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婷婷立刻松手,原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對容瑾做什麼。
容彬信守承諾,看到外孫得了自由,也讓人松開了踩在魏征上的腳。
“滾!馬上給我滾出這里!魏征,你記住了!只要我還活著一天,你就永遠別想逃!我跟你們魏家,至死不休!”
話音落下,容彬轉往方丈室緩緩走去。
“啊!”魏征憤怒的咆哮一聲,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砸向容彬的后腦勺!
悟凈和尚大吃一驚,下意識的用手去擋,卻因為被傅南洲踹那一腳無法直起腰,擋了個空。
隨著一聲悶響,那塊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容彬的后腦上,石頭落地,容彬則瞬間流如注。
他捂著后腦,狠狠的踉蹌了一下,之后回過,不可思議的看著魏征,似乎不敢相信魏征竟然敢手,而且竟然能得逞!
怒火一瞬間炸裂開,他眼底風卷殘云一般,快步沖過去,一刀捅在魏征的口,為了能徹底要了魏征的命,甚至在刀子沒魏征口的瞬間還用盡力氣往前一推,之后再狠狠拔出來。
空氣中仿佛有微不可察的“呲呲聲”,鮮噴濺在容彬的上,將他的臉,他的服都染得斑駁!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魏征忽然襲擊容彬還沒人回過神來,接著容彬就給了魏征一刀,這誰能反應過來?!
現場一片混,容彬傷的是后腦,看那出量應該不止外傷那麼簡單,魏征更是鮮噴濺,當場就突然倒地,發出一聲悶響!
“外公!”容瑾驚呼一聲,立刻快速跑過去,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容彬凄然一笑,“小瑾,外公不能陪你了。”
“別說了,外公,別說。”容瑾泣不聲,厲看著悟凈,怒聲吼道:“還愣著干什麼啊,送醫院啊,別我外公,木板,快。”
悟凈才回過神來,趕去拿木板當擔架,跟容瑾一起把容彬小心翼翼的扶到木板上。
容瑾雙眼腥紅的看了一眼魏征,之后咬牙關,心一橫,“走!”
陸惜也愕然一驚,快速跑到魏征跟前,就算再怎麼恨魏征,也是一條人命,本能的要過去查看究竟怎麼樣!
魏征死死的抓住的手,“對……對……”
“你別說了!省點力氣。”陸惜咬牙。
魏征卻毫不聽,如果他此刻不說,怕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他用力搖頭,“告訴……告訴你媽……外公對……對不起,這輩子恐怕都……”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因為里不斷嗆著,也因為老淚縱橫,他泣不聲,更因為無盡的悔恨將他徹底吞噬淹沒,無論是因為什麼,他終究是借著最后一力氣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可這句話卻毫沒有讓陸惜有任何容,雙眼染,帶著濃烈的恨意嘲諷,“你以為對不起就完了嗎?這些年你對我媽所有的冷漠都不是一句‘對不起’能夠償還得了的!我告訴你,我要你活著,親口對我媽說出這句話!這是你欠的!”
陸惜咬牙切齒,說完就用力甩開魏征的手,之后站起。
一行人趕將魏征送去醫院。
在這個過程中,陸惜終究是給家里打了個電話,不管再怎麼說,魏征都是媽的親生父親,沒有權利替媽媽做這個決定。
魏征這個年紀,而且傷的又是在心窩的地方,容彬這一刀捅的極狠,幾乎是整個刀都刺了進去,即便沒有扎在心臟上,但也足夠致命,這次一定兇多吉了。
醫生努力吊著他的這條命,就是為了能拖延更多的時間,讓他見魏雨彤最后一面。
魏雨彤一行人坐飛機趕過來的時候,但魏征還是已經沒了。
兩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路上折騰的時間,總共5個小時,就算醫生的本事再大,也沒辦法給他續命這麼久。
不過在魏征臨死之前,醫生還是給他錄了視頻,用吊著的最后一口氣,魏征給魏雨彤道了歉,反反復復的重復著一句“彤彤,爸對不起你,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盡力補償你,你別恨爸”。
聽到這句話,魏雨彤捂著泣不聲,因為失去父親,也因為這句遲來的道歉,的心臟像是刀割一樣。
沈從容摟著妻子,長長的嘆出一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但凡魏征心里有彤彤,彤彤都不會活得這麼痛苦。
不過,人都死了,說什麼都晚了,誰又能想到魏征會落個這樣的下場?
如果沒有自己的跟來陵城,或許還能多活幾年,這都是命啊。
這邊魏征沒救過來,那邊容彬也是同樣的結果,那塊石頭要了他的命。
容瑾跪在床邊無聲痛哭,恨魏征,也恨自己,卻也知道這都是他應得的。
沈娉婷站在外面,繃著渾的神經,就這麼陪著半晌,終究還是一言不發的轉。
應該自責嗎?
如果不是跟蹤容瑾,也就不會發現容彬,或許容彬就不會死。
但,容彬該死,并不覺得應該自責,只不過是有些心疼容瑾。
季涼川看了一眼容瑾,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想著遞煙,但手放進口袋到致小巧的金屬煙盒,最后又默默的松手。
他煩躁的皺皺眉,回了手。
兩天之后,陸惜他們回到了陵城,耽擱的時間是為了給魏征下葬。
陸惜可以不管,但是魏雨彤卻沒有辦法狠下心,所以還是面的把魏征下葬。
回到家之后,陸惜睡了很久,出門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嚴重支,所以睡了一個長長的覺。
醒來之后,陸惜就大腦放空,有些目呆滯的看著天花板。
傅南洲見醒過來,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
“醒了?”偏坐在床邊,傅南洲心疼的看著陸惜。
陸惜沙啞的“嗯”了一聲,“睡得好累,現在覺渾的骨頭都是散的,撐不起來。”
“之前神過度繃,忽然放松,就是這樣,還要睡嗎?”傅南洲問。
陸惜搖頭,“不睡了,頭疼了,再睡大概頭都要炸了。”
想坐起來,但是傅南洲卻按住的肩膀,“別,給你按一下。”
傅南洲將手放在陸惜的太和額頭間輕輕的按。
陸惜閉上眼睛,一邊他的按,一邊回想著在陵城的所有事。
一切都結束了嗎?
應該是的……吧?
容彬都已經死了,而且臨死之前也親口承認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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