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安然拎著硯都酒店的甜品點心回到夢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家里的氣氛還是熱鬧,年節大家難得放假聚在一起,每次都會聊天聊得很晚。又或是打打牌、看看電影,直到凌晨三四點才肯歇下。
聽見開門的聲音,夢澄泓最先從沙發上跳起來,疾步過去直奔夢安然手里拎著的那幾盒糕點。
“二姐,你可算回來了!”他接過手里的東西,順便勾走了的包包,“爸媽念叨你一晚上了!”
夢安然笑著下外套,換上拖鞋走進客廳:“抱歉,臨時有點事回來晚了,給你們帶了甜品。”
蘇宛曼連忙起,心疼地拉住兒的手:“你才是,大過年的還這麼忙,累壞了吧?快坐下歇會兒,我去給你熱碗湯。”
“謝謝媽。”夢安然在姐姐旁坐下,好奇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呢?”
“商量這幾天能去哪里玩。”夢蓁將手里剛剝好的橘子分給夢安然一半,“你有計劃嗎?”
夢安然接過橘子,掰下一半塞進里,“這麼冷的天氣,可以一起去泡個溫泉。蓉城的溫泉山莊已經裝修好了,現在還沒開業,我們可以提前去那邊玩兩天。”
“可以啊!”夢蓁眸一亮,“好久沒泡過溫泉了,趁著年假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嗯。”夢安然彎起角,淡淡笑著。
夢羽書坐在沙發另一端,目溫和地注視著妹妹,敏銳地注意到眼下淡淡的青黑。
看來,正在經歷的,確實是個棘手的麻煩。
沒法回家吃團圓飯,大概也有的不得已吧。
“來,喝碗湯。”蘇宛曼端著熱騰騰的湯從廚房出來,眉目間帶著的笑容浸滿了慈。
“謝謝媽。”夢安然接過湯碗,暖意從指尖傳來。
夢澄泓已經迫不及待地拆開甜品盒,里塞了一大塊蛋糕,含糊不清地說:“二姐,這個抹茶千層太好吃了!你每次帶回來的點心都比上次的更好吃!”
“是嗎?”夢安然挑眉,佯裝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看來得給硯都的甜品師漲漲工資了。”
夢榮無奈地看著始終不的小兒子,緩緩搖頭的作又掩飾不住的寵。他轉頭問夢安然:“你哥說你酒店那邊有急事,都理好了吧?”
夢安然余瞥見夢羽書微微繃的下顎線,心里泛起一愧疚。知道哥哥在替打掩護,但這樣的反而讓更難。
“嗯,都解決了。”放下湯碗,從包里拿出幾個致的紅包,“來,新年紅包。爸媽,這是給你們的,愿你們健康、福壽延綿。”
夢榮接過紅包,笑著搖頭:“咱們家還真是好,孩子都長大了,事業有,都能反過來給我們發紅包了。”
今晚他就收了大兒和大兒子的紅包,晚些可得拍幾張照片,在那些個老朋友的群里炫耀一下。
夢澄泓撇撇,不服輸道:“等我以后工作了,我也能給你們發紅包。”
蘇宛曼和夢榮笑著點頭附和,夢安然直接拿手里的紅包拍在他腦袋上:“你還沒到那年紀呢,專心讀書,專心練字。”
將那個紅包遞到他面前,“拿著,新的一年繼續努力斗,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夢澄泓著足有兩厘米厚的紅包,歡呼一聲,“哇!二姐最大方了!我說怎麼拍頭上這麼疼呢!”
一家人都被他逗笑了。
夢蓁和夢羽書也給妹妹夢安然發了紅包,大家都不差錢,主要是圖個吉利。
“安然,你臉不太好。”夢羽書突然開口,“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上去休息吧?”
蘇宛曼這才注意到兒略顯疲憊的神,連忙附和:“對對,快去洗個熱水澡,早點睡。”
夢安然確實到一陣倦意襲來,順從地點點頭:“那我先上去了,你們也別熬太晚。”
從客廳到餐廳廊道,能覺到夢羽書的目一直追隨著他。
直到樓梯拐角,忍不住回頭,正對上哥哥深邃的眼神。
那雙溫似水的桃花眼中,藏著太多讀不懂的緒。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夢安然靠在門板上長舒一口氣。
掏出手機,看到趙明發來的消息:【明天上午十點看守所,幫你預約了跟白郁金見面。】
了眉心骨,放下手機,拿了睡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沖刷著,卻沖不散腦海中那些揮之不去的畫面——司徒古堡里中槍的林仁誠,昏迷在床上渾搐的陸逸,咳暈在懷里的田小雨。
每一幕都警醒著,如果不將白郁金及其屬下全部繩之于法,這件事永遠不會落下帷幕。
而自己,也將始終深陷在漩渦中無法。
夢安然從不會把浪費在無關要的人上,不輕易去信任,也不輕易去記恨。
但是白郁金,切切實實地恨上了。
必須要讓白郁金付出比林仁誠、陸逸、柯靈、田小雨曾經經歷過或現在正在經歷的痛苦更重上千倍萬倍,才算贖罪。
干頭發后,夢安然坐在桌前,目落在桌角放著的全家福上。
照片里一家人笑容燦爛,站在夢羽書旁,看起來那麼和諧自然。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似完的家庭,其實也藏著那麼多無法言說的?
敲門聲輕輕想起。
“安然,睡了嗎?”是夢羽書的聲音。
夢安然收起思緒,“還沒,進來吧。”
門開了,夢羽書端著一杯熱牛走進來。他上穿著家居服,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和。
“喝點牛,助眠。”他將杯子遞給,目掃過略顯蒼白的臉,“你最近太累了。”
夢安然接過杯子,“謝謝哥。”
夢羽書倚靠在桌邊,沉默片刻后開口:“那個案子……很棘手嗎?”
抿了口熱牛,斟酌著詞句:“還好,差不多能結案了。”
“有危險嗎?”他直視的眼睛。
夢安然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就是普通的商業案件。”
房間里陷短暫的沉默,夢羽書看著,突然輕聲說:“你知道你可以依靠我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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