的搭在沙發上,手指突然到一個堅的。
安曼苓疑地轉頭,把沙發隙中的東西拿出來,“什麼東西落在……”
話語未完,在看清手中盒子上的字樣后,目躲閃,慌地把東西塞回原位。
哪怕見過各種場面的,此刻,也免不了到一陣難為。
“恩語,伯母什麼都沒看到。”
尹恩語已經窘迫地垂下眼瞼,手指蜷,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沒有比這更讓人社死的事了。
東西是賀予洲放的,但為什麼,尷尬的人是。
昨晚,是誰信誓旦旦地向承諾,不會有人來他家。
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就不應該相信他的話。
此刻是有也說不清了。
安曼苓緩和氣氛,“沒事,伯母也是過來人,懂你們。”
“不過,還是要注意休息,我們的最重要,男人不能太慣著。”
尹恩語訕訕地點頭,眼神飄向餐廳方向。
想要賀予洲過來打破這局促的氛圍,但顯然,他沒有收到的求救信息,還在慢條斯理地吃早餐。
不過好在安曼苓沒有再繼續跟聊這個話題,詢問了一番的傷口況,便準備離開。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改天有時間,來老宅吃飯。”
尹恩語起送,“好。”
在經過餐廳時,安曼苓頓下腳步,留下一句,“賀予洲,把恩語照顧好,你也別太禽了。”
賀予洲沒太聽明白后半句話的意思,但還是答應下來,“您放心。”
把安曼苓送到門口,尹恩語生氣地走到男人邊,在他胳膊上狠狠揪了一下,咬牙切齒地喊:“賀予洲!”
“怎麼了?”賀予洲手圈住的腰, 把抱到自己上,“好好的,怎麼還上手了。”
尹恩語瞪他,“我現在是真的想手打你。”
賀予洲:“我今天什麼都沒干。”
尹恩語輕呵,從他上離開,拽著他走到客廳的沙發前。
彎腰在沙發隙中索,隨即把那個盒子扔到他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剛才被安伯母給看到了。”
“你昨天是怎麼說來著?”
放就算了,他就不能放蔽點?
賀予洲拿起來瞥一眼,也有瞬間的驚愕。
確實沒人能隨便進他家,但他忘了,他家安士例外。
難怪離開之前,會說那樣一句話。
不過很快,賀予洲神恢復自若,把東西塞進口袋,“沒事,這是正常需求。”
“要是家里沒有這個,就得擔心兒子了。”
“……”
尹恩語揍他一拳,“你當然沒事了,尷尬的人是我。”
當時要是不在現場,也能像他此刻一樣,氣定神閑。
賀予洲手掌覆在的手背上,包裹住,“那我現在去解釋,都是我放的,跟你沒關系。”
尹恩語無語,“你還嫌不夠?”
凈會給添堵。
“我的錯。”賀予洲摟住,“我以后絕對會放蔽點,”
“沒有以后了。”尹恩語使喚他,“你現在就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收拾起來。”
已經有心理影了,就怕剛才的場景,再次上演。
“太麻煩了,懶得收拾,”賀予洲松散地往沙發上一躺,“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尹恩語不會再相信他,“你別再保證了。”
害怕。
說罷,尹恩語雙邁開,往門口方向走。
賀予洲見狀,騰地坐起來,“你這是要去哪?”
尹恩語:“回家。”
聞言,賀予洲慌忙地跟上去,“生氣了?”
以后安士過來,必須得讓提前跟他打聲招呼了。
尹恩語:“我回家練琴。”
尷尬是真的,但還不至于生氣。
“那我送你。”賀予洲拿上車鑰匙,“改天我在這里也擺一架鋼琴。”
“不用,我又不會經常過來這邊。”尹恩語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換鞋。
賀予洲:“以后會經常過來的。”
尹恩語:“……”
嚴重懷疑他沒安好心。
-
頤山府。
尹恩語到家,接過余姨端來的茶杯,抿一口杯中的白茶,就聽對方說——
“小姐,您到了一個快遞,需要我幫您打開嗎?”
“您幫我拆……”尹恩語剛開口,驀地意識到什麼,話鋒急轉,“不用了,我待會自己拆,在哪里?”
余姨:“在二樓客廳。”
“好。”尹恩語膝蓋去旁邊的人,“是你買的東西吧?”
賀予洲雙疊,“應該是。”
“你等會自己去把那些東西藏好。”尹恩語叮囑他,“我可不想在我爸爸媽媽面前,又上演剛才在你家發生的那一幕。”
賀予洲:“絕對不會放,都放在你的臥室。”
在家,他也不敢太猖狂。
尹恩語暫且相信他,把自己的茶杯塞給他,“你慢慢喝,我上樓練琴了。”
“你如果需要工作,可以去書房拿我的電腦。”
這段時間朝夕相,發現他雖然周末在家休息,但也難免還是要理一些工作。
“好。”賀予洲喝掉杯中的白茶,跟一起上樓,先把箱子搬進的臥室放好,才去到書房。
賀予洲在書桌前坐下,打開的電腦,練地輸碼,順利解鎖。
在看到桌面壁紙時,賀予洲眉梢微翹,是他們倆的合照,跟他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是一樣的。
還算是心有靈犀。
他在準備登陸自己的郵箱之前,鼠標,忽然點開了屏幕下方的圖庫。
的電腦與手機中的照片是同步的,而且,的照片都會分類整理好,不同類別的照片,存放在不同名字的相簿中。
他們倆有一個專屬的相簿,名稱是一個紅的心圖案。
在一眾中文名稱的相簿名中,這個符號,就顯得格外特殊,一眼就能讓人注意到。
哪怕分開了,也一直沒有刪掉。
賀予洲手指鼠標,打開相簿。
忽而,他瞳孔驟凝,相簿中的最新一張照片,是單人的,是他。
是在他的大學畢業典禮上,他穿學士服的照片。這張照片間隔著人群,像是從遠放大拍攝下來的。
賀予洲怔怔著屏幕上的照片,陷了沉思。
出現在了他的畢業典禮現場?
他們曾約定過,要參加對方的畢業典禮,但是,天不遂人愿,他們在畢業的前兩個月,分手了。
也去了英國。
賀予洲查看照片拍攝的日期,確實是他畢業那天,拍攝下來的。
所以,是在那天回來了,匿于人群中,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無聲地陪伴著他度過了屬于他的畢業典禮。
賀予洲腔起伏,仍然到難以置信,過來了,他怎麼能沒有發現呢。
哪怕到現在,也從未跟他提起過。
對著那張照片看了良久,賀予洲的心才緩緩平復,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退出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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