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簌朦朧中看見電梯門口有男生，立即識相地湊到蔣馳期旁邊，

等他辛勞地攬住自己腰，才驕矜地走出去。

蔣馳期沒來由想笑。

低頭就能看見迷糊的樣子，還要生怕不開心地捧著：“走得穩呢。”

“自然。”

走路這種小事，剛出生十個月的時候就完全掌握了。

每話必答。

比沒喝酒的時候話多了一些，有些像網上的，但也沒大膽到那種地步。

“不大膽”這個評價在進手機店的十分鐘就被打了臉。

蔣馳期把手機遞給維修人員，手指搭在臺面上填維修單。

尤簌在旁邊坐著仔細盯著瞧，生怕了一個字。

單子填完由維修員看的時候，穿干凈工作服的男人也不自覺想打趣他們。

“你朋友看著好玩的。”

看他填單子時眼睛半眨不眨的，像是怕什麼東西飛了。

蔣馳期勾，沒接話，正想問一下維修時間，

忽地聽見邊的生煞有介事地“噓”了一聲。

“噓——”

維修人員：“？”

尤簌手指輕飄飄地搭在額頭，“我們的關系是見不得人的那種……不能告訴其他人。”

維修人員：“！”

不會吧……看著正經的兩個人啊。

兄妹……姐弟……第三方？？

蔣馳期沒顧及別人的眼，側頭詢問生，角微：“有哪見不得人？”

“你還不知道嗚嗚嗚嗚。”

眼看又開始傷，蔣馳期太發脹，接了提貨單，問完時間后倉促帶人走了。

困意愈來愈濃，尤簌走到最后覺得自己雙腳都離地了，踩的地板都虛虛的。

蔣馳期又去前臺把時間續到了明天中午，婉拒了前臺的贈酒后，正要帶著回包廂，

旁的生忽地又抬起頭，直直地盯著他的下頜。

“我的手機呢？”

跟失憶了一樣。

“明天上午十一點去拿。”

“今晚不能拿到嗎？”

眉皺得很凄苦。

“人家要下班了。”

“下班就不能拿了嗎？”

“不是，你別不講理。”蔣馳期笑，“明天睡醒馬上去拿。”

“那我今晚怎麼辦。”

蔣馳期剛要從口袋掏手機，把自己的先給用，又聽見生微弱的一句，

“……我還沒有跟他說晚安。”

上手機金屬邊框的指腹忽地微。

蔣馳期把攬腰的手轉到肩上，順著幫把額前黏著的碎發撥正，聲音輕又緩。

“他聽見了。”

腳步踩著曜黑的地板磚不，面前的門推開就能進到包廂。

他在門外停了一會，半晌又垂眸，低頭下去問得很慢。

“是我嗎？”

你想的那個人，是我嗎？

尤簌已經睡著了。

……

包廂氣氛降了一些，他們點的歌從節奏炸的嗨曲換了干凈繾綣的歌，也沒人再有力氣唱。

秦琳提前去找前臺要了毯子，知道手機能修回來后才舒了口氣。

把毯子給蓋上，又出食指點在尤簌額頭，怪不爭氣。

“總是自己喝悶酒，酒量還小，一喝就醉。”

“總是？”

蔣馳期眉骨微挑。

“也不是總是，反正只要聚餐有人點酒，就會灌自己。”

秦琳想到一個多月前們宿舍全發現的尤簌另一面，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這些暴給蔣馳期了。

抿又替自家姐妹往回圓了點，“不是酗酒，就是簡單的又菜又喝。”

不過，這舉和一貫表現出來的乖順模樣也有點出。

“誰菜了！”

平地一聲雷。

闔著眼的尤簌突然半坐起來，眼中泛著紅，捋袖子要跟人理論，嚇了眾人一跳。

秦琳吞了吞口水，默默指向還在狂吃的贏天揚。

尤簌瞇瞇眼，用拍沙發來發出聲響，吸引到贏天揚的注意后沖他做了個十分鄙視的神，而后又把袖子原原本本地捋下去，蓋上毯安靜地躺回沙發。

臉蛋照舊一片酡紅，但已經消下去些，沒有剛開始那麼艷麗了。

贏天揚：“……？”

什麼況。

晚十二點。

在場的人都是經過早八摧殘的，鬧了一天后力漸漸削弱，都開始找地方睡覺。

本來還有人提議出去住酒店，但考慮到蔣馳期定的是個大包，夠躺人。

并且他們中還有個醉鬼。已經秋天氣轉涼，怕酒鬼出門會被吹冒，于是就這麼湊合著了。

包廂除了贏天揚和秦琳時不時拌的聲音外，只剩下分貝很小的歌旋律慢慢流空氣。

是余佳運的《天天》

“想看著你，我的臉”

“把心里的都對你說”

“那馬路上天天都在塞”

“而每個人天天在忍耐”

“沒有你日子很黑白”

……

趴在他膝蓋旁的生氣息不穩，里輕哼著什麼。

應侍生端著兩杯蜂水走進來，還沒開口問是誰要的水，蔣馳期就沖他招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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