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在熱氣騰騰的滿桌飯菜和滿天煙火陪伴中度過。

姜商元的電話是在第二天清晨撥過來的，只有簡單的一句，“茉茉，回家吧。”

姜茉在兩日后飛回北城，先把行李放回住，又到喬七那接小狗。

小狗是邊牧，聰明伶俐，圍著狂蹭了好一會兒，又細聲細氣撒起，姜茉心里塌塌一片。

喬七開車送回去，見瘦了許多，路上問近況，姜茉只簡單概括為年前病了一場。

年后的北城依舊張燈結彩，街景繁華。

到別墅區外，姜茉牽上邊牧下車，邊遛它邊回去。

程虞的電話在這時候撥打過來，似乎是遇到什麼喜事，還沒說話，先大笑三聲。

笑聲飛揚，姜茉心也跟著愉悅，“有喜事？”

“天大的喜事！我快笑飛了！哈哈哈哈哈！”

“我跟你說，”程虞止住笑，“怪不得付馨瑤前幾天那麼消停，靳行簡的鉆戒新聞出來也沒像往常一樣出來嘚瑟，原來是被關在家里了，過幾天要被送國外去！還有的小姐妹，林琳，你記得吧，往你酒里放東西那個，元東放話，和林家合作就是和家作對，春節假期還沒完，家里的生意就黃了幾單。真的是惡人自有惡人收啊！”

“我的茉寶，你是不是有天神護啊，你看，得罪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姜茉被這兩條消息震驚得說不出話，被邊牧哼唧著拖拽向前，才察覺出自己步子慢了。

邊牧不樂意地圍著打轉，出想要自己跑一會兒的眼神，這里住戶不多，姜茉給它戴上套，讓它就在自己周圍不要跑遠，才問程虞付馨瑤那邊是怎麼回事。

程虞神神：“聽說啊，找過你后，第二天就被靳行簡的人送回北城了，我猜是靳行簡和付家說了什麼。”

那邊像是在啃蘋果，發出咔哧咔哧的響聲，“前幾天我差點以為那戒指是給付馨瑤買的，差點給我嘔死。真好啊，靳行簡沒瞎，沒被那坨屎糊住眼睛，阿彌陀佛。”

那邊蘇邁提醒，“你沒被嘔死，差點被噎死。”

像是沖過來告狀，蘇邁聲音近了：“茉寶，吃了我八個新疆阿克蘇糖心蘋果！”

“這是第九個。”程虞在那邊說。

姜茉將手機拿離，不出意外，電話對面的兩人迅速槍舌戰理論起來。

多日沉的心晴朗幾分，姜茉快走到住外時，邊牧還沒回來，倒是看到了等在前方的元東。

元東回過頭，朝歪了下角。

“程虞，元東來找我了。”

電話那端馬上安靜下來，程虞抬腳去踹蘇邁，“趕去搬救兵啊！”

-

沈懷京電話響起時，正等在診室外。

一門之隔的診室，靳行簡站在問診臺前，手安臺上的貓咪，對面的年輕醫生正襟危坐，像是被在座位上給領導做工作匯報。

“Mocha還是分離焦慮引起的腸胃不適，布偶貓天生關注陪伴，對主人依賴強，Mocha膽子又小，到國后還沒適應過來，靳先生有時間可以多陪它。”

兩個高大矜貴的男人引來寵醫院其他人的頻頻注視。

沈懷京接通電話，聽了兩句，敲開診室門。

“姜茉那里有點麻煩。”

第7章 勿忘我 惦記得

靳行簡回過頭，示意說詳細。

“元東去麗璟了。”

布偶貓眷地輕蹭掌心，靳行簡翻手它的頭，另一只手去拿手機。

上面只有幾條未讀工作匯報。

他收起手機，垂下眼睛，“找的是你。”

沈懷京看他一眼，忽地笑了，搖著頭“嘖嘖”兩聲，“你那新車我去提，兩個月后給你。”

說完關上門出去。

年輕醫生坐得屁發疼，等了好一會兒靳行簡也沒有新指示，他站起問：“靳先生，Mocha還要繼續寄養在這里嗎？”

“不用。” 靳行簡回神。

“那我去裝它玩。”

說完醫生一溜煙走出診室。

診室只剩下沉默的靳行簡，布偶貓喵喵了兩聲，往他邊蹭，靳行簡低頭它的發，拿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

蘇邁那邊催得急，電話一直不掛，仿佛晚去一分鐘姜茉能一條胳膊，沈懷京火急火燎地開車過去時，幾個保安遠遠地躲在一邊，正鬼鬼祟祟看。

別墅門前，姜茉和元東隔著一臂距離站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人沒事，沈懷京不再急，掛斷電話后把車停到保安邊，他是這里的業主，面相和氣，平時說話也不端著架子，保安認出他后馬上問好。

“在這兒干嘛呢？”沈懷京點燃一支煙問。

保安隊長微胖，說話帶點津市口音，逗，“靳先生說讓我們見機行事，姜小姐不吃虧的時候就看著，要吃虧的時候再過去，別讓姜小姐傷就行。”

沈懷京想起之前元東要占姜茉便宜反被扇了一掌的事，再一聽這話，被逗得險些被煙嗆到。

他下了車，靠在門邊，慢條斯理吸了口煙，吞吐著云霧，問：“現在什麼況？”

“不知道在聊什麼，剛剛劍拔弩張的，這會兒又風平浪靜，我們一直盯著呢。”

正說著，他“哎呦”一聲，向前一個箭步差點沖出去，又生生剎住腳步。

沈懷京扭過頭。

元東不知說了什麼，湊過去，姜茉徹底冷下臉，往后躲的同時一掌甩過去，馬上被鉗制住手腕，元東角一歪，拽著手臂欺近，正要得意，姜茉另一掌毫不猶豫地揮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后，那一收一抬，韌度極強，像是能折疊一樣，那麼近的距離還能一腳踹到元東肚子上。

元東疼得齜牙咧，可也沒放開手。

男人力氣畢竟比人大，姜茉被扯著向前。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一只邊牧，著就往元東上撲。

元東嚇得一哆嗦，騰出一只手臂去拍撲上來的邊牧。

姜茉大喝一聲“Jan！”

邊牧個頭不大，靈活地閃過，大概是察覺戴著罩沒有攻擊力，它退到旁邊腳去踩罩邊，沈懷京一看這架勢，連忙往保安隊長屁踹過去一腳。

“還愣著干嗎？快去啊，再不去姜小姐得吃牢飯。”

幾名保安呼啦啦圍過去。

姜茉手腕被元東扯得生疼，一邊防備著他對自己出手，一邊怕他傷害到邊牧，正拉扯著，幾名保安轟隆隆圍過來在兩人中間，和事佬似的邊拉元東手臂邊勸。

元東完全把沒這幾人放在眼里，上罵罵咧咧，手上仍扯著姜茉不放。

沈懷京跟在這幾人后過來，姜茉還沒看清他作，只聽元東“啊”的慘一聲，猛回手，他從來不是吃虧的格，上出一句國罵抬腳就去踹，又在看清來人時堪堪收住腳。

那樣子有幾分稽。

沈懷京不聲將姜茉護到后，指尖挾著煙看向元東，像是剛看到他在這，一臉驚訝，繼而笑著說道：“是啊，對不住啊沒看清人，手沒事兒吧？”

他這樣問著，臉上和語氣里卻沒有毫歉疚和關心。

元東右臉一道清晰的掌印，肚子被踹那一下也疼，一火氣被強在口不得發泄。

他將罵咽回嚨，抬起手背放到邊輕輕一吹，姜茉看清他手背上皮紅了一片，正中間的位置被燙出的燎泡皮極薄，像是輕輕一就能破掉。

元東放下手，目掃過滿臉含笑的沈懷京、一臉防備的姜茉，最終定在邊的邊牧上。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邊牧一對上眼神，立刻換上兇相，嚨里抑著咆哮，嗚嗚聲不斷。

斜扯了下角，元東瞇起眼睛看向沈懷京，忽地一笑，“手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剛被這死狗咬了一口，不治怕是不行。”

姜茉看出他不敢人，只敢口頭上找面子，剛要還口相譏就被沈懷京攔下。

沈懷京吸了口煙，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笑容和氣，看不出毫生氣的樣子，“眼神不好看差了吧，今天這兒只有狂吠不止的瘋狗，哪來的死狗？”

這樣面子里子都不給，毫無顧忌地指桑罵槐，元東眼神登時冷下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姜茉手心悄悄了把汗，不怕自己得罪元東，只擔心沈懷京因此被牽連。

那幾個保安低眉順眼站在一旁不敢彈，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牽扯進去，也怕兩邊人再起手來。

雙方正對峙著，一輛黑庫里南駛近。

天黑，庫里南前燈大開，明晃晃地從元東臉上掃過。

元東側臉避開強，出句臟話，瞇著眼睛正要過來，駕駛位上男人降下車窗，出一張矜貴冷厲的臉。

姜茉順著聲音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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