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蔣馳期利落地打斷,眼神有些無奈。
“你在網上只跟我一個聊了那些,和你聊天我也很開心,別想雜七雜八的困擾自己。”
“至于賺錢的事,累了就先放放唄,吃不起飯的時候就過來我這兒哥哥,聲音越甜給錢越多。”
他明顯在調戲,聲音吊兒郎當的。
“別說。”
耳尖不自覺紅了紅。
尤簌沒想到這麼正經的話題都能被他帶跑偏,但微末間,心中的沉重也慢慢消解了些。
大概是從沒跟任何人說過這些話,所以一說出來就輕松了不。
有時候一些困難,自己面對的時候,總覺得比天還大,但傾訴出來,有人和自己一起承擔,恍惚間覺得好像有了退路。
……蔣馳期正和一起承擔著。
“活得自在點,別自己給自己力,有些事兒其實都不事兒。”
蔣馳期瞄了眼生的手腕,細得沒二兩。
“就當是排出點空閑時間來追我,我很難追的。”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一兩個小時有空,這樣誰要跟你在一起啊。”
“……我想一下。”
尤簌若有所思,低頭掏手機點開備忘錄,把上面幾項單純為了積攢好人緣的工作劃了。
“這樣時間確實寬裕了些,但如果我心里還焦躁怎麼辦?”
“你運麼?”蔣馳期低眼發問。
尤簌搖頭。
“一三五早七點,過來跑步。”
“我自己啊……”
不太敢自己來跑步。
“我是死的?”蔣馳期睨了一眼,語氣故作幽怨,“誰被追還一天到晚當三陪啊。”
“陪走陪吃陪跑步。”
“……”
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尤簌僵地撓了撓頭。
不過寢室里的朋友只躺尸不運,再加上……一起跑步也是一個刷臉的好機會,沒準多接能撬蔣馳期那顆千年寒冰心。
決定應下這個活,笑得很乖。
“那麻煩你了。”
蔣馳期懶懶應了聲,又沒靜了。
園藝在不遠推著除草機工作,被斬斷的青草散發出植清香,有落日升起,云層輕薄又綿。
步子變緩,
有小心思漸漸冒出頭。
“所以我是不是也沒那麼差勁啊……?”
尤簌著頭皮,假裝無意地說完,暗等人接話。
“你很好。”
他說得極為自然,又輕笑了聲,覺出點不對勁來,“你是不是就想讓我夸呢?”
尤簌形單薄,略微了,躲他的目。
“……才沒有。”
“有就有,又不是不能夸。”
尤簌漲了點自信,立即仰起頭,出流暢纖細的脖頸線條,等他繼續說下去。
男人又忽地話鋒一轉:“不過應該也不太需要是吧,你自己就知道。”
“……”
壞心思地拖到快炸,蔣馳期才慢悠悠開口。
“分數綜合排名學院第一,經濟獨立,漂亮善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很牛。”
“夸完了,開心沒?”
心里涌了暖流,尾無意識向上翹。
尤簌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向遠,僵地背了背手,踢開一顆攔路的石子,臉頰發燙,斟酌出口。
“……那你喜歡嗎?”
吞吞吐吐地學別人說話。
“這話要我怎麼說?”
男人眉眼地彎起,恢復步子,故意走快了些。
尤簌有些泄氣,孜孜不倦地跟上他,語氣夾著點央求,音調輕。
“說一次嘛,就當是朋友安安我,快點。”
“滴滴的樣子。”
蔣馳期笑出聲,忍住順著的心思,故意拿腔作調地學,“說一次嘛,朋友安……”
“別學我。”
尤簌覺得一陣難為,手指有些麻,了耳垂。
“本來就是撒……網上說——”
“喜歡你。”
他忽地轉音,說得很隨意,嗓音干凈低醇。
一時間尤簌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心跳快了一拍,又干追問,“你這是朋友的安,還是真心話?”
“你猜。”
他彎逗得很舒服,又低眼輕飄飄道,“等你夠喜歡我了,我才會喜歡你。”
……該死的謎語人!
“……你好煩。”
尤簌了被一句話搞得發燙的臉,眼睛地眨了眨。
慢吞吞瞄了他一眼,趁熱打鐵地矯,“唉……怎麼搞的我的人生,好不容易能接一個男生,我喜歡他,他卻吊著我,不說喜歡我。”
“剛說一遍呢。”蔣馳期輕笑一聲,蜷著指節敲腦袋,“別裝沒聽見昂。”
心難耐。
揚起的水花又被了下去。
但終歸是有了進展,才剛追一天,尤簌也不多強求。
區區一個男人,遲早得到你!
談后的緒外泄而出,大腦終于有時間舒適放空。
嗓子有些,目掠過蔣馳期的背影,突然又想起他剛才站在臺上游刃有余的模樣。
風霽月的,落落大方。
是很想為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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