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瓷小聲問道：“你之前一定很喜歡他吧？有一次你喝醉之後還在喊他的名字，你很喝那樣，所以我對這個名字印象太深刻了，沒想到裴煊就是裴總的弟弟。”

是嗎？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江渝之無奈地說道：“曾經確實是。”

只是并不勇敢，很害怕再次的試探會得到和當年一樣的結果，如果是那樣，真的不會再有走下去的勇氣了。

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覺，就像是有一尾小魚在裏面吐著泡泡。

是胎嗎？江渝之下意識低頭看向肚子。

這種況已經出現很多次了，在開會時，畫圖時，每次江渝之屏氣凝神想要再一下，卻沒有任何覺了。

今天t也是這樣，都有點分不清是胎還是錯覺了。

早的話十六周就能到胎了，但江渝之現在快二十周還沒有很強烈的覺，時常覺得小葡萄是一個小懶蟲。

這時候，賀瓷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急著要？”

“行，但我還需要整理一下，待會兒發給你，一刻鐘之後。”

江渝之問：“要工作了？”

“是啊。”賀瓷嘆了一口氣，“同事在加班，一份文件急著要，在我電腦上，我現在得回房間去弄一下，”

賀瓷踩上池邊，問道：“之之你現在和我一起回去嗎？你是不是不能泡太久了？”

“我待會兒再走。”江渝之覺自己懶洋洋的不太想，點了下手機屏幕，看了眼上面的倒計時，“我定了時，還剩六分鐘。”

“那行。”賀瓷一邊套厚浴袍一邊說道，“這邊地上沾了水有點，你別自己走，待會兒你打電話給裴煊，讓他來接你。”

江渝之沖揮了揮手，讓別心了，趕去工作。

賀瓷走後，周遭恢複寧靜，江渝之擡頭，發現這裏的夜空中能看到星星。

江渝之整個人都浸在溫泉水裏，閉著眼睛任思緒沉浮。

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裴煊的呢？其實江渝之也說不上來。

高二升高三那個暑假夏令營，他們全班都從鷺城去了京西，全國top5的高校有三所在這座城市，他們參觀有名氣的大學，逛著名的旅游景點。

一天下午他們去爬山，爬到一半江渝之的生理期提前造訪，那時候痛經嚴重頭暈眼花，直接腳下踩空，摔下了幾級臺階，雖說後面的同學及時扶住了，但腳扭傷了，手上也蹭破了皮。

同學們架著下山，但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疼得齜牙咧。

當時的領隊老師是型比還瘦小的英語老師，見這樣難，幾個和關系好的生急得腦門冒汗，問能不能來個力好的男生背一下。

當時坐在地上，肚子痛再加上傷口火辣辣的疼痛，還有些中暑的征兆，已經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同學們在耳邊說話都變了嗡嗡聲。

同學們扶著趴在一個男生的背上。

“趴好。”

聽見有些低沉的男聲，江渝之在渾渾噩噩中辨認出這是裴煊的聲音。

天氣本來就熱，他還要負重下山，他下上的汗都滴在了江渝之的胳膊上。

但他上毫沒有每回育課結束，路過男生堆時都能聞道的汗臭味。

反而幹淨、清冽，似乎依舊殘留著家裏常用的那款留香珠的香味。

江渝之也熱出了汗，的前襟，他的後背，都了，兩層薄薄的衫漉漉地在一起。

兩人從來沒有隔得這樣近。

不知道裴煊有沒有聽到，當時的心髒跳得很快。

後來有段時間班上不生都開始看言小說，那種從外面書攤上隨便買的書，小小一本，是名字就能讓到面紅耳赤。

夏鹿也有一本，有一天育課，實在是不住，拿起來翻了半節課。

之後的某一天晚上，江渝之夢到了裴煊，對著做著小說男主對主做的事，直接驚醒了。

清醒在黑夜中，迷茫，又有些惶恐不安。

-

“呀！”

到有人在輕輕掐的臉，臉上傳來的細微的拉扯敲碎了江渝之的夢境。

手機鬧鈴這時候響了起來，江渝之手關掉，側頭瞥了眼蹲在邊的裴煊，了太xue，有些恍惚地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剛才在客廳到賀瓷，說你一個人在這裏，我怕你睡著泡過了時間。”

還真睡著了，不得不說，裴煊現在對的狀況的了解不亞于自己。

不能再泡了，江渝之嚴格遵循醫生給的時間。

“嘩啦——”水珠從上滾落，起坐到池邊，溫泉水淌過的小。

半睡半醒，溫泉泡得子發，頭也暈著，依舊沉浸在往事中，朝著裴煊出雙手，聲說道：“你背我吧，像之前那樣。”

之前……都是多年前的事了，裴煊也有些恍惚。

他瞥了眼的肚子，眼神似乎在詢問是不是忘了前還掛了一個球。

想起來自己目前的狀況，江渝之嘆了口氣。

還不等作，裴煊半跪在的邊，將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說了聲“摟好”後，彎腰抄著將打橫抱了起來。

雖然現在不能背，但抱還是可以的。

裴煊換了一件黑的休閑T恤，上沾著的水把他的服都弄了，懶得彈，也沒有掙紮，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打了個哈欠，小聲說道：“你小心點，別摔著小葡萄。”

他們從別墅的側門進去，好在一路上沒有遇到人，要不然江渝之多多還是會到有點害。

到了房間，裴煊將放了下來。

房間裏燈明亮，裴煊短袖長穿得整整齊齊，上穿分泳，只有兩塊布料。

剛才線昏沉不覺得，現在覺有點不好意思，江渝之輕咳了一聲，從櫃裏了件浴袍，把自己嚴嚴實實裹著了。

裴煊提醒道：“過十分鐘再去洗澡。”

江渝之坐在床上，“唔”了一聲。

他繼續說：“我剛才看了一下，淋浴間的地板不太防，你洗澡的時候記得穿上防拖鞋，小心一點。”

剛才沒睡夠，現在持續犯困，還是只用一個單音節來回應他。

裴煊微微瞇起眼睛，問：“需要我陪你一起進浴室嗎？”

“嗯？”江渝之徹底回了神，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會小心的。”

上次在梅江差點摔倒，江渝之現在都心有餘悸。

搬到裴煊的房子之前，裴煊把浴室重新弄了一下，大理石地板上鋪了防墊，浴室裏還很心地加裝了把手。

打起神來，拿起手機回複了幾條工作相關的消息，收拾好洗完澡之後要穿的服，走到浴室裏。

浴室傳來了嘩嘩的水聲，裴煊的指尖剛到電腦準備工作，就聽見浴室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響。

他箭步沖到浴室，顧不上太多，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

只見江渝之泳還沒，背對著他抱著手臂蹲在地上，各種沐浴和洗發水的罐子落了一地。

裴煊彎腰查看的狀態，見眉都揪一團，表痛苦，有些焦急地問道：“怎麽了？摔著了？”

江渝之捂著痛到發麻的手肘緩了一會兒，眼角還帶著剛剛飆出來的淚花，說道：“這個拖鞋一點都不防，沒摔，但手肘撞到牆了，好痛，整個小臂都麻了。”

剛才很及時地拉住了放洗浴用品的鐵架子，但在平衡重心的時候左手還是撞上了牆。

江渝之哭無淚，之前洗澡的時候從來不打的，現在過于小心翼翼之後，結果是怕什麽來什麽，真的倒黴的。

裴煊蹲在邊，了一下的右手手肘，江渝之連聲喊了幾句“好痛”。

傷有大有小，裴煊不敢耽誤，問道：“現在去醫院？”

江渝之搖了搖頭，剛才撞的那一下應該沒有特別重，但偏偏到了尺神經讓整個手臂都又麻又痛，說道：“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先洗個澡再看看吧，我緩緩。”

還保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勢，了下，說道：“那個……能不能麻煩你把賀瓷過來，我現在手臂沒辦法舉起來，一只手不太好洗澡。”

裴煊的聲線平穩：“剛才抱你上樓的時候，我看到拿著電腦進我哥房間了，一時半會兒估計出不來。”

他把地上的瓶瓶罐罐撿起來，在架子上擺好，一臉正經地說：“起來吧，我幫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