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宴沒想到,會這樣說,有些失笑,“你想的還遠。”
賀桑寧也笑起來,說:“我是實話實說,你這麼有耐心,還懂得引導人的心理,孩子跟你在一塊,肯定都非常聽話乖巧,喜歡你。”
傅京宴莞爾,“謝謝你的夸贊。”
“不客氣。”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在雨中穿梭。
直到這時候,賀桑寧才后知后覺,發現有些不對。
傘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傾斜到這邊,雨水已經把傅京宴半邊肩膀,都打了。
“啊?”
賀桑寧驚呼一聲,連忙說道:“傅先生,你服都了,快把傘挪過去點,你洗完澡了,可別再淋雨,我還沒洗,無所謂……”
只想著傅京宴,說話時已經手要把傘抬過去。
結果不經意握到了傅京宴的手背。
男人握著傘柄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皮卻是暖的,與冰涼的指尖,完全不同。
腦子里,忽然就浮現王媽跟許知夏調侃的話。
頓時,耳都有些滾燙起來。
賀桑寧急忙快速將手回來,神也有點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傅京宴看著赧的表,眸沉沉,過了兩秒后,才開口道:“沒關系,不是什麼大事,而且,就剩幾步路了,一點雨沒關系,走吧。”
因為這短暫,賀桑寧也不敢再說什麼,急忙加快步伐,只想著快點回去,免得傅先生因為淋冒。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賀桑寧見是許知夏的電話,就接起來。
許知夏的嗓音極穿力傳來,“寧寧,你和昭昭今晚真不回家啦?雖然我說,夜黑風高,適合你和傅先生培養,不回來也可以……
但你也沒必要真執行啊!這會讓我覺得,我嗑到真的了!”
賀桑寧當場被許知夏這一段話嚇到,手忙腳地將聲音調到最低。
老天爺……傅先生應該沒聽到剛才的話吧?
賀桑寧萬分心虛,悄悄瞥了眼側的男人。
傅京宴目視前方,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賀桑寧微微松了一口氣,接著沒好氣地和許知夏道:“我們今晚留在軍區大院了,陳團長讓我給戰士們治療,你要沒事就趕洗洗睡吧。
還有,我下階段,準備研發啞藥了,我看你需要的,到時候一定給你留一份……”
后面那一句,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警告的。
那邊的許知夏,頓時就慫了,連忙低頭認錯,“別啊,寧寧,你忍心嗎?我不說就是了。”
許知夏生怕真生氣,連忙轉移話題,關心地問道:“那你現在忙完了嗎?”
賀桑寧深吸了一口氣,老實地說道:“忙完了,正準備回去休息。”
“好好好。”
許知夏當即就說道:“那就先這樣,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我先不打擾你了!”
賀桑寧急忙把電話掛掉。
收起手機的時候,旁的男人,忽然似笑非笑地開口問道:“你閨怎麼得罪你了,要給吃啞藥?看不出來,你還會威脅人?”
聽見這話,賀桑寧又想起了剛才的尷尬,打了個機靈,連忙應道:“沒……就是……說著玩的,嚇嚇而已。”
訕笑了一聲后,不敢再說,眼神也不敢看他,就盯著自己的腳尖,生怕他追問。
傅京宴把的窘迫看在眼里。
他勾了勾,倒是沒再說什麼。
腦子里卻回想著剛才聽到的話。
夜黑風高?適合培養?
此刻……倒是應景。
過了一會兒,兩人總算回到陳團長安排的住。
因為上不同程度的淋了雨,所以傅京宴把人送到房門口,還不忘叮囑:“趕去洗個熱水澡,驅驅寒,然后早點休息,服我讓人給你準備好了,是干凈的,可以穿。”
“嗯,好,謝謝。”
賀桑寧激地跟對方道了謝,也關心地提醒他:“傅先生也早點把服換了,早些休息,晚安。”
“晚安。”
傅京宴頷首,轉回了房間。
賀桑寧把門關上,進屋的時候,看見昭昭已經睡得很香了,小臉被暖氣烘得紅撲撲的。
賀桑寧一寒氣,就沒有去,而是進浴室先洗了個澡。
出來后,都暖和起來,才躺進被窩里。
興許是察覺到媽咪的味道,小崽在睡夢中,下意識就依偎過來,在懷中蹭了蹭。
那乖巧萌的樣子,蹭得賀桑寧心臟都要化開了。
笑著摟住懷里的小崽,溫地在額頭上親了一下,低聲道:“寶貝晚安……”
當晚,一夜好眠。
翌日清早起來,傅京宴已經跑完步回來,正等著們吃早餐。
昭昭睡得很好,在軍區大院待了一天,心也很不錯,能回去學校繼續上課。
所以從軍區大院離開后,傅京宴就把人送了過去。
秦晝看到他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還開玩笑地調侃道:“喲,怎麼個況,今天怎麼是晏哥送啊?”
賀桑寧就解釋道:“昨天我們去了一趟軍區大院,因為下了雨,所以住了一晚上,今天正好一起過來。”
“原來是這樣……”
秦晝點了點頭,只是看著傅京宴的眼神,怎麼都有些意味深長。
可以啊……都帶著人在外頭過夜了。
雖然不是那種意義上的,但……這放在以前,是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兒。
沒人比秦晝更清楚,他這位好兄弟,以前甚至都不多看別的人一眼!
傅京宴看出了他眼里的調侃,直接視而不見,車門一關,就吩咐司南:“開車,送寧小姐去研究所。”
“是!”
司南的心也是很不錯的。
沒人比他更了解,他家爺跟寧醫生的進展。
今天可以一起送孩子,那距離以后一起生活的日子還會遠嗎?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讓他家爺聽見。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就到了研究所外面。
賀桑寧下車時,又對傅京宴一陣謝,兩人道完別,才走進去。
剛進門,就遇見了謝聞崢。
賀桑寧心里還疑的,“你怎麼來了?”
雖說兩人是合伙人,但平時謝聞崢基本都在謝氏忙,一般況,不會到研究所來。
謝聞崢沒回答,而是看著剛才下來的那輛車子,問:“剛才是有人送你來的?”
“哦。”
賀桑寧不以為然地應了一聲,說:“是傅先生,昨天昭昭況不太對,還好有他幫忙治療照顧。”
謝聞崢聽見這話,有些驚訝,“怎麼回事?”
“不提了。”
賀桑寧搖搖頭,沒有要多聊的意思,只是問他:“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確實有件事。”
謝聞崢收起繼續問的心思,正道:“醫藥商會邀的人,已經陸續過來海城,我找人打聽了下,徐前輩已經過來了。”
聽見這話,賀桑寧的心有些激起來,“師父果真來了?”
“嗯。”
謝聞崢點點頭,聲音含笑問道:“你要去見他嗎?”
“對!”
賀桑寧頷首,神認真地說道:“既然是要道歉,那肯定得先見一面,要是等商會那天才見,他估計更難消氣。”
對于自家師父的脾氣,賀桑寧也算是十分了解的。
謝聞崢莞爾道:“也行,徐老我沒見過,也不了解他,這道歉估計得你自己來了。”
賀桑寧道:“那肯定得我自己來!”
兩人聊完這件事,定了一下時間,賀桑寧就先去忙碌了。
下午,從研究所里出來,準備了一份厚禮,就直奔徐常青的住所。
這座別墅小院,老早以前就有了。
不過,當年師父失離開后,就沒再回來居住過,而是一直長居南方……
這會兒,賀桑寧站在門口,并沒有在謝聞崢面前時的淡定。
畢竟當初把人氣那樣,這會兒難免有些忐忑。
可再忐忑,還是要進去的。
賀桑寧鼓起勇氣,上前按了下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對方長得慈眉善目的,是一直伺候師父的管家——吳伯。
他看見賀桑寧,臉上就帶著高興的笑,道:“桑寧小姐,好久不見,我就猜到,你該來了!”
賀桑寧聽到吳伯的話,心里的忐忑也消散了一點。
也笑著打招呼,說:“吳伯,許久不見,您老看著好像更年輕了。”
吳伯笑瞇瞇的說道:“沒有的事,倒是桑寧小姐,更加穩重了。”
賀桑寧點點頭,接著瞄了眼里頭,小聲問:“師父他……”
吳伯當即斂起笑,低了聲音,和賀桑寧說:“他那脾氣,你也了解的,進去后,估計要釘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
賀桑寧早有預料,說道:“我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
吳伯見這麼說,就把人請進門,“那我現在進去告訴他,你先到里頭等著。”
“好。”賀桑寧點點頭,沒有異議。
很快,就進了院子里等候。
吳伯去里頭通報。
賀桑寧看著別墅小院的一切,一如當年,幾乎沒有毫變化。
心里有些慨,但沒過幾秒,就聽見別墅里面,傳出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什麼徒弟,我可沒有徒弟,讓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把我這當什麼地方了,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既然已經做出選擇,那就徹底斷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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