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霆蹙了蹙眉，厲寒舟這狀況不太對。

余可也醒了，見醫生都在，慌忙站了起來。

傅正霆上前，指著余可。“你認識嗎？認識你就眨眼。”

余可也看著厲寒舟，緒有些復雜。

既希他記得，又希他不要記得。

但厲寒舟眨眼了，看余可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且深。

傅正霆松了口氣，沒失憶沒變傻。

又指了指自己。“我呢，認識就眨眼。”

結果，厲寒舟沒眨眼，還是警惕，危險且陌生的看著傅正霆。

“完了……”傅正霆嘀咕了一句。“腦子壞掉了。”

余可也有些懵，怎麼認識自己，不認識傅正霆呢？

傅正霆不死心，又把傅城從睡夢中拍醒拉了過來。“他，你認識嗎？”

厲寒舟的眼神依舊警惕，不眨眼。

不認識。

余可驚訝的張了張。“可能，還沒有恢復好，還得過幾天，這才剛清醒。”

傅正霆也只能這麼安自己。

但很快，傅正霆就真的笑不出來了。

在醫院又住了足足半個月，厲寒舟的傷勢恢復的很不錯，已經可以坐起來吃飯了。

但照顧他的必須是余可，近他的也必須是余可。

除了余可，任何人靠近，包括醫生，他都是一副警惕要吃人的樣子。

醫生說，厲寒舟這是嚴重的心理創傷，應激反應，不信任任何人。

可獨獨信任余可。

“厲寒舟，還記得我嗎？”傅正霆沒辦法，只能把秦升請過來了。

秦升是厲寒舟的發小，也是心理醫生，想著厲寒舟的抵心理會弱一些。

可厲寒舟依舊十分警惕，且護犢子的握著余可的手。

傅正霆這下算是看出來了，厲寒舟是平等的警惕和敵視每一個雄，認為他們都會和他搶余可。

“我是誰？”傅正霆咬牙再次問厲寒舟。

“不認識，滾。”厲寒舟有些不耐煩。

傅正霆磨了磨后槽牙，作為頂頭上司，傅正霆從來都是敲打厲寒舟的那個，現在倒是要被厲寒舟罵了。

“小叔，你別生氣，阿舟這不是病了，腦子有問題，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傅城忍著笑安傅正霆，指了指自己。“阿舟，你還記得我嗎？”

“不認識，你也滾。”厲寒舟依舊警惕，干脆抬起胳膊死死抱著余可。

余可有些尷尬，想要推開厲寒舟，但推不開。

“那是誰？”傅正霆指著余可。

“我老婆！”厲寒舟像是護犢子的獵豹，死死的盯著傅正霆。

“完了，完了……”傅正霆抬手著眉心。“完了，他腦子壞掉了。”

余可震驚的看著厲寒舟，這是真傻還是裝傻？

可他全是傷，又不讓任何人靠近，只能是余可照顧。

沒辦法，余可只能由著他。

“我不是你老婆……”余可小聲解釋。

“你就是。”厲寒舟不高興了。

余可還想解釋，被秦升制止。“可可，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秦升一可可，厲寒舟的瞬間豎起來了，如果現在能呲牙，他絕對是呲牙的狀態。

他警惕的看著秦升。“你我老婆做什麼？”

“……”秦升有些無語，小聲解釋。“我是醫生，需要你老婆配合說一下醫囑。”

厲寒舟聽到秦升說余可是他老婆，才放松了警惕，挑眉。“趕的。”

余可深吸了口氣，了眉心。

這是傷了腦子，降智了吧？

見余可跟著秦升出去，傅正霆咬牙質問。“厲寒舟，你別跟我玩兒這些，你真傻還是假傻？”

厲寒舟臉很不好。“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你才傻，你誰啊？”

傅城趕拉住傅正霆。“小叔，醫生說他腦子里有什麼塊迫神經，這會兒不認識我們正常，慢慢等塊吸收了，就好了。”

傅正霆氣的哼了一聲，轉離開。

忘了所有人，唯獨記得余可。

還跟個護食的惡犬一樣，誰靠近余可都要咬人。

沒出息的東西……

……

安全通道。

秦升看著余可，有些抱歉。“很抱歉，冒昧的希你能配合阿舟，這有利于他的恢復。人在承極大痛苦的時候，大腦會選擇清除這段記憶，他了太大的刺激，他忘記了一切，唯獨記得你，余可，你對他很重要。”

余可愣了一下，沉默。

“如果你配合他治療，他恢復起來會更快一些。”秦升小聲懇求。“可可，阿舟沒有爸媽，他……”

“照顧他，直到他康復，是我應該做的。”余可打斷了秦升的話。“我會配合。”

厲寒舟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等他清醒了再說清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