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點頭，剛要接銀子。

突然楚晚卿回了手。

“記住了，這事千萬別跟夜風說。”

平兒不知道楚晚卿要做什麼，但心里堅決擁護。

連連點頭：“奴婢一定守口如瓶，對誰也不說。”

得到保證，楚晚卿才放心把銀子放在手里。

“別舍不得，該打通的人都打通，驛站那邊盯了。錢不夠了再找我要。”

提起這個，平兒可自信了。

“夠了夠了！奴婢還找了同村的小乞丐頭，他們不要錢，只要有吃的穿的，保管流盯著驛站，眼睛都不眨。”

楚晚卿又掏出一張銀票，叮囑。

“那就更不能省了。晚上天冷，去給他們買些厚服。以后需要他們的地方還多著呢，”

平兒點了點頭，摟著錢就出去了。

晚上的時候，京城里燈火璀璨，夜市的繁華，是夜涼國沒有的。

耶律齊從小過慣了奢靡生活，自然不會在冷清的驛站過夜。

他黃昏時分進煙花柳巷，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同樣沒在驛站的，還有太子耶律政。

他坐在京城最高的一酒樓窗前，俯視著京城的萬家燈火。

初春的寒風還有些料峭，吹得人骨頭都是冷的。

一位年邁的老者上前，將寬厚的披風披在耶律政上。

“太子，回去坐吧，窗前有風，冷。”

耶律政攏住披風，擺擺手，表示無礙。

“這市井繁華，曾經是我母妃最的。這次來大晉，就讓我替多看幾眼吧。”

提起曾經侍奉過的先皇后，老者一閃而過的悲慟。

“先皇后一定不希您為涉險。太子，您不該來大晉！更不該讓八皇子和段將軍陪同。”

耶律政沖著夜勾了勾。

“福伯別擔心。曾聽母妃說過，大晉有一句俗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夜涼的地界，八弟還會肆無忌憚。我們一起出來，但凡我有任何三長兩短，他和段將軍都不了干系。他們不蠢，不會引火燒！”

老者嘆了口氣，做最后掙扎的勸解。

“先皇后從不希您位高權重，只希您能平安！”

耶律政嘲諷一笑。

“母妃選擇把我生在夜涼皇室那一刻，就該知道，我這一輩子，若不能位高權重，就不可能有平安！”

老者聞言，無話可說。

耶律政說的是事實！

他只有兩條路，要麼得到皇位，要麼被得到皇位的人干掉！

耶律政親手給面前的茶杯倒茶，云淡風輕問。

“母妃的畫像，可有找到？”

老者面嚴肅又擔憂，搖了搖頭。

“沒有。那是皇上最重視的東西，若是皇上知道您帶出來，還給弄丟了。只怕會雷霆大怒！”

耶律政面無表的端著茶杯，押了一口茶。

語氣掩飾不住的嘲諷不屑。

“人在的時候都沒珍惜過，如今人走了，卻守著一幅畫表演夫妻深。我母妃一定也不希自己的畫像，留在這種人手里。”

老者再次無語。

這時，有侍衛推門進來。

“太子，有一個自稱是大晉戰王妃的人在門外，想見您。”

耶律政意外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

“請進來吧。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侍衛領命，退了出去。

片刻后，一個黑斗篷遮住半張臉的子，孤一人進門。

楚晚卿走近房間，揭開帽子，亮出真容。

白天在城門前，楚晚卿刻意低調，連頭都沒抬。

第二次見到耶律齊，卻是第一次仔細看他的模樣。

看看比夜九宸年長許多。

夜九宸潔癖，臉上永遠澤平，不穿鎧甲的時候，更像是個白面書生。

而眼前的男人帶著淺淺的黑胡渣，倒是多了一些男人的礦和魅力。

可相同的事，倆人都擁有一樣的上位者霸氣。

冷傲然，眼神仿佛睥睨萬。

只是，莫名覺得這耶律齊的氣質有些悉。

大概是以前跟著爺爺和父親在軍營的時間比較多。

后來嫁的男人，還是一個掌管全國兵權的戰王爺。

據說，這位夜涼國太子從小就領兵打仗，是個不錯的將軍。

都卷著沙場上的狼煙戰魂歸來，氣質習有幾分相同，好像也不意外。

耶律政沒想到，楚晚卿一進來就直勾勾看著他。

饒他是個比楚晚卿年長十五歲的男子，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輕咳一聲，率先開口。

“敢問戰王妃，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楚晚卿猛得回過神來，眼神閃躲掩飾尷尬。

“哦……那個……就是想問問太子，愿不愿意合作？”

耶律政瞬間意外。

“合作？”

楚晚卿點頭：“我幫你穩住太子之位。等太子登基，許諾與大晉永不開戰。”

耶律政更意外的看著楚晚卿。

“是你們的皇帝讓你來的？還是戰王爺？”

楚晚卿搖頭，表明立場。

“我們的皇上不參與貴國部事務，我夫君更不會。我只代表我自己。”

楚晚卿說得堅定，挑起了耶律政的興趣。

一介子敢深夜來找他，還敢夸下如此海口。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位戰王妃，有些趣味在！

他坐下來，靠在椅背上。

“戰王妃準備如何幫我？”

楚晚卿也坐下來，跟耶律政平視。

“你最大的競爭者是八皇子。如果八皇子不跟你爭了，你不就贏了？”

耶律政輕挑眉。

“這麼簡單？”

楚晚卿否定。

“太子想錯了！如果八皇子死在大晉，只會挑起兩國戰事。到時候兩國邊境百姓生靈涂炭，流離失所。這不是你我想看到的，兩國永不開戰的愿，也不會實現。”

耶律政更好奇了，不說話等著楚晚卿繼續。

“我自有辦法讓八皇子不能跟太子爭，還挑不出別人的錯來。太子只管回答，合不合作？”

耶律政好整以暇的看著楚晚卿。

“你一介子，本太子憑什麼相信，你有這本事？”

楚晚卿立馬坐直了子。

“太子別小瞧人。據我所知，您的母妃，夜涼國先皇后也曾攜一千兵馬打敗敵軍三萬兵馬的布防。在那之前，也沒人相信有這本事。是我的楷模，我學一次，不行麼？”

提起先皇后，耶律政眉心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