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你今天也太了吧，這婚紗簡直是為你量定做的，”溫欣然輕輕為姜璃整理著頭紗，指尖拂過那致的蕾紋路，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嘆，“蕭宸夜可真是是艷福不淺啊。”

云菲和工作室的小張站在一旁，聞言相視一笑。

自從云凡去一抔間幫忙后，云菲有事沒事就老往工作室跑，久而久之就跟姜璃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所以當姜璃邀請做伴娘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而小張的反應則要夸張得多。一個月前收到伴娘邀請時，先是在工作室里尖著轉了三圈，接著又抱著設計稿又哭又笑，最后是拉著全工作室的人去喝了頓大酒慶祝。用的話說就是：“我這輩子都沒想過能給小璃姐當伴娘！”

“你們別顧著笑，”姜璃從梳妝鏡前轉過來，婚紗的擺在地毯上鋪開一片溫的弧度，“快幫我看看頭紗有沒有歪。”說著，手指卻不自覺地上鎖骨間的珍珠項鏈，那是蕭宸夜今早特意讓人送來的“something old”。

“完得跟畫報似的。”云菲走上前，替調整了一下腦后蝴蝶結的角度。今天特意做了星空藍的甲，與伴娘禮服的調相呼應，“我剛從宴會廳那邊過來，蕭總那邊張得一直在整理領結，楊特助告訴我，他今天早晨已經問了十七次‘我看起來怎麼樣’。”

小張噗嗤笑出聲，趕從捧花中出一枝鈴蘭別在姜璃的發間：“這個角度拍照特別好看。小璃姐你知道嗎？工作室那群小姑娘現在都在樓下等著搶捧花呢，小王連運鞋都換上了，說今天誓死也要搶到。”

過落地窗的紗簾，在姜璃的婚紗上灑下細碎的斑。姜璃輕著擺上手工繡上去的纏枝蓮紋，腦海里回憶著當初，拿著草編戒指許終生的年，如今真的來娶了，雖然他當時說的是“嫁”。想到這，姜璃的角勾起一抹甜的弧度。

門外突然傳來管弦樂隊調音的聲音，小張小跑到窗邊一看，立刻驚呼出聲：“天哪！無人機開始表演了！”只見湛藍的天空中，數十架無人機正排列“CJ”的字樣，那是蕭宸夜今早發消息說的小驚喜。

姜璃的指尖輕輕抖起來。籌備婚禮的事，蕭宸夜從來都不讓心，原本就是先領證再補流程，想著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婚禮，想不到會有這麼夸張的陣仗，好像是在昭告。

“別哭呀！”溫欣然手忙腳地遞上紙巾，”眼妝花了還得補,你家蕭總特意代過...”突然從梳妝臺屜取出一個絨盒子，”差點忘了，新郎讓轉的。”

盒子里是一對珍珠耳墜，與冠飾上的珍珠明顯同源。姜璃剛拿起一只，就發現耳釘背面刻著微小的日期——是他們初遇那天的日子。

“這人...”姜璃的眼淚終于落下來，“連這種細節都記得。”

云菲突然紅著眼睛舉起手機：“我剛收到我哥的消息，說蕭總在休息室看到無人機表演的視頻，現在正對著鏡子練習深呼吸。”頓了頓，模仿著云凡的語氣，“‘告訴新娘，某人從十三歲等到今天，結果臨門一腳差點張到同手同腳走路'。”

滿屋子的人都笑出了眼淚。這時敲門聲響起，許的聲音傳來：“小璃，婚車來了。”

姜璃深吸一口氣站起，婚紗如月傾瀉而下，小張連忙蹲下幫整理擺。

溫欣然快步走到窗前，手指不自覺地攥了窗框。樓下的迎親車隊整齊排列，為首的勞斯萊斯旁站著一個悉的影——傅方舟穿著筆的黑西裝，前別著伴郎的鮮花，正和蕭宸夜說著什麼。兩人相視一笑的模樣顯然匪淺。

“欣然？”姜璃的聲音從后傳來。

溫欣然深吸一口氣，轉時已經調整好表，但指尖仍在微微發抖。“小璃，”低聲音，“我看到傅方舟了，他好像是蕭總的伴郎。”

“什麼？！”姜璃一臉不可思議，手中的捧花差點掉落。快步走到窗邊，正好看見傅方舟抬手為蕭宸夜整理領結的作，兩人稔得像是多年好友。“世界這麼小？”喃喃自語。

窗外突然發出一陣歡呼聲，接親的隊伍開始上樓了。姜璃握住溫欣然冰涼的手，“欣然，你還好嗎？”

溫欣然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整理了一下上的子，直腰背，“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們該準備了。”

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男人們起哄的笑聲。

“宸夜，我記得當初你可是準備了不'嫁妝'，準備嫁給姜璃的...”白巖修促狹的聲音傳來，“怎麼現在改為娶了，你這...”

“那是我們家阿璃心疼我，”蕭宸夜也不避諱，聲音里滿是寵溺，“說'嫁'字太委屈我了。”

站在樓梯拐角的云凡聽到這番話，手中的捧花猛地一，心中泛起苦的漣漪：“他竟然可以為了小璃，做到如此地步，看來他對姜璃的不比我。”

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男人們起哄的笑聲。溫欣然站在姜璃后，過門看到那個悉的影越來越近。

門外，蕭宸夜已經開始念保證書：“第一條，永遠做姜璃的‘阿夜’，不做蕭總...”哄笑聲中，傅方舟突然抬頭，目準地穿過人群，與門里的溫欣然四目相對。

“第二條！”伴郎團突然齊聲起哄，“我的兜里不允許有錢！”哄笑聲中，蕭宸夜竟真從口口袋掏出張黑卡，鄭重其事地塞進紅包里。卡面在下閃過一道流。

溫欣然過門看到這一幕，指尖無意識地在門把手上收。忽然有影籠罩下來，傅方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前。

傅方舟角勾起一抹弧度，“小朋友。”

溫欣然看得懂那個語，倔強地轉頭，不想去理會。

“最后一條。”蕭宸夜突然提高音量，所有人都看見他結滾了一下，“如果...如果將來有一天阿璃想讓我嫁...”他的聲音突然帶上一年氣的倔強，“我隨時準備好那份嫁妝。”話音剛落，大家就開始起哄，現場好不熱鬧。

云凡手中的捧花終于掉落。花瓣紛飛中，他看見姜璃的珍珠頭紗在門揚起一角，像極了十七歲那年，被風吹到他課本上的那孩發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