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宸這次學聰明了。

來的路上，他把進王府之后的每一件事都過了一遍。

在聽到楚晚卿這句話，腦子像是開竅了一樣。

“介意段逸雪來府上？”

楚晚卿白了他一眼。

“你讓誰來，就讓誰來，我介意個屁！”

楚晚卿說話直接，但不輕易罵人。

夜九宸更加確定，問題出在段逸雪上。

“本王故意放消息出去，說那些被抓走的孩子上都刻了‘段’字。段蕭山和段逸雪急了，特意來解釋，想擺嫌疑。”

楚晚卿反問：“你信了？”

夜九宸道：“夜涼國皇后的娘家，也姓段。這件事可疑的地方還有很多，確實不能輕易下判斷。”

楚晚卿一秒怒氣上頭。

“你堂堂戰王，腦子是被驢踢了？段逸雪說段家無辜，你就信。我說我爺爺沒有通敵叛國，令牌的事是被栽贓陷害，你信嗎？”

夜九宸看著：“本王當然不會懷疑老將軍的忠心，這件事還在查！”

楚晚卿冷笑一聲。

這就是區別。

段逸雪說段家無辜，查都不用查就信了。

說楚家無辜，就得打個問號！

已經提前知道調查結果了。

前世，這個男人一開始也說不信。

可到最后，還是把楚家滿門送上了斷頭臺！

“我楚家的事我自己查。只求王爺能亮眼睛，公正決斷。別為了個人私利，冤枉了好人。”

夜九宸明顯聽出緒不對，在楚晚卿轉的時候，一把握住的手腕。

“話說清楚，本王為了什麼個人私利？”

趕了一天路，楚晚卿心煩又心累，不想跟他掰扯。

要甩開他的手，夜九宸力氣很大。

倆人爭執見，楚晚卿手里的畫卷手，一下子甩在了地上。

畫軸滾開，畫卷直接呈現出來，出浴圖躍然紙上。

夜九宸一眼看過去，直接看愣了神。

楚晚卿看他直勾勾的樣子，嫌棄推了他一把。

“看什麼看，沒見過嗎？死男人都一個樣！”

楚晚卿彎去撿畫，過去的時候還特意瞅了一眼出水面的材。

雪白的皮、致的鎖骨、嫵的臉龐、秀的長發……

楚晚卿不自覺代自己。

也不差的，夜九宸看都沒那麼癡呆過。

越想越生氣，楚晚卿暴卷起畫軸，起要走。

夜九宸想看的東西消失，回過神來。

立馬又上前，扣住楚晚卿的胳膊。

“畫哪來的？”

楚晚卿不確定，夜九宸有沒有看到浴桶上的令牌。

把畫卷抱在懷里，不想他再看一遍，信口拈來。

“他們幾個思春用的，我沒收了。”

剛回到營帳的四大副將，后背一涼。

莫副將抖了抖一的皮疙瘩。

“怎麼突然有點冷。”

其他副將：“戰王生氣了，擱誰誰也冷。”

說完，還給莫副將一個自求多福的表。

莫副將冤得呀，決定以后離楚晚卿八丈遠。

主營帳。

夜九宸自然不信這番說辭，一把將楚晚卿拉近。

“這上面畫的，是夜涼國皇帝曾經最心的人，他的原配皇后。這副畫，是原皇后在世時，夜涼國皇帝親手畫的。原皇后死后，夜涼國皇帝思念至深，將這副畫珍藏保護的，比國寶還好，不允許任何人到。它怎麼會在這里？”

楚晚卿愣住，難以置信。

夜涼國皇帝心的人，怎麼會和楚家有關系？

夜涼國皇帝畫自己的人，為什麼浴桶上要畫楚家的令牌？

而這個令牌，就是前世楚家被誣陷通敵叛國，最有利的罪證。

楚晚卿越想越糊涂，就想越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聯。

據21世紀看小說的經驗。

劇要按照這個邏輯往下走，很可能是狗橋段。

夜涼國皇帝和楚家男人，上了同一個人。

這個人選擇了楚家男人。

夜涼國皇帝為了報復，故意和大晉臣狼狽為，陷害楚家。

想到這里，楚晚卿再次打開了畫卷，盯著上面的人看。

人正坐在浴桶里戲水，水珠滴在白皙的胳膊上，臉上嫵的笑容，像是吸人魂魄在妖。

那一雙勾人的眼睛，即使是在畫上，也好像會說話一樣。

楚家男子不曾娶側室納妾，近三代的人，除了楚晚卿，和宮里的蕭貴妃，就只剩下原主的母親，和。

楚晚卿調取原主前世的記憶，很確定，畫上的人沒見過，不是楚家的任何一個人。

“你說是夜涼國的上一任皇后？”

夜九宸眼睛也落在畫上，點頭：“本王曾在夜涼國見到過這副畫，不會有錯。”

楚晚卿順著先前的猜測，開始發散思維。

難道，是這個人被夜涼國皇帝強娶，但心里真正的，是楚家的男人。

直到這個人去世，夜涼國皇帝也只是得到了人，沒得到心。

所以他懷恨在心，和大晉臣里應外合，狼狽為，對楚家痛下殺手？

楚晚卿腦子里閃過無數可能，無非就是男之間的。

盯著畫卷，問。

“這個人什麼？哪里的人？跟楚家有什麼關系嗎？”

夜九宸道：“據我所知，夜涼國上一任皇后和現在的皇后，是親姐妹。是夜涼國的段家庶，從未來過大晉。”

夜九宸頓了下，接著說。

“但是，楚老將軍曾經在夜涼國逗留三年，若是跟段家小姐認識，也不是沒可能。”

楚晚卿剛松下一口氣，立馬又提了起來。

靠，好像猜中什麼了！

楚晚卿再去仔細看那個段字令牌，有了新發現。

那不像是畫上去的，更像是印上去的。

某種可能浮現在腦海，楚晚卿的神豁然開朗。

“夜九宸，段家的令牌，不只是利劍這支隊伍有，很可能夜涼國也有一個。我爺爺就是冤枉的，有人想借你和皇上的手，害死我爺爺。”

夜九宸擰眉：“本王沒有不信你。天不早了，跟本王回府。”

楚晚卿重新卷起畫卷。

“爺爺不在，我要幫他守住軍營。你自己回去吧。”

一回去，就會想起那個"十年的陪伴"。

心里膈應得很不舒服。

夜九宸沒接到人。

出軍營的時候，臉也很難看。

夜風牽著馬，湊上來。

“王爺，回王府嗎？”

夜九宸翻上馬，調轉馬頭。

“本王去近郊別院，不用跟著。”

話落，一聲馬兒嘶鳴，馬蹄飛奔出軍營。