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賀予洲的調侃,尹恩語置若罔聞。
“小姐,您回來啦。”余姨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急忙出去迎接,關切地詢問:“手好點了嗎?”
尹恩語抬頭,出一微笑,“好多了。”
賀予洲跟在后,換上拖鞋,順勢彎腰撿起尹恩語在地板上的高跟鞋,放進鞋柜。
一旁的余姨雙手頓在半空,“賀,我來就好了。”
賀予洲:“順手的事。”
這是他最近一段時間,養的習慣。
賀予洲洗干凈雙手,進廚房把廚師煲好的湯端出來,“來,把湯喝了。”
尹恩語坐過去,跟他談條件,“我們一人一半。”
最近喝膩了各種補湯。
賀予洲縱容地答應下來,“好。”
真讓把這一碗湯喝下,那晚飯是肯定吃不下的。
-
夜幕低垂,吃過晚餐后,賀予洲在樓下陪尹懷彰、云毓聊天。
尹恩語想要活一下,便起走走,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二樓的琴房。
這是第一次,這麼久沒有過鋼琴了,說毫不手,是假的。
彈琴對而言,從始至終都是一種。
尹恩語站定在白三角鋼琴前,哪怕許久未,琴也依舊一塵不染,潔可鑒。
手指在琴鍵上輕輕劃過,緩慢地按下。
平日里簡單輕松的作,此刻卻變得格外沉重,琴鍵就像鐵鑄的。
每按一下,都會牽扯到掌心的傷口,泛起一陣疼痛。
怕傷口裂開,尹恩語不敢再按了,在琴凳上坐下,雙手放松地搭在白琴鍵上。
這是傷以來,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種深深的無力。
雙手恢復后,是否真的毫無影響,此刻,不敢確定了。
賀予洲上樓找,沒在臥室看到的影,就猜到肯定是在琴房。
他走到門口,步伐微微一頓。
著白收腰長的靜坐在鋼琴前,姿跟往常一樣優雅,卻又讓人到幾分落寞。
微微垂首,目凝視著自己的雙手。
看到這副模樣,賀予洲心里也是一陣沉悶,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從后抱住,“想彈琴了?”
后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尹恩語子一,“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迅速平復好自己的緒。
“剛進來。”賀予洲彎腰,臉龐蹭著,再次問:“是不是想彈琴了?”
“是有一點。”尹恩語轉過去,腦袋埋進他的西裝中,嗓音悶悶地:“賀予洲,琴鍵好重。”
年,首次學鋼琴的時候,都從未到過如此吃力。
賀予洲手掌輕地后背的頭發,低沉著嗓音安:“因為你的傷口還沒有愈合,等恢復好了,你依舊是那個最優秀的鋼琴家。”
“會繼續在舞臺上芒萬丈。”
尹恩語輕“嗯”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賀予洲低頭親吻的發頂,“我彈琴給你聽?”
以前,都是彈琴給他聽。
賀予洲俯,右手托住的大,毫不費勁地把從琴凳上抱起來,自己坐上去。
把側放在自己上。
尹恩語的思緒被他轉移,“你會彈什麼曲子?”
“只會那首《Do you》。”賀予洲如實地說:“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就給你彈。”
“想聽的。”尹恩語立即應下,“你把手機拿出來。”
“干什麼?”賀予洲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鎖舉到面前。
尹恩語手指屏幕,點開錄音件。
見狀,賀予洲垂下的眼眸泛起笑意,“你要是想聽,我隨時都能彈給你聽。”
尹恩語:“我要設置手機鈴聲,你等會發給我。”
賀予洲頗為意外,“這麼給面子?”
自己演奏的鋼琴曲,都沒設置過鈴聲。
“就不怕拉低你的品味和水準?”在這件事上,賀予洲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
“才不會,你彈得很好。”尹恩語目跟他對上,“我是說認真的。”
“你要知道,我在專業領域中,要求是很嚴格的。”
“好。”賀予洲收下的夸贊,把手機放到一旁,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琴鍵上游走。
這首曲子他已經爛于心,完全不需要看曲譜。
一曲終了,他懷里的尹恩語按下手機屏幕上的暫停鍵,輕輕拍手,跟上回一樣,為他鼓掌。
賀予洲迅速分開的雙手,“手別,等一下又得疼了。”
尹恩語手臂自然垂下,“不會的,我沒用力。”
從賀予洲上下來,“你去給我拿服,我要洗澡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總算是能穿上稍微正常一點的了。
就現在上穿的這一套,蕾與鏤空這兩種元素織。
“好。”
-
從浴室出來,尹恩語上帶著一高級的花香,頭發被賀予洲扎了一個蓬松的高丸子頭,幾縷被打的碎發,在瑩潤的上。
尹恩語盤坐在的被褥上,“賀予洲,你幫我剪一下指甲唄。”
習慣了將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哪怕只長出來一點點,也會難以忍。
在這方面,有強迫癥。
“好。”賀予洲拉開床頭柜的屜,拿出指甲鉗。
的東西放在哪里,他比這個主人還要清楚。
賀予洲住的食指,小心專注地幫修剪指甲。
從未見做過長甲,的指甲一直都是圓潔的,泛著自然的,上面涂著一層護甲油,在燈下亮有澤。
賀予洲很幫剪指甲,的雙手,定期有人上門進行專業的護理和保養。
“要是剪太短了,你跟我講。”
“好。”尹恩語抬眼,凝視著眼前專注為剪指甲的男人。
濃黑的睫垂下,遮住他深邃的眸子,鼻梁立,臉上干凈的沒有一瑕疵,除了下微微冒起的胡茬。
賀予洲哪怕沒有抬頭,也知道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尹恩語,你要是忍不住,可以親我一口的。”
尹恩語:“???”
干什麼了,怎麼就忍不住。
“賀予洲,你怎麼那麼喜歡讓人親。”
每天都會在耳邊提起。
“你不喜歡嗎?”賀予洲換一只手,戲謔的眼神瞅一眼,“我每次親你,你不也沒拒絕。”
尹恩語無語,倒是想拒絕,但是他不給機會啊。
而且,他也不會聽的。
“你是希,在你親我的時候,我扇你一掌嗎?”
賀予洲不置可否,看一眼掌心覆蓋的紗布,“你現在也扇不了。”
尹恩語驚詫地看著他,他還真是有傾向?
不會是扇他一掌后,他反而親得更狠了吧。
“賀予洲,你是不是希我的雙手恢復得慢一點。”
“沒有的事,別瞎說。”賀予洲立馬道。
雖然在雙手不能使勁這期間,他能從上占到不便宜,但比起這個,他更希的雙手盡快恢復。
沒有什麼,比這個人更重要。
-
尹恩語住回自己家后,家里有余姨照顧,有時候云毓也會留在家里陪。
的助理和朋友,也每天都會過來。
見狀,賀予洲也就比較放心地去公司了。
今天,等醫生過來給尹恩語的傷口消毒藥后,賀予洲才離開。
西裝上,特意佩戴著尹恩語送給他的那枚針。
“你今天穿這麼正式,是要干什麼?”尹恩語上前,手指輕輕撥他左側翻領上的針。
還真的適合他的。
“公司今晚有場慶功宴,我得去個面。”賀予洲跟匯報行程,“你放心,晚上九點之前,絕對回來。”
要是沒傷,這場慶功宴,他絕對會帶一起過去。
尹恩語:“你可以待久一點,只要喝點酒就行。”
他萬一喝多了,頭疼腦脹的,可無法照顧他。
“好。”
他也就只有跟程子言、盧鈞喝酒的時候,會多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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