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深半夜到找鮮花店的時候還在無語。

打工人難啊。

他是建議老板買一束花，但沒建議大半夜溜達在全程買啊。

老板發不完的癲。

牛馬造不完的孽。

清晨七點二十。

產房的門終于再次打開了，護士抱著裹得嚴實的小團子出來，眉開眼笑告知喜訊。

“恭喜，母子平安。”

“是個很漂亮的男孩子哦，爸爸快來抱抱吧。”

眼看護士抱著孩子迎上來，陸知白看也沒看一眼，繞過孩子直往產房里沖。

“我老婆人呢？”

護士：“馬上就會出來，你先抱抱寶寶，稍后我們要送去保溫箱了。”

因為是早產兒，不足月。

醫生建議先在保溫箱觀察幾天。

陸知白頭也沒回地說：“給我媽抱，我媽想抱孫子好久了，我老婆呢，怎麼還沒出來？”

話音剛落，一張病床從產房推出來。

床上躺著筋疲力竭，虛弱無力的鐘雪，的頭發了，在額頭上，很白，憔悴極了。

陸知白眼眶發熱，上前在額頭上，眼淚就那麼掉了下去。

鐘雪恍惚中只覺臉上熱熱的，微睜眼，看到那雙紅到靈魂里去的眼睛。

“別哭。”聲音沙啞，“活著呢，死不了。”

陸知白更想哭了。

護士們要把人送回病房，半勸半地把陸知白拉開。

陸知白滿心都是老婆，跟在推車后面一起走。

全然忘了他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兒子。

“陸總，花，花拿著……”

韓深幾步過去拉住他，把一大束香檳玫瑰塞進他懷里，上面還心地寫了小卡片。

陸知白就捧著玫瑰跟上去了。

“老婆……”

走廊里，陸母正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小小的，瘦瘦的，還不足月。

一家子圍上去看。

“好丑。”

陸知意看了一眼就發表言：“皺的，像個小老頭。”

陸母糾正：“怎麼說話呢，小時候都這樣，長大了就好看了，你看他鼻子多，眼睛也大，有點混的覺呢，好漂亮的小寶貝。”

陸知意一言難盡：“明明很丑……”

華堯也湊過去瞥了一眼，然后閉，不發表意見。

陸母很開心的，讓陸知意拍了幾張小孫孫的漂亮照，然后依依不舍地給了護士。

想了想，不放心。

讓陸教授盯著，以免發生什麼換孩子的意外。

捧著巨大的一個保溫桶，直奔病房去。

陸知白坐在床邊，眼睛直勾勾盯著床上的人，鋪天蓋地的心疼掩飾不住。

“老婆……”

他嗓音哽咽，比鐘雪還要沙啞。

“你怎麼樣了，哪里不舒服，我讓研發部的專家們來給你檢查。”

鐘雪搖搖頭。

“我累，休息一會兒就好。”

陸知白握住的手，抵在自己邊。

“我真沒用……”

他自己罵自己：“什麼都不能替你承。”

“你喜歡花嗎，看著心能好一點嗎？”

他把一大束花放在床頭，花朵朝著鐘雪能看到的角度，以一種奇怪的姿勢。

“想不想喝水？”

他左右去找熱水。

鐘雪拉住了他的手，四周看了看，虛弱地問他。

“孩子呢？”

“我媽抱著呢，放心，他很好。”陸知白說。

“你看到他了嗎，他長得好看嗎？”

鐘雪第一關心健康，第二關心值。

陸知白：“……還沒看，平安出生就好了，我都快被你嚇壞了，滿腦子都是你，第一時間看他干嘛。”

陸知白說著說著眼睛又紅了。

他忍不住，整個人在病床上，連人帶被子把鐘雪抱得嚴嚴實實。

“老婆，我只要你……”

“我倆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