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傅錚回答,傅詩凡便仰頭,看著他們兩個,驚喜道,“實驗室?我也要去參觀!”
腦海中浮現出畫片里五彩斑斕、冒著泡泡、甚至會 “嘭” 一聲炸的神奇藥水,雖然知道那是騙小朋友的,已經是大朋友了,不會被騙到,但還是想去看一看真正的實驗室是什麼樣子。
傅錚笑了笑,看了晏淮一眼,輕輕了兒的頭頂,“凡凡,實驗室很危險,小朋友不可以進去。”
“真正的科學實驗室里,只有冰冷的機、危險的化學試劑瓶,一不小心到不該的東西,可能就會像被開水燙到一樣疼,或者像被大針扎一下。所以,那里是小朋友絕對不可以進去的地方。”
“我已經是大朋友了。”傅詩凡仰著臉,眨著大眼睛,企圖蒙混過關。
“大朋友也不可以進。”
“你跟舅舅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小丫頭眼睛瞪的圓圓的,立刻不高興地撅了起來,能掛個小油瓶。
“你舅舅只是說說而已,我們都不進去。”
傅詩凡轉頭看向晏淮,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舅舅……”
晏淮別開眼睛,“舅舅剛剛只是說說而已,實驗室不可以隨便進去的。”
“哦……那好吧。”傅詩凡低下頭,小臉出失落的表。
垂著眼,清澈亮的大眼睛充滿了水汽,仿佛下一秒就會變珍珠落下來。
晏淮就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他給傅錚遞眼,讓傅錚趕哄哄自己閨。
傅錚俯,用有力的雙臂把傅詩凡抱起,“好了凡凡,爸爸知道凡凡想探險,但實驗室真的一點也不好玩。我們去看外祖母好不好?你不是說沒來過療養院嗎?這麼風景多好,等會兒我們一起逛逛?”
傅詩凡依舊趴在肩膀上,蔫蔫的。
傅錚只好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傅詩凡雙眼一亮,試探地問,“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傅錚就知道,這小丫頭是裝的,“不要讓我太為難。”
“今晚上我想跟你和嬸嬸住。”
“好。”
傅錚的腦袋,一口答應下來。
謝舒正在二樓的臺上看書,得知有客人到來看,便下去招待。
說實話,謝舒不怎麼待見傅錚。
但人家專門來探,還當著疼的外孫的面,謝舒不會直接冷臉,而是非常有溫和地招待了傅錚。
就在這時,傭人來稟,謝舒的私人醫生到了。
傅錚聞言,便不再叨擾,帶著傅詩凡離開。
晏淮則留在這里,打算等謝舒檢查完再走。
從客廳出來,傅錚就看到傭人引著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從外面進來。
前者頭發胡子花白,氣質溫和,看上去便像是學富五車的資深名醫。
他后之人年輕一些,提著藥箱,應該是前者的助理。
兩方相遇,雖不認識,但還是互相頷首,錯而過。
傅錚牽著兒傅詩凡的小手,踏出 D 區主樓側門,溫煦的山谷之風立刻裹挾著草木的清新氣息拂面而來。
森林靜語療養院名副其實,它的選址堪稱心構建的避世天堂。
整個院區沉落于一道狹長、南北走向的山谷盆地底部核心,地勢得天獨厚。
兩側綿延高聳、植被茂的山脊將侵襲的寒流與喧囂徹底擋在了山谷之外,東側的山嶺稍緩,承接住沛的晨,慷慨地灑落,卻因谷地地形與山的折作用,減去了灼人的熱度,只剩下足以驅散春寒的暖融。
空氣干燥而潔凈,帶著高山特有的清冽,微風輕地穿過山谷,帶著松針、新葉和遠綻放的野花香,縷縷縈繞在呼吸之間,沁人心脾。
不得不說,老威爾遜選址確實非常不錯。
不遠,幾位銀發老人在緩坡頂的長椅上并肩而坐,瞇著眼日浴,輕聲談,還有一位中年士在護理員的陪同下,沿著草坪邊緣鋪就的鵝卵石小路做著舒緩的散步康復訓練。
一切看起來平靜、健康、秩序井然。
傅錚帶著傅詩凡繞到靠近 B 區的外圍步道,那里一側是疏朗的花樹,另一側是人工景觀湖。
湖水引自山上融雪溪流,如鏡般清澈,湖周圍點綴著樸拙的石亭,幾只水鳥悠然掠過水面。
“爸爸,這里好漂亮好舒服鴨,” 傅詩凡打了個小哈欠, 灑在茸茸的頭頂,讓整個人都顯得無比。
傅錚將兒抱得更穩了些,聲音溫和:“嗯,喜歡的話我們多待一會兒。”
沿途遇到一位白發老者,神矍鑠。
“這里的空氣真是新鮮啊,老先生在這里住多久了?”傅錚主搭話,笑容溫和無害。
老先生看起來七十左右,穿著考究的燈芯絨外套,見有人搭話,出禮貌的笑容:“是啊,年輕人,自我老伴兒走后……肺氣腫總好不利索,城里空氣太糟,在這兒住了一個月,晚上睡覺呼吸順暢多了。你呢?年紀輕輕有什麼病?還是替家人來實地考察?”
“聽說這邊環境好,替家人過來看看。”
“那你是來對了。”老先生笑著夸贊,“那你是來對了。這地方啊,除了空氣好,環境也清幽,你看那邊的花園,還有這湖里的錦鯉,看著就讓人心里舒坦。”
“這里是醫護人員怎麼樣?”
“都很專業,尤其是院長,名牌大學教授,醫很厲害。”
“我剛才在D區那邊見到了一位穿白大褂的老醫生,看著很有氣質,后跟著一位年輕的醫生,提著藥箱……”
“那就是院長。”老先生指了指D區,說,“那邊是威爾遜夫人居住休養的地方,院長是夫人的私人醫生,哦,你知道威爾遜夫人是誰嗎?就是威爾遜家族首領的夫人,這療養院原本是威爾遜先生為其夫人尋找的休養之地,對了,威爾遜先生是華人,我看你也是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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